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璃果然还是和之前没什么两样，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躺在病床上格外安详，就像是睡着了。
“真的是太造孽了，为什么要对这样的天才下手。”
孙嘉晴紧紧地皱着眉，叹了口气，不忍去看。
顾彦之倒是轻蔑地笑了笑，“更加让人愤怒的，是没有办法抓到罪魁祸首，她背后的人不管怎么样都要护着她。”
想起那天江雅蝶在自己面前格外嚣张地离开，顾彦之就愤怒地攥紧拳头。
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护着，江雅蝶根本就不能这么嚣张！
“她背后的人，是谁？”
孙嘉晴问出口的时候就意识到是自己唐突了。
顾彦之每次和他说话的时候都说了幕后主使是谁，但是她不相信而已。
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简直就像是在侮辱之前自己的智商。
“抱歉。”
顾彦之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让自己的心情努力平静下来。
不能在殷月璃面前表现出这些负面情绪。
说不定在睡梦中，殷月璃也是能听见这些话语。
孙嘉晴点了点头，“希望夫人能够尽快好起来，我也希望夫人能够早点回到赛场上。说起来，我还没有机会能够和夫人在赛场上一较高下。”
她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也知道一定会输给夫人，不过还是很像体会一下这种和高手较量的感觉。”
“今天就先不打扰夫人的休息了。顾总，加油！”
顾彦之面无表情，只是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如果孙嘉晴不愿意帮着他，让殷月璃变成现在这样的凶手，就还能在外头逍遥法外。
他深深闭上了眼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电话是这个时候响的。
他看到是家里打来的电话，就更加头疼了。
“孽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小月现在怎么样了？”顾老爷子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怒吼着表示自己的愤怒。
顾彦之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爷爷解释这件事。
他怕老人家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受这个结果，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顾家的人。
尤其是顾老爷子。
爷爷对月璃的喜欢大家都明白，所以他更加受不了殷月璃的昏迷。
就是这件事根本没办法把消息压下去，铺天盖地都是对殷月璃的报道。
“爷爷，我之前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和你解释清楚这件事，所以就没有告诉你。”
顾老爷子十分生气，“这都两个星期了，你都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吗？我现在就去医院，当着小月的面，你最好和我解释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只剩下嘟嘟嘟的提示音。
顾彦之叹气，等会儿只能面对顾老爷子的怒火了。
半个小时后顾老爷子就赶来了，管家扶着他，他还走得十分吃力。
“爷爷。”
顾彦之赶紧上去把人扶住，“您年纪真的大了，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吗？非得出来？”
这么贴心的话说完后，他却被顾老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
“人命关天的事情，你能在电话里给我说清楚吗？”
顾彦之只能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确实，这件事是很难在电话里说清楚的。
他等着顾老爷子发问，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顾老爷子一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殷月璃，眼眶就开始发红，喉咙也是一片苦涩，“你这个混蛋小子，还不赶紧告诉我医生怎么说的，是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顾彦之摇了摇头，“医生没说。因为是车翻了，所以月璃的头撞到车上，导致她现在昏迷不醒。医生也说什么时候醒过来很难保证。但是……”
他说着也有些哽咽。
“但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在这里要说不说是不是要气死我！”
顾老爷子眼里含着泪，恨不得现在就拎着拐杖好好地揍他一顿。
顾彦之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医生说让我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说是月璃可能醒不过来了。”
听了这话，顾老爷子立刻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又看向了床上躺着的殷月璃，颤抖的手想要过去把人扶住。
“这可怜的孩子啊！怎么总是遭受这么多的苦难！”
这些年来殷月璃遭受的苦，他大多也都知道。
以为是苦尽甘来，没想到居然是更加痛苦的事情发生。
“那是谁干的？你应该去调查了吧？这么长时间了是什么人做的，你应该已经查清楚了！别告诉我你还什么都查不出来，要是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你真的是枉为顾家的子孙！”
顾老爷子瞪大了眼睛，眼眶也是一片红肿。
“我当然调查了，现在也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顾彦之低着头，拳头又是忍不住紧紧握住。
他很不甘心。
用了很大的力气，他才告诉爷爷：“警方那边告诉我，因为证据不足，暂时没办法把那个人给抓起来！”
“没用！”
顾老爷子愤怒地喊了一声，坐回到椅子上，依旧是被气的浑身发抖。
确实没用。
顾彦之觉得自己真的是窝囊极了，自己的妻子被人谋害变成了不能动的植物人，自己却连把对方绳之以法的能力都没有。
到现在都还没有确切的线索，能够定江雅蝶的罪。
就因为，监控里的人是戴着头盔的。
“现在都查了些什么。”
顾老爷子不愧是混了这么多年社会的人，一下就冷静多了。
听完顾彦之的描述，顾老爷子倒是开始琢磨起来：“也就是说你觉得这些是殷家的小子策划的？”
顾彦之点点头。
他觉得江雅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谋划这些，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支持的，就是他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
“殷家的那个小子，我倒是听过一些故事。”
顾老爷子请哼一声，“当年好像是走丢过一阵时间，所以对殷家的人都不怎么亲。也就是利益相关的时候那些人会站出来支持他了。没记错的话，现在殷家，是在那小子手里的吧？”
他虽然没有关注公司的事情了，但这些还是很轻易的能推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