“我不滚!”虽然被扔出去,但因为地上铺着地毯,所以魏蔷薇并不觉得有多疼,她倔强的站起身,几步便想要冲回去,“除非你起来,否则我怎么样都不会走的!绝对不会!”
这男人脑袋被门夹了?!
是不想要命了吗?!
她刚跨出一步,却被进来的人用力扯住了手臂,“你别去!”
一回过头,陆子浩清秀的脸映入眼帘,表情,也是魏蔷薇从未见过的沉重。
他拉着魏蔷薇的手依旧没有松开,“霆渊现在需要冰水,如果没有冰水,他也许连坐都坐不住了。”
“为……为什么?”魏蔷薇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嗓音都在颤抖,“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连坐都坐不住?”
“因为,”陆子浩顿了下,“他被注射了药物。”
药物?
“什么药?”
“陆子浩,你给我闭嘴!”墨霆渊攥紧双拳,额头细密的汗珠如同下雨一般滴落在水中,“你们都给我滚出去,这是我最后说的一遍!”
“走吧,我送你去楼下。”陆子浩朝墨霆渊看了一眼,拉着魏蔷薇就要走出去。
“我不!我不要走!”魏蔷薇几下甩开他的手,心知如果走了肯定就进不来了,她向里面退了两步,“你不告诉我他怎么了,我就和他一起待在这里,我绝不离开!”
她再怎么样,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折磨自己!
他是墨霆渊,是在她面前骄傲的霸道的不可一世的墨霆渊,犹如百世的墨将军一样。
所以他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
她看不得他这样,她不希望他这样!
她宁愿,他还是那个整天欺压强迫自己的墨混蛋,而不是现在这样的!
“都给我滚!!”
陆子浩叹了口气,刚想说话,男人突然怒吼一声,他牙关紧咬,伸手在白瓷台拿了一根针管,对准自己的右臂就要扎下去!
“墨霆渊,不可以!”魏蔷薇惊呼一声,他怎么可以对着自己注射?!
毫不犹豫的,她几步冲上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手按住他的肩,直接将男人手中的针管夺了下来!
“墨总!”
几乎是同时,方沥从外面回来,刚一进门,便看到魏蔷薇右手举着针管,左手按着墨霆渊,他想也没想,直接冲了过去,抓着魏蔷薇的手边,朝边上用力一摔!
魏蔷薇一个趔趄,身体撞到一旁的衣架上,背后一阵钻心的疼痛。
可是她连叫都没叫,依旧咬牙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她说过,不弄清楚,不看着他起来,她绝不会离开!
“墨总,你怎么样?!”方沥红着眼,看着墨霆渊攥拳隐忍的模样,几乎要忍不住直接把魏蔷薇大卸八块!
陆子浩和他说过,这药若是不是墨总,换成了一般人,肯定早已受不了,拔刀自尽了!
都怪这个女人,是她害了墨总!
“方沥,你冷静点!”陆子浩见情况不好,忙走过来扯住方沥,“你别误会了,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先跟我出来。”
“不是我看到的那样?”方沥刚毅的脸庞满是愤怒,他冷笑一声,伸手指向魏蔷薇,“如果不是她,墨总又何必以身涉险?如果不是她,墨总又怎么会被甘愿对方带走然后注射剧毒的毒药?如果不是她,墨总又怎么会忍受这样的痛苦?!都是她,这女人是祸水,她会害死墨总的!”
说着,他又想朝魏蔷薇冲过去。
陆子浩用力扳着他的肩,“方沥!你别冲动!”
“方沥,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墨霆渊声音已经极其虚弱,他俊脸上毫无血色,黑眸微抬,依旧带着几分凌厉的目光扫向方沥,“从现在开始,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纵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个男人说出来的话,依旧是冷酷权威,不容置疑的!
这,就是与生俱来的霸道和气魄!
无论怎么样,无论发生什么,也是不可能抹去的!
“墨总!”方沥震惊的跪了下来,“墨总,属下知错!可是……可是属下真的觉得不值得!”
魏蔷薇却对别的一切都置若罔闻,她浑身颤抖的看向墨霆渊,方沥刚刚说……
毒药?
“是什么毒药?”
“是一种新型研发的毒药,毒性不可预估,戒掉的可能性,更是为零。
霆渊被注射在右臂上。”陆子浩回答。
刚才方沥都已经说出来了,那么,索性让夏蔷薇知道,也能多关心关心霆渊,多陪着他。
这也许,是戒掉的一个好办法。
都说心毒心毒,所有蚀骨的毒,都是通心的。
他跟霆渊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见过他为了哪个女人这样,哪怕是……
总之,他从不曾这般对待过。
“毒药……毒药……”
魏蔷薇喃喃着这两个字,这两个对她来说,既可怕,又陌生的字眼。
毒药?
被对方带走,然后注射剧毒的毒药?
被注射,在右臂上?
毒性不可预估……
戒掉的可能性,为零……
那天晚上,她看着他拿着尖刀站在楼下,是……想要砍掉被注射的右手吗?
那天晚上,他哪怕已经脱掉了她的衣服,却还是忍住了起身去冲冷水澡,是……怕对她身体有影响?
那天下午,他什么也不吃只喝水,却还是喝下她递过来的一勺粥,其实是因为他不能吃东西,对吗?
这些天,他几乎都不出现,是独自一人浸在这彻骨的寒冰水中,强忍着毒发的剧烈痛楚?
他让闻管家和佣人们全部避开,是怕他们发现楼上的动静,然后不小心告诉她吗?
因为,她不管是在练琴还是在隔音效果极好的卧室里,都是听不见外面声响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告诉她?!
为什么他要瞒着她?!
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机的瞒着她?!
难道他以为自己在这里忍受痛苦,而她就在楼下,几层之隔,她却夜夜安眠,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情吗?!
这男人,非得在这种事情上,都要这么霸道独裁吗?
魏蔷薇想着想着便红了眼,她捂着嘴,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在浴缸边蹲下身子,伸手抚上男人垂在臂弯间的侧脸,“墨霆渊,你还很疼吗?现在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