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周放从小到大,都深知自己这张脸是多么的祸国殃民。
他也从未对自己的颜值产生过如此深切的质疑。
当然,这都只是在遇到祝茜缇之前。
看着祝茜缇目不转睛的进了楼门,周放觉的一口气血直冲脑门。周放觉的自己已经做的够明显了。这样的平民小区,停着一两迈巴赫,她每次经过,就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转而又回想起,呵,这算什么。他在爱尔兰的时候再人家眼前晃悠了多少次,人家还不是一样不曾赏他一个眼神。
周放有些深深的挫败感。
看明天早上,他就不信她不大吃一惊!
祝茜缇和往常一样,闹钟响了就起床洗漱,然后去公司。如此规律的生活倒让她有些难以置信。自己也能像个正常人一样。
刚工作没一会儿,艾瑞就急急忙忙的冲进办公室告诉她,进来的执行官已经到了,现在要召集他们开会。
祝茜缇看着艾瑞激动的语无伦次的样子,难得的开起来玩笑:“要不你跟我一起进去一睹真容?”
“……”艾瑞哭唧唧,自家上司何时学会嘲笑她了?好讨厌。
周放在办公室看着从门前经过直往会议室戳去的人影,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祝茜缇刚落座,就见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抹高大的身影。暗黑的西装称的来人的身姿笔挺,俊郎的五官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被那深邃的目光一扫,无形的逼人。
果然是生了一副好皮囊。祝茜缇第一次体会到,传言有时候,也并不是完全不可取。譬如这位,这不,没来之前就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此刻更是惊的会议室里的男男女女一阵呆愣。有些忍不住的偷笑,总部派这样一位执行官下来,可能用颜值比能力更容易压人。
周放原以为,祝茜缇见到他,会惊讶,会吓懵。可祝茜缇的目光仅仅扫了他一眼,除了淡淡的欣赏之外,没有,一丝一毫的,熟人的感觉。
是的,完全是看待陌生人的眼光。
这一认知让周放顿时不爽,身上压迫的气息越来越浓。坐在下手旁边的雷严,有些想要汗津津。
最近真是见鬼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公关经理,整日冷冰冰的让人难以接近。一个新来的上司,明明很年轻好吗!很年轻!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年纪!可这一身的气场愣是将他这个老江湖逼出了一身的冷汗。
突然为未来的生活忧心怎么办?
周放终于在首席落座,关节轻轻扣了两下桌面,一会议室的人不禁正襟危坐。
“我是你们新来的ceo,我叫周放。”
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回荡在静谧的会议室里,穿透了每个人的耳膜。
祝茜缇垂下眼睑默不作声。下一秒蹙了蹙眉尖。
周放。周放?猛的抬头向前方的人看去。却不想撞上了男人投来的目光,深邃的想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祝茜缇呼吸一滞。有些汗颜。尽量平静的移开视线。
……
但愿。
此周放非彼周放。
可是看眼神,怎么都可能性不大。
漫长的会议终于结束。祝茜缇有一秒的松了一口气。觉得周围的低气压终于散去。没办法,看看他们雷严雷经理,就知道这位不苟言笑的执行官气势有多压人。更何况,她明显感觉到时不时像她投来的目光,炙热的能把人戳个洞。
“公关部经理留下。”
祝茜缇刚起身,屁股都还没离开椅子。就听到一个声音。各曾高管可是都听到了。祝茜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那些八卦的眼神,再次落座。
她真的是妄想了。奇迹不存在的。这丫的,就是导师说的那个周放。而且还忒不会做人,祝茜缇脚趾头都能想到,明天公司的传言,可能要换一个主角了。
雷严忍不住对着她飘了两个眼刀,奈何周放气势逼人。雷严一个箭步出了会议室,还顺带关上了门。
祝茜缇“……”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雷严这么狗腿?
会议室再次恢复了安静。周放身上的低气压终于散去一点。
祝茜缇抬头,眼神平静又淡漠。周放也淡淡的看着她,一时间,两人相顾无言。
“怎么,不认识了?”周放忍忍忍,原以为是方才人太多,她不好直接表示跟他很熟的样子。等了这么长时间就是看她会说什么。
可是白搭!白搭!这丫的一脸淡漠如水什么意思?什么情况?失忆了?
“……”祝茜缇默,她……应该认识吗?“听过”。
周放炸。听过?听过?!!听过是什么意思!跟他装不认识?一个不爽,冷刀子就“嗖嗖”朝祝茜缇飞过去。
祝茜缇看着周放转眼间气压低了几倍,脸上带着吃人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有些熟悉,但不知道在哪见过。”
“咣”。下一秒桌子被周放拍的震天响。周放简直是气血翻涌怒目横生。刚想开口,就见祝茜缇眼中划过一丝淡淡流光,眉目越发的清冷起来。
周放“……”
卧槽!卧槽!这丫的完全不记得我!我五年的青春喂了狗!!她还敢不高兴!!!还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想打人怎么办?!!
“在哪听过?为什么有些熟悉?”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周放问。
如果说一开始祝茜缇对周放这个人有些淡淡的欣赏,在知道他就是导师所说的周放以后也有些淡淡的无奈。那么此刻那些欣赏就不存在了。情绪这种东西作为高层还学不会控制,那么这样的人她有些欣赏不起来。更遑论其他的。此刻她只想迅速完成对话然后离开。
周放哪里看不出来,此刻的祝茜缇已经对他完全失去了兴致。意识到这一点,周放刚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翻涌上来!怒!忍不住的怒!怪他?怪他?他在人家眼前晃悠了多少次?即使她从没正眼瞧过他,可这完全陌生的情况是什么意思?何止是没正眼瞧过他,是压根不记得有他这么一号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