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嘶厉,却难胜城西一役。
不敢望,血漂三尺,踏尸而上。
怎思量,三丈高墙,舍生儿郎。
“攻城!”
踏过一具具尸体,云梯最终够在了城垛之上。
“呀!”
连续躲过数块滚石与箭矢,还未来得及庆幸,登上城楼的羌兵,便径直扑向了守城的官兵,霎时间,两军兵刃交接,正式在城头上展开了肉搏。
“守住!”
两军早已分不清你我,惨叫声自攻城那一刻便从未断绝,守城的将领已来不及多思考,只得大声嘶喊着‘守住、守住’这等简单模糊的号令。
姜幼郞一剑贯穿那羌兵而过,正欲去救被那羌兵刺倒的守兵,却只能看着他口渗鲜血,只不过简单抽搐几下,便匆匆绝了性命。
姜幼郞只得含恨放下了那具尸体,眼神中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散乱的头发殷着血迹微微杨东,几番厮杀,那束发的发簪早已不知道丢到了何处。
“许褚!”
仅仅护在姜幼郞身旁的许褚忽的一回头,浑身血迹,甚是骇人。
“速速去守住那缺口,不要再让羌人上来了,若是此城丢了,就是再保护我又有什么用!?”姜幼郞大声斥责,指着那缺口处源源不断涌上来的羌人。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许褚稍一犹豫,但见少主眼神坚决,当知其所说‘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便立下决心,爆喝一声,冲向那被羌人撕开的缺口。
许褚虎背熊腰,一人填于那缺口,便似将偌大的不周山置于西海一般。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原本数十人来守尚且时有羌人攻破,而如今却只能见羌人横飞,身后数十守兵竟一时闲置,呆愣瞧着眼前这杀人如麻的魔神许褚。
姜幼郞当即大喝,
“呆愣着作甚!还不速速补向他处!”
守兵恍然,忙冲杀至别处,先见许褚在前,莫不振奋!
见此处无忧,姜幼郞暗啐一口血腥气,提剑横劈竖砍,哪还有所谓招数,只求速清羌敌而已!
羌敌人数众多,源源不断涌入城上,城墙上处处可见羌兵。
姜幼郞大急,凌厉一记便将眼前羌兵斩杀,脚一轻勾,将一柄长剑投掷于空中,仅此瞬息空当,一跃而起,手中原有长剑狠劈那来袭的羌兵,咔嚓一声,竟是人头落地。
又杀一人!
落地,那飞着的长剑稳稳被接于手中,姜幼郞手执双剑,恨不能三头六臂。
“将士们随我杀敌!马革裹尸岂不快哉!”
当即冲入羌敌之中,以一敌数十众,竟不落下风!
守兵抵挡羌敌间隙,见姜幼郞手执双剑,冲锋在前,极受鼓舞。
“姜将军杀慢些,留我等立些军功!”
姜幼郞初入益康城不过两三日,更无职务,而今这一声‘姜将军’,当知将士对其敬佩。
“各凭本事!”
姜幼郞大笑一声,手中双剑更急!
“建功立业,当在此时!”
一众将士大呼一声,冲入羌敌之中。一时间,竟将城上羌敌逼的寸步不可进,更甚者,见守兵势勇如食人之像,一时癔症,惧怕至极,竟不顾城墙之高,乃跳下城去,
可奈何,守兵虽勇,但终归羌兵数倍于我,城西城墙上距姜幼郞不过百十步,便被羌敌撕开了数个缺口。
“杀一人,赏百金!”
城下胡旺见城墙久攻不下,攻势渐衰,立刻令人高呼,当即羌兵口口相传,红了眼,猛扑城上。
姜幼郞衣着较好,又手执双剑,自然极为显眼,便立刻被那些羌兵当成了大大的军功,涌向姜幼郞的羌兵越来越多。
眼见被围,姜幼郞左右拼杀,却犹如陷入泥潭只之势,脱身不得。
正是气血翻涌之时,姜幼郞自然不感觉疲倦,却是感觉手中双剑越来越钝。
正疑惑,却突然右手长剑‘嘭!’的一声,竟然崩裂,断刃飞出,这才见那剑刃已经曲卷,满身豁口。
“妈的!什么破剑!”
姜幼郞唾骂一声,将手中残剑掷出,噗嗤一声入了羌敌之躯,方尽此剑最后之用。
但,若见他身旁地上满是羌人残肢头颅,当知此剑实在‘冤枉’。
“幼郞稍退!”
好在,郭朗及时率一队守兵杀入。
待姜幼郞掩退,站立于城头之上,见城下源源不断的羌敌,竟一时生出‘奈何奈何’的感慨,不想倒罢,如今一想,便顿觉浑身疼痛,乏力至极。
“我姜幼郞重生于此,战廓州,护百姓,夜袭羌营,几陷险境,便是受那贼子张乾暗箭也未曾身死,更是以五百敌数万人吾亦不惧,而如今,这益康城将是我的葬身之地吗!?”
姜幼郞心呼,甚是不甘!
“du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