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而来的巴掌将夏棠打得摔倒在地。
“是你!是你这个贱婢!”
乔氏也猛的扑了过来!
她尖锐的指甲在夏棠身上抓过!
怨毒的目光就好像要生生将夏棠的皮肉剥开!
“我就该杀了你!”
“我就不该心怀仁慈饶你一命!”
“该死!你该死!”
夏淮川赤红着眼拔出侍卫腰间佩剑,怒吼一声“让开”便要一剑刺到夏棠身上!
“够了!”就在这时,一直隐在暗处的云怜走出,将夏棠拉到身后。
“不是……不是我……”夏棠抬眸,眸中还有泪光闪烁。
“我怎么可能会做得出烧祠堂这样的事情!我在进入祠堂之时,早已被搜过身,我身上没有带任何可起火的东西,祠堂外有侍卫巡逻,我如何能躲得过去!”
“除了你还有谁!”夏淮川咬着牙根,死死的抓着剑柄!
“我,我不知。”夏棠低下头,双手抱着脑袋,声音里尽是哭腔。
“我真的不知道……”
“姐姐,你到现在还要说谎吗!”夏袅袅眼里热泪滚滚而落。
“事发之时,只有姐姐一人在祠堂门外,若不是姐姐,又还有谁?”,
“姐姐不要一错再错了,若姐姐现在愿意承认错误,也许,也许还有改正之机,可姐姐若是执迷不悟,便是袅袅,也不能再为姐姐求情了……”
“袅袅,够了!”夏淮川将夏袅袅拉到身后。
“她一心只想将侯府拖垮!你不必如此善良,一而再再而三的她辩解!”
“此番祠堂走水之事,必然是她所为!今日,她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云怜轻笑一声,“你们是将郡王爷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也不必瞒着了。”
“昨夜我一直在此守着,我得了郡王爷的命令,要保夏棠一条命,自然不能让她死去。”
“昨夜纵火之人,并非是她,而是一个男子,一个身着黑衣,且会武的男子。”
“那你为何不将那男子抓住!”夏淮川红了眼,“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为了夏棠而寻的借口!”
“我代表的是郡王府!”云怜眸色一寒,“你是在质疑郡王爷?”
“你……”
“川儿!”
乔氏尚且还有几分理智。
她抓住夏淮川的手腕,不叫他再多说一句。
“云姑娘说的有理。”
乔氏怨毒的目光扫过双手抱头的夏棠。
“既然云姑娘昨夜在此处,那纵火之人就必然不是夏棠,不必再说了。”
“夏家列祖列宗的排位还需重新定做,川儿,你与母亲亲自去,袅袅,你便在家中陪着父亲,莫要叫你父亲再看到祠堂惨状,可明白?”
“袅袅明白。”夏袅袅点头应下。
“夏棠,走。”云怜也将夏棠扶起,回了夏棠闺房。
为了行苦肉计,夏棠腿上也被烧出了好几道伤口。
云怜一边为她上药一边冷哼一声。
“亏你还想着苦肉计。”
“没看到夏家的这群人已经认定了,这祠堂就是你烧的了?”
“不,他们没有认定。”夏棠冷笑一声,仿佛感觉不到腿上的疼痛。
“他们若是认定了,即便是拼着被郡王爷问罪的风险,也必然会将我斩于剑下。”
“之所以顾念着郡王爷的情面,那是因为他们无法断定这祠堂的火是我纵的,更何况……一场大火就已经将所有的证据泯灭,他们找不到证据,便也无法将这罪定到我身上。”
“值得吗?”云怜叹了口气。
“收了个祠堂,却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说不得未来的日子还要更艰难。”
夏棠没有回答,只是纤长的羽睫垂下,盖住眼底的一片森冷。
当然值得!
前世,她在祠堂中跪了无数次!
没人比她更清楚,与其说那是夏家的祠堂,不如说是她前世受的耻辱之一!
莫说是这点苦肉计了。
即便是没了半条命,那也值得!
夏家祠堂没了,于夏侯爷而言,那是莫大的打击。
若是醒来发现连那书册也没了,说不定夏侯爷就顾不上祠堂之事了。
毕竟……那书册里的东西,可是能决定夏家三族死活的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