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没错
风渑2025-07-02 18:512,033

但薛氏眸中泄出了一抹恨意,一下拉住了宁言风的手,“不,不是……是亲阿姊,还有半年……便是她生辰,阿娘本已选好,选好了生辰礼……”

  说着,她指向妆奁,宁言风立即奔过去将那沉重的盒子抱了过来。

  薛氏额上渗出了冷汗,宁昊的钳制没有半分放松,她竭力伸出手抓开了最底层的格屉,里头只放了一物,是一个穿着红绳的澄黄琥珀。

  宁昊紧绷的神经微松了些。

  “生辰……礼,”薛氏感受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但只要这个琥珀能到慕儿的手中……

  “带着,去……阿娘想再见你阿姊一面,好风儿,快去!”

  宁言风跑了出去,但一直缩在角落中的宁姝喜却是浑身颤抖。

  琥珀,虎魄,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丽麂水出焉,西流注于海,其中多育沛,佩之无瘕疾。

  是她多心了吗?母亲这是想要暗示什么,想要告诉那个在鸣山寺里头的嫡亲女儿什么?

  宁姝喜猝不及防对上了宁昊的视线,硬是挤出了个笑,“父,父亲,女儿不会说出去的,但那个琥珀,那个琥珀有问题……”

  宁昊面色阴狠,这个女儿不能留了。

  宁姝喜看懂了,倏尔站起身就往外跑,她自然不可能跑得出公府。

  别说内院和外院之间便有中门,就是真出了内院,外头也全是听命于宁昊的府卫,绝不可能在夜里让府中的姑娘自己出了门。

  “言,言风!等等!”宁姝喜不仅看到了宁言风的身影,还看到了被声响吵到,陆陆续续带着人往这边来的大伯母和三叔母。

  她将人拉到了一边的高草后头,“言,言风,母亲要不行了,你知道吗?”

  “不行了?”宁言风两年前就开始念书了。

  他不像父亲,是个只会武功的粗人,私塾中的夫子说,如今是文人当道,必要念好书,方能振兴门楣,报效国家。

  他当然知道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宁姝喜喘了几口气才继续,“你的那个亲阿姊是个粗鄙无知的乡野村妇,这么多年,陪在母亲身边尽孝的分明是我们,可母亲都已临终了,为何想起的却还是她?”

  她小心地掰开宁言风的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琥珀,虎魄,意味着忠勇和祥瑞,母亲对她的期望这么高,又把你放在什么地方?”

  宁言风愣了愣,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就松了,“母亲更欢喜她?”

  宁姝慕没说话。

  直等到大伯母和三叔母都过去了,她才轻声道:“是啊,母亲更欢喜她,你知道母亲想见她最后一面是为了什么吗?”

  “母亲,母亲是长公主的独女,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好东西,手里说不定还有暗卫。”

  宁姝喜到底也只比宁言风大了半岁,不打草稿说谎话还是有些难,“呃……就是那种话本子里写的暗卫,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地那种。”

  “总之,如果让母亲见到了她,那那些东西,还有人就都成了她的了!”

  “父亲会更向着她,我们以后就成了没人疼爱的孩子,你可能被私塾赶出来,往后庸庸碌碌什么都做不成,若是,若是……”

  宁姝喜偷眼瞧了下不知不觉已到了自己手中的东西,只是外头的光线实在太暗了,她一时半会根本看不出琥珀有没有什么问题。

  “若是,”她只好抿了抿唇,继续道:“若是她往后再嫁了个好夫家,说不定一句话,连你的世子位置都有可能动摇!”

  宁言风大大地瞪着眼,冷风吹得他的脑子逐渐清明。

  他想到了母亲方才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不到半息的目光,想到了方才母亲期冀地指向妆奁的动作。

  意识到了宁姝喜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后,他愤然间竟是一把推开身前的人就要跑回去。

  “啊!”

  因光线太暗,宁姝喜竟没发现琥珀的红绳还绕在宁言风的指节上。

  小小的手被剧烈的动作带动,一时间没拿稳那琥珀,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她却顾不得许多,立即拉住了转身的宁言风,“言风,你别急,你先别急。”

  “你听阿姊说,我们这样回去一定会让母亲失望,被父亲训斥的,不如这样好不好,我们还是去寻人去鸣山寺唤来你阿姊,但是我们只要拖一拖时间就好。”

  她不能让府中人落下话柄,更何况,现在大伯母和叔母也都在院子里。

  如果回返了闹起来,说不定母亲就会转了目标,让大伯母拿着琥珀去唤人。

  这样的话,她就没了同父亲面对面谈论,怀有秘密还能保住性命的资格,她还没当上皇后,没当上太子妃!

  她不想像母亲一样为了劳什子的年少情愫便去甘愿当妾,否则,自己又怎会只是个庶女?又怎会连出去参加宴会都要承受旁人异样的目光?!

  她要做整个大顺最尊贵的女人,她还不想死……

  “言风,你,你说好不好?”

  宁姝喜的表情僵硬,好在宁言风也看不清,“我们的身份和那些卑贱的奴仆终究是不一样的。届时,只要将那个传话的仆从杀了,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一切。”

  “你的那个亲阿姊什么都不会知道,说不定,说不定我们还能将事情赖在她的身上。这样,她就不会抢走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也不会抢走府中人的尊敬了。”

  宁言风不知道宁姝喜劝了多久,总之,最后他欣然答应了。

  因为夫子也说过,大顺男尊女卑,女子都要依附男子过活。

  母亲能自由自在不过是因为她有一个当着长公主的阿娘,父亲整日在她面前挂出了笑脸,实则心中并不高兴,他也不高兴。

  他那个阿姊又凭什么从母亲那里继承一切,继续让他不高兴,让全府人不高兴?

  他做的没错,从前没错,现在自然更没错。

  宁言风从回忆中回神,宁姝慕的脸在他眼前逐渐清晰,竟现出了和母亲临终前有七八分相似的漠然。

  她冷冷勾着唇瓣,问道:“怎么?你不记得了?还是有什么是不能同我说,也不敢说的?”

继续阅读:第六十二章 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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