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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急病大夫人,说的自然是大房林氏。
宁姝慕不禁暗忖今日溪木院的客人真是多,都这么晚了,究竟是有什么要紧事才要连夜赶来拜访?
“我先回避。”萧见梧在她目光看过来前便自顾自地起身,走进了内室。
宁姝慕站起身来,“暮雨,请伯母进来。”
林氏出身顺城林家,世代清流,是真正的清流。
荣太傅一党自述清流不过是为了师出有名,可与顺德长公主两相抗衡,然而其这么多年来初心已变,热衷党争不说,内里倾轧更是不断。
而林氏的父亲曾任职御史台御史大夫,以命劝诫今上无果后,便在五年前就已辞官返乡。
林氏承袭其父风骨,纵使发上饰物极少,走进来时也难掩端丽。
“伯母万福,”宁姝慕行了礼,邀林氏至圆桌旁坐下。
“大侄女,这么晚真是打搅了。”林氏接过宁姝慕亲斟的茶水,“今日日升之时发生的事伯母已从旁人耳中知晓了。”
宁姝慕脸上露出了点歉疚,“是慕儿怠慢了,竟忘了恭喜伯母得了掌家权,往后院中一应事务还需仰仗伯母多多费心。”
说着,她暂道了稍等,拐进内室取了一本帐本。
出来时,她来回扫了一番,在还挂有她换下抹胸以及短衫衬裙的木施旁看到了悠然靠着,朝她歪头的萧见梧。
宁姝慕眸中顿时划过一丝恼意,紧攥着手中的帐本就走了出去。
林氏接过翻开扫了几眼便有所明了。
“是你这院子的帐本?如此甚好,温氏所做假账是该拨乱反正,不过……有一事是伯母对不住你。”
她合上帐本,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才继续道:“薛氏的嫁妆,本该你一份,言风一份。可公爷特意寻了我,言明送去三姑娘那的一应物件都不允收回。”
宁姝慕点了点头,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幼弟已放言那些东西是他赠与三妹妹的,伯母便直接从他的部分中扣除就是。”
谁知林氏颇为无奈地摇头,“这正是伯母要同你说的,公爷命林管事自外院账目中分划了一部分铺面收益至内院,用以分期填平薛氏嫁妆所损。”
“然而薛氏为安平县主,多少物件都是御赐的不说,纵只是长公主殿下增妆的,那也是价值连城,仅靠些微末金银怕是到你出嫁都补不上原先的十分之一。”
而若是等她嫁入东宫,这些损失更是无处追回了。
这算盘打得倒是很符合宁昊的脾性。
不过令宁姝慕感到奇怪的是,宁昊愿宠着宁言风也就罢了,毕竟如其所说,整个公府往后确都是要予他继承的。
可宁姝喜呢?
她是温氏的独女,是二房的庶女,若是从前,温氏扶正,宁昊爱屋及乌,愿纵容着也就罢了。
但现在温氏落马,对于公府,对于宁昊来说,宁姝喜的价值就只剩下了以婚事换取利益这一条。
若是想得更为糟糕些,她的婚事都有可能受到温氏声名的牵累。
然而宁昊为了宁姝喜,竟不惜自掏私库。
宁姝慕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宁昊这样一个会在危难时将她抛去的父亲,对待宁姝喜时竟又有了父爱不成?
她回过神来,“多谢伯母告知,不过慕儿自不会让伯母因着此事而左右为难。”
“这样吧,就暂按父亲所说的办,至于往后,我会再寻办法弥补的。”
林氏点点头,夸赞了一句大侄女真能干便又坐着不说话了。
一杯茶慢慢被喝完,宁姝慕同林氏又闲扯了几句,见人依旧没有离去的意思,只好再次起身斟茶。
然而就在这时,林氏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慕儿……”那只手冰凉刺骨,还在隐隐颤抖,宁姝慕诧异抬头,就见林氏的面上竟不知何时挂下了泪珠。
“是我对不住你的阿娘……”
她鼓足了勇气才将想说的话说出了口,“当初,我明知你阿娘的死大有蹊跷,却连揭穿的勇气都没有。”
“我一直以为你的性子同你阿娘一样,若在这府中都如履薄冰,又如何能谈报仇?可是我错了,我错了,早知如此,我就该将事情早些告诉你的!”
宁姝慕愣神之际,林氏抓着她的手慢慢滑到了地上。
一个长辈给一个晚辈行跪礼,这是要折寿的。
“伯母,你别这样,你先……”
“不,你听我说,”林氏闭了闭眼,心中的歉疚几乎要将她压跨,“你的阿娘身体一向康健,却在那日莫名发了急病,请的太医迟迟不到,你阿娘终是不知缘由地便撒手人寰了。”
“可我始终不明白,又有什么急病是会让人从耳中爬出虫豸的呢?”
她一想起当时的场景便止不住地浑身打颤,双手越来越紧。
宁姝慕刚被此言震慑,手腕便传来刺痛。
林氏却毫无所觉,“当时,除了你阿娘的贴身婢女,所有下人都被遣出了屋子,在内室守着的只有二房的人。”
“我在外间远远地听到她说想见你一面,但久等不来,终是唤了我进去。”
宁姝慕想到李嬷嬷所说,三人曾经常常一切叙话,不禁抿了抿唇,问道:“所以是母亲和伯母说了什么吗?”
“不,”林氏深吸了口气,“你阿娘什么都没说,是我,是我恰巧看到了那从耳中爬出的虫豸,被吓得退出了纱帐!”
“等公爷带人再去看时,你阿娘已然,已然没了……”
宁姝慕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终于明白林氏为何会挑在这个时间来溪木院拜访。
“伯母,你之后有再进过纱帐吗?”
林氏摇头,“没有,我当时吓坏了,之后好一段时间都疑心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可……”
可来得蹊跷的不仅仅是急病,还有姗姗来迟的太医,和被拖延了时间未能赶回的她。
宁姝慕不怀疑是林氏生了癔症,出了幻觉。
相反,她早隐隐有类似的感觉,否则,母亲亡故后两位贴身婢女和一位孚乚母又为何会消失?为何一件件不同寻常的事都被凑到了一起呢?
她的额角隐隐作痛,好似真的有林氏所说的虫豸爬动,但得知此消息,她竟并未有多少悲痛。
“伯母可还记得那虫豸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