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竨一路向东走出了青阴山脉,上了大道,途经一座凡人小镇雇了一辆马车,这才有了一些修炼的时间。
王竨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心神早已沉入元海之中的阴魔塔,很快便有了新的发现。在阴魔塔的第一层大殿之中,他竟然发现了一条游动的小鱼,小鱼在阴魔塔的第一层的浓郁元气之中畅快地游来游去,而原本在大大殿中央的青绿蒲团不见了。
王竨甚至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就是那条小鱼,而那条小鱼仿佛就是自己,结果他差点分不清,鱼是自己还是自己就是小鱼。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王竨脑海之中自然就出现了庄周梦蝶的故事,心里当下明白好条小鱼不简单,于是很快就摆脱了那种奇怪的状态,从而也很快发现,阴魔塔中游动的小鱼其实是由三样东西组成。
当初他在紫元宗的藏宝洞得到一柄黑不溜秋的灵剑正是小鱼的身体,而刚刚得到的鬼阴珠则成了小鱼的眼睛,青绿蒲团则化成了小鱼的生命力,而且在王竨的意念中这条小鱼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字——阴魔剑。阴魔剑在阴魔塔里是活物,它缓缓游动的过程中,不断地吸收着其中的浓郁元气。
王竨一个意念,阴魔剑出现在他的手上,此剑通体漆黑,剑身前端有一处有一个浅浅的有如眼眸的圆点,剑尾处逞鱼尾状。王竨对此剑并未进行滴血认主,但是却从内心深处发现自己同这把剑之间有着非同一般的心神连系,因为对于阴魔剑而言,他天生就能如臂使指。
王竨缓缓地输入元力,结果阴魔剑竟然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手中,不过只要他稍稍动动念头,阴魔剑很快便又现出自己漆黑的剑身。王竨心里狂喜,阴魔剑的隐身与否竟然可以任由他的心神直接控制,这、这……
“吁、吁!”车夫突然把马吆喝住,车前面站着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就站在路中间拦车,竟然一脸镇静,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马车会把她撞倒似的。
“这车我们小姐要了,你们出个价吧!”女子人长得不咋的,但是语气却很霸道。
“这位姑娘,我这车钱车上的爷已经给过了,小老儿作不了这个主呀!”车夫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那就让车上的人出来说话。”女子冷硬的声音没有一点儿人情味。
“大爷,我们走,不要理她。”王竨不想同这样一个小女子理论什么,因为他看出来了,女子身上没什么元力波动,估计就是某个世间家族的丫鬟小婢之类的人物。
王竨自己身为一个修行者,不同她们计较算是便宜她们了,当然若是换成其他的修行者被别人打搅到了,估计少有人这么好说话的了。只是,那小婢并不想放过王竨,“唰”的一声,小婢竟然从背上抽出一把大刀来。
车夫顿时吓得脸都变了颜色:“姑娘,有话好好说,切莫动刀动枪,那样太危险!”王竨不同她一个小女子计较,并不等于他就是好说话的,正欲发作给小婢一点教训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小兰,怎么啦,如果人家不让你就算了,虽然我们不惜银钱,可是说不定人家也有自己的难处。”
“小姐,你就是菩萨心肠,这人不识好歹,我只是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以后多长点记性而已。”小婢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手上还是很快有些不情愿地把大刀收了起来。
车夫听到远处那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之后,突然大声发问道:“敢问姑娘可是马家寨的人?”
“正是,那是我家小姐灵娘,这方圆千里大地哪个不知又有哪个不晓,不像某些不开眼的夯货鼠目寸光。”小婢借题发挥,王竨当然知道这小婢是针对他了。
“小老儿有眼无珠啊,恩人就在眼前竟然不知,该死该死呀!”车夫滚下车架,倒头便远远地向灵娘所在的方向拜个不停。
“大伯,你无需挂怀,能救回大婶也只是灵娘的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灵娘闻声识人,只是她面对车夫的跪拜大礼似乎却无动于衷。
王竨通过神识感应一下以后才知道那个叫灵娘的女子竟然是一个天盲,所谓天盲是指人一出生就不能视物,不过眼睛从外表看上去却和常人无异。
“客官,不好意思,这是你给我的车钱,现在我还给你,既然恩人要用我的车,我不得不从。”车夫掏出王竨给的一块元石,一块元石在城里至少可以兑换百两银子,可以说王竨雇他的车可是给了一个天价,当然这样做也说明了另外一个问题,王竨应该是一个修行者,要不然出手就不可能是一块元石了。
小婢眼尖看到车夫掏出一块元石要还给王竨,立马猜到自己碰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让她去阻止车夫已经来不急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王竨抬脚下了车并没有去接那块元石,他远远地对灵娘道:“小子王竨,见过灵娘,灵娘既然要坐车我就让于你又有何妨。”
“你叫王竨?”灵娘闻声抬起琼首,好漂亮的一张面孔,不是狐精但却更胜三分。
“是的,我叫王竨,道友这是要去哪里?”王竨也就是随口一问,并不指望灵娘会回答他的话。
“小女子居无定所,天下为家,只为医世救人而已。”灵娘的声音很好听,有如山间清快的山泉,潺潺流过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和冷漠,让人止不住的亲近。
“灵娘宏愿高远,王竨汗颜,就此别过来日有缘再见。”王竨说完就要离去。
灵娘却急忙道:“道友这是何必,既然灵娘天下为家,哪里都可去得,只求道友不弃,载灵娘一程即可,将车让于我却大可不必。”
王竨听出灵娘话中之意了,既然她称王竨为道友,那么等于是也承认了自己修士的身份,这是其一;其二灵娘又说哪里都可去得,意思就是想搭个便车。
王竨早就感应到这灵娘透着一丝古怪,如此这般只是要同自己共乘一车,似乎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