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刚从叶静姝的小别墅出来,就接到了来自洛杉矶的电话。
“老爷,有何指示?”
“小姐那边一切可好?”
司机犹豫了半天才开口:“……并不是很好。”
……
茜缇山庄。
陈管家终于将政歌扶回了房间,看着床上男人寂寥的身影,终于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
周放守着祝茜缇至夜半,自己也忍不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隐隐约约中听到女人的呓语:“爸爸……”
周放睁开眼,就看到熟睡中的祝茜缇像是陷入了梦魇一般,眼角满是泪痕。
周放伸手拭去了祝茜缇满脸的泪痕,睡梦中的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的抓紧了他的手,周放也就不动不挣扎,反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抚在人的侧脸上。直至天亮。
清晨明胭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温馨幸福的一幕。
锁声“嗒”的一下,惊醒了祝茜缇。周放不悦的回头看了一眼明胭。
明胭不甘的回瞪他,一副虎虎生威的模样。对上祝茜缇的目光,脸上立即挂起了笑容:“睡醒了?感觉怎么样?”
祝茜缇看着走近自己坐在床边的明胭倒没多想,可是另一侧的周放,就让她有点转不过弯来。
更何况,她突然发现,周放手里还紧紧捏着她的手。
祝茜缇稍微用力挣开了周放的手,坐了起来。眼神不断示意明胭:这是怎么回事儿?
明胭领会了祝茜缇的意思,眼神躲闪着就是不看她。周放仔细端详,见她没事,这才揉着自己闷疼的额头:“没事了你们两就去洗漱。完了出去吃早餐。”
说完不等两个女人反应便起身朝外走去。留下两个女人大眼瞪着小眼,一个要问为什么。一个坚决闭口不言。
祝茜缇无奈。看明胭这样子也是问不出什么来,起身去了卫生间洗漱。明胭在身后摊摊手。
两人洗漱完整理好以后,周放已经做好了早餐,打开卧室门就闻到一股燕麦粥的香味,餐桌上摆着简单的面包煎蛋。再看周放,西装革履,俊郎非凡。
明胭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没看出来啊周总,一手雷霆之速,一手家庭煮夫,完美!”
周放:“……”
他就知道,这妮子嘴里就没一句好话。偏他还不能得罪她。
祝茜缇略带歉意的对着周放道谢,周放扬了扬眉:“别客气了,先吃饭吧。”
三人围着餐桌落座。燕麦粥香气浓郁,煎蛋黄白相间,还有简易的三明治。要不是厨房还残留的烟火气,祝茜缇都快要怀疑是不是周放做的饭。
一个大男人厨艺这么好,年纪轻轻就事业就如此成功,暂且能用……温柔来形容吧,帅气多金还有一手好厨艺?
这怎么都像天上掉了块儿馅饼??
手机突然传来震动打断了祝茜缇的思绪,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祝茜缇怔住了。猛然就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场景。
明胭和周放听着手机响了半天,也不见祝茜缇接起,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向她蓦然变得有些淡漠的脸色。
祝茜缇划过屏幕,将手机放在耳边。良久,那边才传来一个声音:“大小姐?是您吗?”
客厅里吃饭的三人本就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政策,此时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成功的打破了原本寂静的客厅,清晰的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祝茜缇的食指在餐桌上留下一个划痕:“陈叔,我在。”
明胭“啪”的一声,将筷子重重压在了餐桌上。眼里的怒气蹭蹭的往外冒。怎么了?这是打算怎么了?往死里折腾谁呢?还让不让人安生了?昨晚是小的,今儿一大早是老的,当打轮流战呢?
周放不动声色的看一眼明胭,心底再一次严重怀疑,祝茜缇这安静的性子怎么会有明胭这种像炮仗一样的闺蜜?一点就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互补?
屁!补什么补。她们两怎么补也补不到一块儿去!
明胭只是性子大大咧咧,可一点儿都不粗神经,瞬间就看懂了周放的眼神。毫不客气的瞪着周放压低了声音:“周总好好淡定。别等到未来老婆跟别人跑了才追悔莫及。”
周放邪肆的勾起嘴角,也不说话,在心里恶狠狠的念着,想跑,做梦!
陈管家站在走廊上,看着眼前禁闭的房门,耳边捏着手机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语气里满是祈求:“大小姐,您回来一趟茜缇山庄吧,就当陈叔求您了。”
祝茜缇捏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手指苍白的几近透明。
过了许久,陈叔一直等不到电话那边传来声音,久到他以为祝茜缇已经挂了电话,想要讲手机拿下来看一眼屏幕时,突然听到了祝茜缇平和淡漠的嗓音:“好。”
“诶诶,好,大小姐,我让司机去接您。”陈叔激动的语无伦次,祝茜缇僵硬的扯着嘴角,却始终拉不起一个简单的弧度,最中还是选择了放弃。挂了电话。
随着祝茜缇的那句“好”,客厅里的气氛一时静谧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明胭嘴张张合合几次,都没能吐出一个字眼。
她说气话归气话,可是还有谁能够比她更清楚,政歌对祝茜缇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陪伴了她一整个少年时期,是她深深镌刻在骨血里的爱人啊。
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能放下呢?
即使如今那个人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
可若是能如此轻易的就将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恨情仇平心静气的抚平,这世间又哪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明胭在这一刻无法责怪祝茜缇的不争气,明明昨天晚上还被人家伤害成那样,今天早上人一个电话又巴巴的跑去。
她只希望,那个女人和政歌并不是她们所想象的那种关系。只希望这么多年过去,政歌还是那个依旧把祝茜缇放在手心儿里疼宠的政歌。
至少这样的话,祝茜缇不会太难过。
祝茜缇也愣了许久的神儿,才重新找回注意力,坐在了餐桌边。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囫囵的塞进嘴里。
只是她不知道,即使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很正常。周放还是从她失神的眼睛里看穿了她的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