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奇艺小说>古代言情>杀前夫!夺皇权!嫡长女她心黑手狠>目录
第六十八章 蹊跷洪德没苛责,也没等薛常清反驳便问,“你想为君是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民生,为壮哉我大顺,”薛常清毫不犹豫,“今天下三分,北奉与西虞皆对我大顺虎视眈眈,只有扫清祸患方可安心,此乃帝王之劳,不是吗?”
洪德又问,“那你可知皇帝是为何?”
薛常清这次想了想才道:“为了美人,为了享乐。”
他说得很对。
先帝还在世时,荣峥只是太子少傅,今上和其他皇子们与之一道学习,而薛常清因着自己的缘故,也得以在其中占有一席。
荣峥教的是什么?教的是正当的为君之道。
是教给谁听的?是教给当时的太子,当时有夺储之力的众皇子们听的,但这和连王都没资格封的今上又有何干系?
“皇帝能即位从不是侥幸,只是他为君为的是翻身,为的是自己。”
洪德眯了眯眼,仿若在回忆,“本宫记得你一直很不屑其十年前发动的崇原大战,但可有想过,若无那次大战,现今的大顺是何模样?”
“大军仍在,国力昌盛,何患敌袭。”
“那身为皇帝又如何?”洪德这话让心中不满的薛常清一愣。
为君者最忌兵权旁落,比兵权旁落更忌的则是纵有虎符在手,也无法调动军队。
跟随着将领们出生入死的兵士们只认人,不认虎符是常事。
先帝在世时能压制是因为他自己便是带兵的将,是最大的将,而之后即位的无论是哪个皇子,都会心存芥蒂,生怕自己的兄弟会反。
得宠者尚且如此,更何况自小就不受重视,先帝夺位时只是个孩童的今上?
“母亲的意思是崇原大战,圣上应战是故意为之?”薛常清心中陡然生出了无尽愤怒,“此举自私至极!利的是他自己,损的却是大顺国运!他怎配为君?!”
洪德漠然看着他控诉,“你都知晓皇帝即位只是为了享乐,又怎会还对其抱有期望?”
“他所做的所有决定都是为自己能安乐无忧,至于往后之事,又与他何干?”
崇原大战始于北奉的大军压境,蠢蠢欲动。
先帝在位十一年,朝堂之上武将居多,皆是主战,而民生已有复苏,民心所向也是如此。
于是大战不过顺势而为,皇帝只需稍动手脚便能让倾巢而出的大军以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攻势迅速耗尽。
最后,大顺国境被向前推进了数百公里,如今岭北朗州、武川等地皆是原北奉重镇。
而这股自杀式的攻势也使通裔王生了惧意,主动提出交付质子以歇战事。
但回看大顺国力,在先帝之时被赐爵的公侯旗下诸卫死的死伤的伤,皇帝欣然退兵,该表彰的表彰,该赏赐的赏赐。
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褫夺了公侯实权之位,将人调到了虚职上,自此高枕无忧。
薛常清的脸色很不好,他不屑于这种卑劣狠毒的手段,但仔细思索,又发现至少在其在位之时,既不会有北奉之祸,也无人有造反之能。
顾家镇守西虞,卫国公府镇守北奉,擅离失的不仅是民心,还会引起动乱,即便得了君位也不长远。
而他们忠勇侯府,有荣家加以牵制,还有卫国公那个摇摆不定的在其中搅混水,否则也不会谋划这么多年都尚未动手。
“既然如此,他黜落荣峥,推开卫国公岂不是自寻死路?”
事情如他们所想的发展,但不仅是薛常清,就是洪德都觉得事情太过顺利,颇让人心慌。
她沉吟片刻也只能暂时解释为,“人无完人,世上又有几人是能事事临危不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
“皇帝既以自我享乐为中心,不知荧惑守心为假的情况下,六神无主踏入了我等棋局也不是稀罕事。”
薛常清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母亲,小妹那嫡女的婚事要如何安排?”
自他小妹身亡后,卫国公府就与母亲断了联系。
他不知其中有何缘由,只知若有卫国公府相助,他们动手就能更有把握。
“她是个有主见的,”洪德此前觉得她太像如苓,在得知其变化后又觉得不像,可现在……
“本宫当日的意思已很明显,她领悟到了却仍只愿书信一封,以他事作为交换,可见她对阿琅确实没什么兴趣。”
薛常清有些无奈,“时琅虽说跳脱了些,可怎么说也是十几岁便得了进士的。顺京男子翘楚中他绝对可占一席,怎的就这么不受外甥女欢迎?”
他实在是怕这看着柔弱的外甥女又是个同小妹一样,陡生情愫便非君不嫁的犟种。
如此,若看上的是什么普通世家之子倒还好,若看上的是景王、宣王、裕王之流便是大麻烦了。
说到这里,他突而想到一事,“戎河一带瘟疫一事还是要去查一查,祖家的人今日传到的消息,裕王在三日前便已离开乌汾回京了。”
京中本就暗潮汹涌,临近年关随着裕王回京更是如此。
身陷漩涡之中,哪怕精明如洪德也不是事事都能看清,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谨慎布局。
“明日是武将三日一朝,瘟疫之事一经提出必引起荣家一派竭力抗争,而此中变数甚多,就是当下定了,一个年过去也不知会如何。”
洪德道:“现在再派人去林州查探路途遥远,消息再到手中不知要何时,若节外生枝会更麻烦。待裕王回京,从其身上寻些蛛丝马迹便好。”
薛常清点头应是。
谢贵妃是圣上还是皇子时的正妃,只不过即位后荣家后来居上,才使得皇后之位旁落。
说来,裕王也是圣上的长子,无怪乎圣上疼爱至深,竟放心让其掌兵独身前往乌汾。
如何从其身上找到蛛丝马迹不是难事,毕竟没有哪个皇子无争储之心。
若得到忠勇侯府的支持,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