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之是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懵了。
旁边的警官吓了好大一跳，赶紧让人拿来纸巾。
他们几个人都快被吓死了，让人赶紧把江雅蝶给抓走，“这种人还不赶紧待下去，留在这里祸害人吗？”
“没事吧？”
顾彦之摆了摆手，从容不迫地用纸巾擦去那些脏东西，然后轻笑了一声，“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扳回一局了，所以才这么恼羞成怒是吗？”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但是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前头走着的江雅蝶转过头，哈哈大笑起来，“顾彦之，我要是什么本事都没有了的话，不会在这里和你说这么多的废话。我背后的人，依旧会把我救出去的。”
她说的是殷深。
“那就等着瞧。我挺想知道的，他能够违抗法律司法一次，还能第二次吗？”
顾彦之和她平静地对视着，却让江雅蝶感受到了害怕。
她咬了咬牙，让顾彦之不要这么自信。
但实际上殷深会不会来捞自己还不一定。
江雅蝶被顾彦之这么一说之后，心里也变得很没底。
“江雅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而且，我想殷深最近应该自身难保了，对你，应该没那么多精力才是。”
顾彦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己估计还在向着怎么讨女人欢心，至于你，估计是没有什么想帮的欲望了。”
江雅蝶这才漏出了惊慌失措的脸色，估计已经明白顾彦之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再加上现如今殷月璃对殷深来说是毫无威胁，殷深会不会帮助江雅蝶就成了一件薛定谔的事情。
她咬了咬牙，“我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律师来，在此之前我不会服从你们所说的任何一句话的！”
“你当这是在演电视剧啊？”
警察没有给江雅蝶说其他话的机会，直接把人带走了。
因为刚刚的小闹剧，警察们生怕顾彦之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发火。
毕竟被人朝着脸吐口水，放在谁身上都不能心平气和。
“我过两天会让人起诉，你们也多搜集一些证据。这么恶劣的情况，不能再让对方钻法律的空子，逃出去嗯。”
“是是是，顾总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这段时间一定会尽心尽力，把犯人绳之以法的。”
顾彦之也知道这次江雅蝶是不可能跑掉的了，所以也松了口气。
回到医院，第一件做的事情还是先查看殷月璃的情况。
只可惜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她平静地躺在床上，除了稳健的呼吸，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
“月璃，你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大家都在等着你，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不要睡觉了好不好？”
说着说着，他的眼睛有些不争气地红了。
他摸了摸殷月璃的头，“我刚好想告诉你，我已经把江雅蝶给重新送进医院了。不过我很想让她说出她背后的指使，但是江雅蝶很聪明，没把殷深供出来。她要是能把殷深也供出来，我们说不定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殷氏集团的财产也能不费吹灰之力拿回来。”
顾彦之就这么看着沉睡着的殷月璃，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希望，她在睡梦中也能听见这些声音。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顾彦之只是背对着问了一句是谁。
“我来看看夫人。”
孙嘉晴拎着果篮进来，然后放在了一边。
发现是外人，顾彦之立刻别过头，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好在没哭，不然在孙嘉晴面前还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孙嘉晴也默契地假装什么也看不见，“夫人的情况怎么样了？医生有说什么吗？”
“医生没说别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样。”
也就是没有任何好转。
现在的殷月璃就和植物人是一样的，只是顾彦之还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真相而已。
他们都还没有生一个健康漂亮的小宝宝，怎么能就这么离开他。
顾彦之抓着殷月璃的手，放在自己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把江雅蝶给抓紧去，他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
“顾总，老天是不会这么绝情的，夫人肯定会醒过来的！”孙嘉晴也没安慰过别人，这个时候也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说出来的话也格外苍白无力。
顾彦之点了点头，“我没事，我也相信月璃一定会醒过来的。”
不管多久，他都会耐心地等下去。
孙嘉晴欲言又止的，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顾彦之瞥了一眼，让她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就是了。
“其实我就是想问，你们是不是已经把……江雅蝶给抓到了？”
他看了孙嘉晴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孙嘉晴低下头，“没什么，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已经承认是这些事情是她做的了吗？”
顾彦之大概猜出来她想问什么，不过没有直说，靠在了椅子上。
“她当然是不承认的，不过我们这次掌握的证据十分确凿，她就算不想承认也没有用，到时候也不会躲过法律的制裁的。”
这应该是这段时间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孙嘉晴沉默了一会儿，才又问了一句：“那她又说是谁指使她做这些的吗？”
顾彦之当即看着她，然后轻蔑地笑了一声，“这些有什么关系吗？”
孙嘉晴一下说不出话了。
她想知道江雅蝶有没有把殷深说出来，殷深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处罚。
毕竟买凶杀人，这个罪名安在头上，殷深可以说就彻底废了。
“只要你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不会找你麻烦的。你担心的事情也没有发生，现在别和我说话了，我心情很不好。公司要是有什么急事再打电话给我。”
顾彦之不耐烦地闭着眼睛，“你先回去吧。”
虽然孙嘉晴很不情愿，但还是先走了。
医生照例来巡房，检查了殷月璃的各项数据。
顾彦之看他检查完，立刻就问医生有没有什么好转。
“很抱歉顾总，殷小姐还是和之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