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芳到的时候，殷深已经坐在那里了。
“你约我出来，结果你迟到了，好意思吗？”
殷深的语气很不好。
不过想来也是。
他才在顾彦之那里大吵了一架，心情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顾云芳没有纠结于这件事，淡定地坐了下来，“不过我倒是挺惊奇殷总居然答应我出来了，我还以为您现在需要哄着你那小女友。”
毕竟刚从顾氏集团那里大吵一架出来，怎么也得安慰安慰自己的女朋友。
“如果你来是为了说这件事，我劝你最好不要惹火我！我现在可没有像以前那么有耐心。”
殷深一下就捏紧了拳头，甚至准备离开。
顾云芳笑了笑，“别这么紧张，我发现殷总最近的确有点暴怒。”
她看着这样的殷深，觉得还是有些好笑的。
“你有什么就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我现在没有耐心和你拉扯！”
殷深不耐烦地靠在椅背上，冷笑一声。
他瞥了顾云芳一眼，已经大概明白了今天她找自己的目的。
明人不说暗话。
顾云芳如果不主动提出来，那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其实今天我也知道殷总很生气。自己的爱人在别人那里受气，却不能给她出口气。如果今天顾氏集团的总裁不是顾彦之，那今天就不会有这样的局面了。”
顾云芳也靠在椅背上，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上次也是这样的情况，只是谈条件的双方换了人。
上次是殷深提条件，这次是他。
“所以，殷总，如果顾氏集团在我手上，这种事情还会发生？”
“这件事归根到底不就是殷月璃和顾彦之故意找事吗？如果本来就不信任孙小姐，那为什么还要留着？不就是为了今天这样羞辱孙小姐，然后狠狠地打你的脸！”
顾云芳说的咬牙切齿，仿佛被羞辱的是她。
但这样的情绪也调动了殷深的愤怒。
原本就不高兴的他，此时此刻更觉得是顾彦之对不起他和孙嘉晴。
这些事情就是顾彦之在针对他的女人，然后借这件事狠狠打他的脸。
他就知道顾彦之这样谨慎的人，才不会信任另外公司总裁的女朋友在顾氏集团工作。
这一切都是筹谋好的，就是为了今天。
“上次殷总您说的对，有共同的敌人，我们就要联合起来。顾彦之在这个位子上待的够久的了，顾氏集团也需要换一个说话的人。”
顾云芳看了看自己新做的美甲，勾起嘴角，“而且他们小孩子啊，做事就是不如大人来的认真实在，总是容易冲动。文城，是时候换一批稳重的话语人了。”
她说完这些，看着殷深的眼睛。
看到愤怒和野心，说明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
只要殷深开口，他们的联盟就正式成立。
“可是我要怎么相信殷女士？上次殷女士可是拒绝了我的请求。”
殷深的情绪在一个转眼间就冷静下来。
除非事情涉及孙嘉晴，其他事情他都可以冷静下来分析。
如果是想趁机从他这里捞取好处，还没这么简单容易。
殷深看着顾云芳的脸，笑了笑，“合作肯定是要有信任才行。但是顾女士上次拒绝了我的合作，让我觉得很不乐意啊。”
所以呢？
顾云芳挑了挑眉，在心里骂了殷深好几句。
殷深不会要趁着这个时候狮子大开口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还不如去和顾彦之谈条件，争取混一个比较好的价格。
“如果顾女士不能拿出诚意来，我觉得我很难答应和您的合作。”
殷深当然不会拐弯抹角，直接就要谈条件，“上次我找到顾女士的时候，是只要顾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次我可以放低一些，只要百分之三。”
他伸出三根指头，嗤笑道：“百分之三的股份，买你后半辈子对顾氏集团的独属权，不过分吧？”
确实不过分。
上次百分之五，还有点多了。
那这次百分之三，就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让步了。
经过上次的不愉快，他们都已经有了让步。
顾云芳思考了一会儿，“可以，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是和上次殷总拿给我的文件差不多的合同，签下来吧。这份协议，希望能够成为我们胜利的开始。”
没想到殷深直接把协议推开。
“你我都心知肚明，这种东西是没有任何法律保护的，就算签了，也没有任何作用。顾女士尽管信任我就可以了。如果我和你之间没有信任，也不可能坐在这里谈合同了。”
殷深拍了拍手，起身，伸出了自己的骨节分明的手掌。
“确实，这些都是虚的。”
顾云芳无奈地笑了笑。
原来殷深也知道这样的协议只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废纸，上次居然还拿着这种东西还糊弄他。
不过，这次大家是都坦诚相待了。
这次的合作，在顾云芳握住他的手的一瞬间正式达成。
“既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如来思考一下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对付顾彦之这只狡猾的狐狸吧。”
顾云芳叹了口气，“我这个侄子啊，其他什么都好，就是在算计这方面上，实在是太出色了。”
两个人的眼神刚好在这个时候撞上，都在彼此眼里看见了不属于这个时刻的野心。
当然，都是精明的人，在这个时候也有了大概的计划。
殷深和顾云芳在同一个时刻勾起了嘴角。
……
殷月璃在开会的时候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许桃都有些担心了，“殷总，您不会是在这个时候感冒了吧？”
最近确实是入秋了，很多人都感冒了。
“不知道。”
殷月璃揉了揉自己有些敏感的鼻子，心里却忍不住担忧起来。
她叹了口气，“每次我打这么多的喷嚏，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次我也有点担心。”
“能发生什么啊？”许桃呵呵地笑起来，“殷总，您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我们的新产品马上就要上市了，到时候大卖你笑都来不及。而且根本不会有竞争对手想到我们这次会推出化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