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不解,“可他与侯府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会把目光落到侯府头上?”
“太子。”夏侯爷转头踏进侯府大门,眸中戾气浮现。
“侯府与太子一向在暗地里捆绑,本以为还能撑着些时候,现在看来,怕是不能了。”
乔氏紧随在他身后,心跳如擂。
“侯爷,您是想?”
“不错。”夏侯爷寒声道,“既已被觉察到,那也不必再瞒着了,不过就是个病秧子而已,还真以为本候怕了他!”
……
夜色弥漫。
前往郡王府的马车在不平的小路上颠簸。
“咳咳……”
楚蘅咳的眉间掠起折痕,清隽的面容苍白如纸。
“郡王爷何必亲自前来。”
仓书在马车外牵着绳索,紧张不已,连带着对夏棠也愈发不满。
“不过就一丫鬟罢了,郡王爷想救,属下可独自前来。”
“呵。”楚蘅捂在唇边的手张开。
“本郡为的,可不是那小丫头的命。”
“那是为何?”仓书不解,“难道,她手中还另有他物?”
仓书话音刚落,楚蘅冷如冰霜的声音便从马车内传出。
“仓书,你何时变得这般多嘴了?”
“郡王爷息怒!”仓书面容骤紧,吓得喉咙滚动,“属下,是怕您的身子有碍。”
“死不了。”楚蘅阖上眼,胸腔起伏微弱,“楚一,去把那东西拿来。”
不见五指的夜色中,一道黑影转瞬即逝。
不多时。
夏棠闺房的房檐上出现一道黑影。
“谁!”
云怜瞬间警觉,声音亦惊动夏棠。
夏棠从榻上爬起,警惕的抬眸看向从房檐上落下的黑影。
“东西拿来。”
黑影声音沙哑,言简意赅。
认出眼前之人,云怜心中的警惕落下。
她坐在椅上晃着小腿,笑弯了圆溜溜的杏眼。
“楚一,主子派你来拿什么东西?”
楚一没有回答云怜,浑身上下被黑衣包裹,只留一双眼睛在外。
“东西拿来。”他又重复了一句。
但这次,他朝夏棠伸出了手。
“书册。”
夏棠身子一僵,有些惊讶的瞳孔微缩。
郡王爷,怎么会知道她誊抄了第二份。
难道,真正盯着她的人,不只有云怜?
心中微沉,夏棠白唇紧抿,“那书册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了,你应该去找夏侯爷。”
“东西拿来。”楚一没了耐心。
身影似风一般卷到夏棠眼前,抬手便掐住了夏棠的脖子!
窒息感席卷而来。
夏棠苍白的脸霎时涨红。
这人是真的想杀了她!
“楚一!”
云怜脸上的笑意敛去,踱步走到楚一身旁,伸手轻触他的手臂。
“主子的命,还要靠她。”
楚一没有说话,插着夏棠脖子的手却再度一紧!
“嗬——”
夏棠疼的只能发出低沉的痛呼。
“在……庄姨娘那里!”
楚一抽手离去。
夏棠倒在榻上,捂着脖子,身子剧烈起伏。
郡王爷,当真想杀她,现在可只有她才能救得了他,她若死了,郡王爷也活不了,他连命也不想要了吗?真是个疯子。
云怜站在榻边俯视她。
“看来,你不够聪明啊~”
夏棠没有辩驳,只是撑着虚软的身子靠在床沿边。
本以为能靠着第二份誊抄的书册离开这里。
现在看来,她还得再耽搁一些时日了。
这样也好……身在局中,才能真正设计局中的之人!
左右也不过还有半月她便要为郡王爷医治。
苍山一途也要耽搁几日。
待她成了郡王爷义妹后……乔氏,便是她要第一个拉下水之人!
片刻过后,夏棠呼吸逐渐平缓。
她轻笑一声,斜睨云怜,“云姑娘是想说,我应该告诉你那誊抄的第二份在何处吧?”
云怜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盯着她。
夏棠也不慌,“云姑娘,你可是随时想取了我的命的,我要是真的告诉了你,只怕你转眼就会将那东西交给郡王爷。”
“我本以为,那东西能到我手上,现在看来,郡王爷还当真够谨慎的,竟然在侯府里也安插了人手,不过我很好奇,他安排的人,在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