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前夫！夺皇权！嫡长女她心黑手狠第九十五章 不对

薛常清自从知晓了东临帝的真面目，凡遇事都会多想一层，闻言也是不置可否。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母子俩又是闲聊了几句，薛常清就打算离开了。

　　洪德并未阻止，宁姝慕起身相送，直到人走出院子看不见影才回返，重新落座。

　　“慕儿一直有一事疑惑。”她垂着眼帘，疑惑道：“三表哥同景王明珏走得很近，起初慕儿以为这是外祖母的权衡之计，不过是为利用。”

　　“后来又觉得众人皆知之事不该为真，外祖母或许是真想助景王夺储，只是今日真真假假，实在令人难以分辨，不知慕儿可否请外祖母解答一二？”

　　洪德笑了，“你倒是想得多，总是要刨根问底，可世间岂有事事都明白的时候？”

　　宁姝慕不明白。

　　洪德叹了口气，缓缓道：“本宫从前常常梦魇，梦到的不是本宫杀侄夺位，世人如何唾弃本宫。就是坐上帝位后，牝鸡司晨连如今俯首的亲儿都生出了叛心。”

　　“醒来后日日焦灼，心惧神焚，便想到了一举两得之计——景王为本宫手中棋子，进退皆可压制太子宣王之流。而最终结果掌控在本宫手中，本宫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虑一切。”

　　宁姝慕一时哑然，她从没想过洪德会左右摇摆至此。

　　说是结果掌控在手中，然而留下景王这样一个天大祸患，背后顾家的兵权丝毫不逊于忠勇侯府，想也知晓这其中又会是一番血雨腥风。

　　不过她看着眼前眼角带着疲累的老者，突而察觉到她并不是神，也从没有奇遇。

　　她从没像自己一样经历过被世人唾弃是何感受，也没经历过被亲人背叛是何感受，所以她无法凭空释然，也无法超脱。

　　宁姝慕回忆起了当初成为幽魂的日子，从第一日的满心怨气，不甘愤懑，到第三日的麻木不仁，一心消亡。

　　直到再次回到东临十三年，再次真真切切地看到曾经陷害了自己，背叛了自己的人，她才逐渐生了狠心，下了决心，可见这其中的过程绝不简单。

　　而洪德身为大顺皇族，自小接受正统洗礼，虽帮着先帝夺了位，但于她来说，和女子真正登临帝位相比，这不过一次小到不能小的试探。

　　若真要说，恐怕反倒会是自小养于寺中的宁姝慕更好接受一切。

　　“慕儿明白了。”

　　宁姝慕舒了口气，“不过慕儿还想问一事，外祖母可知十八年前怀远侯府谢家灭门一事是怎么回事？”

　　洪德从思绪中回神，突而听到这么一个问题，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变，“你怎会想起问此事？”

　　“不瞒外祖母，裕王前几日去过公府，并给慕儿送过一封信。”宁姝慕眸光微动，“信中言，他欲得卫国公府助力，而不巧，慕儿曾在鸣山寺时便与他相识。”

　　洪德自然知道裕王每年都会前往鸣山寺，这在宫中并不是什么秘闻，甚至是得了皇帝恩准的。

　　怀远侯府灭门一事是先帝所为，当时谢贵妃还是皇帝的正妃。

　　洪德思索片刻，“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者皆不得好死，怀远侯府灭门之由是贪墨军饷，因此牵连的还有当时的户部尚书等人，皆被满门抄斩。”

　　不过其中具体缘由几何，不用多说也自当明了。

　　因此待先帝薨逝后，皇帝出于对谢贵妃的亏欠，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令洪德略有惊诧的是眼前这个外孙女似乎运道太好，知道得太多，也察觉得太多了。

　　“你昨日问本宫，当初为何不继续追查下去，是那人能助本宫平衡朝堂，还是能带给本宫更大的利益。”

　　宁姝慕疑惑点头，“是，还请外祖母赐教。”

　　“你母亲的死确有蹊跷，霞蔚看来，本宫当夜确实未使人继续追查，实则并非如此。”

　　洪德在今日之前也没想到自己会和这个不过几面之缘的外孙女说这么多，实在是她发问问问直击就里，让她恍惚间觉得坐在面前的是她早逝的驸马。

　　不过，根本还是因着这个外孙女与宁昊并非一条心。

　　洪德抚了抚手上的扳指，若能得其助力，便如今日一般，对长公主府就是极大的好处。

　　“外祖母的意思是……”宁姝慕皱眉。

　　“就是你想的如此，本宫不仅查了，还仔细查了。只是万万没想到，此事竟与太荇阮氏，乌汾孙氏有关。”

　　不仅如此，顺藤摸瓜，还探出了阮氏与孙氏私下里与北奉人的交际。

　　洪德脸色微沉，却没将此事说全，“两者皆是戎河一带豪族，在戎河一带自称一霸，根本没必要将手伸入顺京。”

　　“所以外祖母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宁姝慕心思都在洪德透露的消息上，没注意她的神情，“裕王此前正在戎河一带剿匪，所以外祖母是从我说的瘟疫一事起就将两者联系在一起了。”

　　这显然是个意外收获。

　　萧见梧查蛊毒，必定是从北奉往大顺境内查，因此忽略了太荇、乌汾两地世家在其中的牵扯。

　　而外祖母则是从顺京往外围查，跟的线索是来自那些灭口的刺客。

　　刺客……不，不对！宁姝慕突然头皮一麻，猛地站起身来。

　　恰在此事，院外匆匆跑进了一道身影，是之前将忠勇侯送出院子的婢女。

　　“殿，殿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小丫头一下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