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旱之事闹的极大。”夏淮川上前安抚夏侯爷,“父亲,你该知道,此时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连累殿下。”
“唯有殿下好,我们才能好,若是此事平息不过去,只怕……侯府也不得幸免。”
夏侯爷这才冷静了几分。
他已经被楚蘅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弄得烦躁不已。
否则也不会想到要劳烦太子殿下。
要知道,他们侯府在皇上眼里可一向都不站在任何阵营之中。
“幸亏你清醒。”
夏侯爷拍了拍夏淮川的肩头。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为父心绪烦乱,淮川,未来这侯府都是你的,父亲如今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为你铺路,你要明白父亲的苦心。”
“父亲放心,孩儿明白。”夏淮川双手抱拳,朝着夏侯爷作揖。
“太子会是未来的明君,侯府并未站队,所做之事也只是为了百姓着想,只要不做坑害百姓之事,那便是明君,父亲亦是百姓眼中的父母官,是皇上眼中的好臣子。”
这话叫夏侯爷有些心虚。
他不敢对上夏淮川的眼睛,只是别开眼后虚虚的点头敷衍。
二人皆不知。
他们的话已然落入藏于前厅外面的云怜耳中。
云怜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从树上往下瞧了一眼在前厅附近守着的侍卫,轻巧的身子往树后一跳,不过须臾间便不见了身影。
她蹦跳着回了夏棠的院子,将所听到的一切全都告诉夏棠。
说完后这才坐到夏棠身旁,一边啃着零嘴一边问:“被困在这里五日,你还剩下最后两日的时间了,若是再拿不出解药,我不介意替主子先除掉你。”
云怜语气轻快。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只是在与夏棠闲聊。
唯有夏棠清楚的感知到云怜话里藏着的杀气可没有作假。
“云怜姑娘,你我都已经相处了近一月,我以为,你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小感情,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夏棠叹息一声,两手撑着腮,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云怜。
“嘻嘻~”云怜吐掉嘴里的花籽儿,笑得咧开两颗虎牙。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不愧是相处了近一月的人儿。”夏棠双眸霎时一亮,“既然云怜姑娘愿意帮忙,那我就不客气了。”
“?”云怜含笑的面容逐渐呆滞。
她愿意了吗?
她好像还没说话吧?
“一切都是为了你的主子。”夏棠搬出了楚蘅,“云怜姑娘,就两日了,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你总不想希望破灭吧?”
“呵~”云怜唇角向下耷拉了两分。
“说,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夏棠靠在云怜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儿后,这才直起了身子。
“我想,这件事情对云怜姑娘来说应该很简单。”
“自然简单。”云怜冷哼一声,直接将周边堆着的壳儿推到夏棠眼前。
“那这些就辛苦棠小姐为奴婢收拾咯~”
说罢,云怜步伐轻快的闪身而去。
夏棠面上神色迅速收敛。
转眼间就已变得毫无波澜。
两日后……
好像不只是给楚蘅献上解药的日子,似乎还是另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为了楚蘅的庇护,看来,她还得小小的做出一点牺牲。
打定主意,夏棠扭头就回榻上躺着,片刻后,房里就传出了夏棠平缓的呼吸。
她,睡着了。
直到夜时才被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云怜从被窝里揪出来。
“事情已经办好了!跟我走!”
“这么快?”夏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晃了晃脑袋后,意识才清醒过来。
“棠小姐。”庄姨娘推门走入,“您把襦裙脱了吧,今夜,我会替您在房中睡着,但明日,您一定要快些回来,否则,只怕我骗不过那些巡逻的侍卫。”
“庄姨娘放心。”夏棠从榻上起身,与庄姨娘换了衣裳后才离开院中。
云怜带着她,一路赶至城外的密林之中。
为楚蘅解毒的最后一味药材,就在这密林里。
只是,那一味药材名为七芝,到了夜时才会开花,且开花的时间很短,不过只有寥寥一刻钟。
开花之时会生长出七朵花瓣,每一朵花瓣都生长的细小。
而在一刻钟过后,这七朵花瓣就会逐渐凋落。
而这七朵花瓣都可入药,缺一不可。
“不能再往前走了。”
就在夏棠要继续向里深入的时候,云怜拉住了她的手。
“我已经替你探查好了前面这一边的药材,我们可以在前面找,再往里,会有危险。”
云怜拧着眉心,月光照不到的阴暗树下,她清秀的小脸头一次带了些许凝重,
“我会护不住你,你,甚至可能会死在里面,你当真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