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极具的窜上来,墨霆渊眼神阴鸷,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不自知的占满脑海,他突然起身,几下将衣服穿好后,直接拽着魏蔷薇的胳膊就朝门外走去。
“啊……你放开我!”
她整个人从钢琴上滚下来,磕在地上咚的作响,身上衣衫不整,被半拖着跌撞出去,墨霆渊也不看她一眼,抬手就将她丢进了布加迪威航的后座。
砰的一声甩上车门。
“你……”见男人坐进驾驶座发动跑车,魏蔷薇回想起上次的飙车,吓得杏目登时圆睁,她爬过去拽着他的手臂,“不要,墨霆渊,你不要这样——”
墨霆渊俊脸阴沉,并不理她,脚下一踩油门,跑车咻的一下飞了出去!
魏蔷薇因为惯性被甩到后座上,上次的记忆太过深刻刺激,她顾不得脚上的酸痛,浑身颤抖的趴到车窗上用力拍打着,“停下,墨霆渊,你快停车,不要,我不要啊——”
无论她怎么呼喊,男人依旧不看她一眼,跑车飞快的在道路上疾驰着,速度早已飙到了极限,当时惊险的场景一波一波的袭入脑海,魏蔷薇紧紧闭着双眼蜷着身体,双肩不停的抖动。
正当她几乎要崩溃的时候,跑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魏蔷薇惊魂未定,拍着的车门猛然被拉开,她整个人跌出来,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起来。”男人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魏蔷薇手肘撑着地面,这才发现身下的是草地,她抬头看了一圈,发现四周都围着栏杆,看起来像是牧场,“这……这是哪里?”
墨霆渊并不回答她,见她不动,索性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朝前面拖进去。
“你要干什么……”魏蔷薇双腿贴着草地而过,沾满了泥土,她全身酸软几近虚脱,“放开我,墨霆渊……”
墨霆渊走到一个栏杆边,拿出钥匙将铁栏杆门打开,而后,扬手将她丢了进去。
铁栏杆被锁上的声音传来,魏蔷薇跌坐在草坪上,抬起头时,正好能看到栏杆外男人冷傲的俊脸。
“你……”魏蔷薇张着嘴环顾四周,绿油油的草地一望无际,在暗夜之中呈现出幽深的光芒。
难道他要把她关在这里?
“夏蔷薇,我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墨霆渊颀长的身形立在那里,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男人声音冷冽,“背叛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魏蔷薇抬眸与他对视,“墨霆渊,我没有背叛过你,我和夏景年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给了他的。
“你觉得,我还应该信你?”墨霆渊冷冷的勾唇,话语讽刺无比,“还是你觉得,我已经好骗到这种程度了?”
“……”
“夏蔷薇,我当真是小看你了。”
墨霆渊并不是善妒的人,也从不需要去嫉妒什么,可是光是想着她在庄园失踪的那一晚,想着她脖颈上的齿痕,想着她为夏景年做过的种种……
他就觉得嫉妒到发疯!他嫉妒夏景年,嫉妒魏蔷薇和他曾经一起生活过的二十一年……他甚至嫉妒魏蔷薇为他挡下的那一拳!
他宁愿被夏景年打断一臂,也希望魏蔷薇要挡的人是他。
四周一片寂静,二人就这么对视着。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关着我吗?”半晌,魏蔷薇先开了口。
而且还是关在这种地方……
而墨霆渊却没有说话,男人的视线从她脸上别开,看向不远处。
魏蔷薇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登时目瞪口呆!
就在离她跌坐着的地方差不多四十米的一个小坡上,站着一只很像狗的动物,唯一的不同,是对方有一双放着绿光的眼睛。
此时正紧紧的盯着她。
“这……”魏蔷薇吓的话都说不完整,“这是……狼……”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猛然转头朝墨霆渊看去。
他要把她拿来喂狼?!
男人一手搭上来,五指紧握住栏杆,仿佛要生生捏断,他哑着嗓子,“夏蔷薇,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所以我要死,对吗?”人命在他眼里是什么?草芥吗?
“从你骗我的那一刻起,这个代价就已经存在。”
“你……”
她的动作并不大,却引得那只狼敏锐的感觉到了什么,绿色的眼睛眯了眯,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狼一步一步的极慢,带着捕捉猎物时的谨慎和精准,魏蔷薇四肢发冷,浑身抖得不成样子,感觉到危险的讯号离自己越来越近——
然而自始至终,墨霆渊都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栏杆外,冷眼看着她所的惊慌失措和无处可逃。
魏蔷薇眼里渐渐溢出绝望,她小手抓紧地下的草,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近,还有那令人战栗的气息——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可她双腿还没立直,那只狼却突然朝她猛扑了过来!
“啊——”魏蔷薇惊恐的大喊出声,身体跌了下,却出于本能又立马站了起来,飞快的朝前跑去!
她跑的虽快,却一路跌跌撞撞,那只狼好几次就要咬到她,却被她侧身给闪开。
耳边的风越刮越大,魏蔷薇觉得自己就快要支撑不住,她回过头想要去看,脚下一绊,重重的摔倒在地!
那只狼仿佛知道她这下无法再爬起来跑了,竟也放慢了脚步,缓缓的朝她靠了过来。
“不要……不要过来……”魏蔷薇双手撑地向后,嘴里的喃喃之声已经成了呜咽,她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朝栏杆外看去,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真的走了……
把她扔给了一只狼,就这么走了。
他是狠了心要让她死……
那个曾经在酒店因为她被泼了一杯而生气的男人,那个曾经说要护她周全的男人,那个曾经为了救他而背后中弹的男人……
现在,竟可以就这样离开。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横在他们中间的,难道真的就只是夏景年吗?他们所缺少的,不是坦白和真相,也不是任何人,而是信任……
他不信她,从来都没有完完全全的信过一次她。
她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