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一把拉住高晴说:“既来之则安之,不差这一时半刻,先把这搞明白吧还是。”
李升的话他还记得,要搞清人物关系才能走出这一关。
又怎么会只去找多多就可以。
两人跟着多多走向了李静的房间。
这时的她正静静的坐在窗口,迎着风,任由风吹着她的脸庞。
陆宇想着这一连串故事的答案,李静是李升父亲的私生女。
两个人因为少年时青梅竹马的情愫,来到国外,生下孩子,但是不受伦理的支持,李静就被世人当成是带着私生子投奔父亲的女人。
李静和儿子住在这里,李升因为没有办法以正常的丈夫身份面对李静,而自责而痛苦。
李静因为丈夫另娶他人而郁郁寡欢不肯原谅丈夫。
但这真的是答案吗?
陆宇一头雾水。
“我叫谭静。”女人缓缓的张口。
陆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但是高晴快要惊呆了下巴。
“那你和楼下的?……”高晴欲言又止。
“谭明生是我的父亲,谭露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是谭家的女儿,而不是李家的私生女。”
谭静从烟盒里缓缓抽出一根烟接着说。
“母亲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年岁还小所以未婚先育,他们也没有举办婚礼,生下了我,那时候父亲还是很爱我们。”
“可是家境贫寒,母亲又遭到裁员,父亲一个人在养家。”
谭静点起烟吸了一口,慢慢抬起头为了掩饰自己那已经泛红的眼眶,怕突然流出泪水被人发现。
她看起来并不会吸烟,是那种吸一口吐一口的方式,而不是像正常吸烟那样过肺过鼻子,更像是在吸吮落寞。
“再后来就是父亲加官晋爵在商场上混的如鱼得水,娶了集团董事的女儿,那个女人娇贵蛮横,当然不会希望有我妈妈和我的存在,父亲也越来越不在意我们。
“都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他穷怕了,抛弃糟糠,疏远了我们再最后就是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远离他们的生活。”
烟熏杂乱无章的飘荡在空气中,打散,破碎,好像是谭静的生活一样。
“母亲虽然穷,但是有骨气,这种始乱终弃的男人她也不想再眷恋,但是没有钱寸步难行,也是拿了那笔没名头的钱,那是赡养费呢,还是分手费呢,理不清。”
“现在呢,我走了我母亲的老路,与男人定情,未婚先育,生得一子,又带着儿子看着他的父亲为了企业和的其他女人成婚,那女人还是我的‘亲妹妹’不知道最后我得到的是什么呢?也是一笔没来路的钱吗?”
“都是我不好,给我的孩子这样的人生。”
“多多你知道你要做怎么样的人吗?”谭静问向多多。
“保护好妈妈,不让别人伤害妈妈。”多多说。
“不,妈妈不需要多多保护,多多你要记得,保护好以后的爱人,在你掌控不了你自己的人生的时候,不要在这个世界上创造新的生命,你要对别人负责。”
谭静低头,整理了下原本落寞的表情,对着多多说。
“好难过啊,我要是谭静我根本无法原谅李升和谭明生。”
“我不觉得那样的渣男配得到原谅。”
高晴垂头丧气,虽没经历却像感同身受。
自说了最后一句之后的谭静便不再说话。
外面宾客的嘈杂声戛然而止。
“走我们再出去瞧瞧吧。”陆宇拉着高晴的手往出走,像是在给她力量一样。
两人站在三楼的栏杆处,向一楼望下去,宾客全部都消失了。
只剩下李家父子两人站在客厅的正中央,发出阵阵的的争吵声。
“爸爸你知道我爱的人是谁,我爱的人是谭静,从小我就和谭静玩在一起闹在一起,长大了我们一起追逐梦想。
“她是我的信念,她信任我为我生儿育女,而我现在,在做什么啊,我背弃她,娶了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而她呢,受着众人的眼光,当成私生女一样藏着咱们家里,都是谭家的女儿,为什么非要我娶谭露呢?“
“我不同意,这份婚事我不同意。”
李升声嘶力竭。
“你不同意也要同意,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现在只有娶她,才能救咱们家,才能给你个好前程,爸爸这把老骨头了还能给什么啊。”
李父老泪纵横,话语间带着无奈,带着愤怒。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孰对孰错,从来都是个伪命题。
“可父亲,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们也可以过平淡的日子,不需要位居人上啊。”
...
“小时候我把他当成好弟弟,异国求学,他陪着我在小格子间里追梦,我们是爱人,也是亲人。”
“他的父亲濒临破产他也没有办法,他左右为难,他日日对我抱歉,他每天忤逆他的父亲。”
“其实他为我做的也已经够多的了,从小到他已经给了我最好的陪伴,他是我的亲人,我不想他那么难过。”
在阵阵争吵过后,谭静走到两人身后说道:
“请替我转告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和谁在一起,永远是我的爱人我的亲人。”
“把这幅画交给他。”
两人转过头接过那副画,谭静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掉。
“我以为不会完成的故事线索,自己完成了。npc竟然自愈了”高晴不解的叹着气。
“这应该就是,受过伤的人,也更怜悯别人。”
“那谭明生呢?她怎么会没有得到谭明生的道歉就离开?”
“连不是血肉至亲的李升都可以原谅,这样一个善良的人,又怎么会记恨自己的亲生父亲。”
“也是,接下来我们要去找,李升?”高晴问道。
李升在一顿嘶吼之下,人也逐渐消失了。
只独留了他的父亲一个人在一楼。
“儿子对不起,父亲对不起你。”说完李父的身影也逐渐消失了。
在没有外人的环境里,李父身子弓着的身子像怎么也直不起来一般,满脸的神采也失去了,就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花甲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