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什么女朋友?
他在这里剃头挑子一头热,眼巴巴的追了人家五年,人家出趟差他都心惊胆战的跟过来。人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么?
她为另一个男人封锁了自己的心,五年来死守着过去不放。痛苦也好甜蜜也罢,都是她一个人的事。他周放从来就没进入过她的世界。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外人。
可是他也为她死守了五年啊,他也为她拒绝了身边所有的暧昧啊。
他活了二十八年,血性男儿一个,怎么就栽到她祝茜缇手里了?
周放越想越烦躁,伸手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只点燃,浓郁的烟雾从性感的薄唇中吐出,喷洒在酒杯里,混着辛辣的烈酒划过喉头。让人看不清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和深邃的眼眸。
周放心中压抑不住的烦躁终于淡去一些。此刻的他突然能理解祝茜缇曾经为什么有那么多坏毛病了。
因为他也爱上了这种感觉。
poppy里灯红酒绿,男女躁动,又是谁的伤心夜。
……
周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昨晚喝到最后直接醉死在了酒吧,此刻一米八几的高大个子正委屈的蜷缩在一个不足一米五的沙发里。
周放揉着额头,缓解着疼痛,好一会儿,才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去吧台。
调酒小哥已经不在,另一个女生看着睡眼朦胧胡茬新冒却依旧不显狼狈的男人犯起了花痴。周放完全跟没感觉到似的,直直的开口:“我手机呢?”
“……”女生这才回过神儿来:“啊,先生,在这里,您看下是不是您的。”
周放接过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翻飞,不一会,又颓废的将手机扣在大理石桌面上。
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
“先生。你没事吧?”前台小妹看着周放颓然的样子,关心的问着。
好一会儿,周放才重新睁开眼睛,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嘟……”就在周放以为还在关机状态的时候,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紧接着电话被接起。
“喂?”女人的声音清醒克制。
“你在哪儿?”周放的声音却是沙哑落寞的不像话。
“……在公司啊。”祝茜缇回答,有些莫名的担心:“你没事吧?听起来好像不太好?”
“啪”。那边传来了挂断的声音。祝茜缇有些疑惑的看着手机,怎么好像很生气?
回国了,呵,他一天之内快把洛杉矶翻遍的时候,她一声不响的回国了。
周放起身抓了外套,直接出了酒吧。
……
朗雅公关。
祝茜缇今天忙的不像话,从下飞机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过,一直忙到深夜还在加班。中间结过周放的电话也没在意。知道走出公司大门,已是物业十二点半。
T市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即使是夏日的夜晚,也还是有些微微的冷意。祝茜缇被冷风一吹,瞬间打了个激灵,昏昏沉沉的大脑也清醒了许多。
刚走没两步,突然想起刚才接过周放的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疲惫不堪,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祝茜缇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犹豫再三,还是摁着周放的名字拨了出去。
良久,手机里传来机械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祝茜缇皱起眉头。压下心中的疑惑,重新把手机塞回包里,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
洛杉矶返往T市的飞机上,头等舱内,周放闭着眼睛,眉头深皱,不知是否睡着。
清晨,当祝茜缇睁开眼睛的时候,闹钟还在滴滴答答的响着。她伸手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一看日期,瞬间没了睡意。
7月8号。
是祝氏财团重新开启的日子。
也是五年前,那场地震的日子。
祝茜缇放下手机,起身去了卫生间洗漱。
……
机场。
周放刚出接机口,就看到助理在门口处等待。
助理接过周放手中的箱子:“周总。车在外面,今天是祝氏财团剪彩的日子,时间是两个小时候,在这之前你要提前一小时去公司,有个视频会议。”
“先回家”。周放言简意赅,大长腿胯步朝外走去。
“是”。
……
茜缇山庄。
客厅里,陈管家已经备好了早餐。政歌刚晨练回来,乌黑坚硬的短发微微凌乱,灰色的T恤被汗水湿了大半。脖子上挂着一条雪白的毛巾。
“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先去楼上洗澡,然后下来用早餐。”陈管家上前接过政歌手中的毛巾。
“嗯。”男人气息微喘,朝楼上走去。
十几分钟后,政歌再下楼时,已经是西装革履,贵气逼人,锃亮的皮鞋在绒毯上发出微微的响动。
“少爷,这边请”。陈管家拉开座椅,等待政歌落座后,才在另一边坐下。
政歌拿起面前的粥碗,这碗杏仁莲子羹他吃了快二十年。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因为祝茜缇喜欢。
小时候的祝茜缇最喜欢喝的就是杏仁莲子羹,而他为了迁就她,便吩咐厨房每日都做。说来也奇怪,祝茜缇喝了十几年,竟也没腻味。
后来啊,他为了度过那些没有她的空虚日子,便买她以前喜欢买给他的衣服穿,去她喜欢的地方,吃她会喜欢的东西。
五年如一日。
不知不觉,就把他活成了她的样子。
“想问什么就问吧。跟我没什么不能说的。”政歌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像是看穿了陈管家的欲言又止。
“……小姐,她会来吗?”陈管家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问道。
政歌夹着包子的手顿了一下,把剩余的一小块塞进嘴里。囫囵的就咽了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瓷勺一下一下搅拌着碗里的粥,却是再没了食欲。
“我也不知道。”政歌把勺子扔在碗里,双手在餐桌上十指交叉,头低下又抬起,深邃的眼眸无神的望着窗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陈管家看着政歌这般模样,也是无声的摇头。
“走吧。”政歌起身,声线缥缈。
陈管家紧跟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