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氏的指引下,众人来到院子,一个满身伤痕的女子被押了上来。
她跪倒在地上,身上穿着婢女服饰,此刻衣裳破损,身上各种伤痕清晰可见,从伤痕上来看,想必经历了鞭打、夹刑等各种拷问,她的脸上满是血污,眼神空洞,带着恐惧与绝望。
“这是?”尚廉晖惊道。
那名婢女的脸上是各种伤痕与血泪,已经分辨不清楚容貌,她张着嘴,啊啊地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尚婉芸震惊,她的舌头……
“回老爷,这婢女名为静儿,是建章苑内的,平时负责服侍然儿。”秦氏说道。
“静儿?”尚珞然装出一副特别惊讶的模样,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仔细看了看那名婢女,仿佛是在确认身份,随后看向秦氏,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了看他惊讶的脸,尚婉芸眉头轻挑,纵然他演得再真,从他的神情看,他不可能是不知情的人,尚婉芸算到了他们肯定会抵死不承认罪行,却没有想到他们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找人顶罪。
面对尚珞然故作惊讶的模样,秦氏也陪着他一同演,她慢慢地说道:“方才芸儿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谋害老夫人的紫萝花汁液确实是来自青儿那里的,一切就如同芸儿所说的,这个下作的奴婢,再青儿送给老夫人的盘子上涂了毒!”
真凶的目标再次转移,墙头草胡氏又开始附和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婢女是建章苑的,平日里的往来少之又少,这是为何要下毒害老夫人?”
秦氏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向了静儿,骂道:“你这奴才!老实交代,你是因为什么目的下毒害老夫人的,如实禀报!”
静儿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任何话语,便拼命地摇着头。
尚廉晖轻挑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不能说话了?”
秦氏也假装一副不知道实情的样子,看向了看押静儿的两个侍卫,质问道:“老爷在问你们话呢!”
其中一个侍卫双手握拳,急忙道:“禀告侯爷,这奴婢在审问期间,企图咬舌自尽,幸亏属下们发现得早,此时已经割了她的舌头,留她性命,一切等候侯爷发落!”
听着侍卫的话,静儿拼命摇头,仿佛是在极力否决他的话,她寻找着生机,将目光移向了尚珞然,伸出手去想要向他求救。
尚珞然一慌,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时,秦氏突然一脚踹向了静儿,怒道:“你这该死的奴婢!平日里我们侯府待你可不薄!你竟如此歹心,居心何在!”
面对着种种质问,静儿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脸上已经分不清楚是血还是泪。
尚婉芸皱着眉,秦氏等人手段实在残忍,知道割了这婢女的舌头,如此一来,即便是有任何冤情,这婢女也喊不出来。
就在此时,尚婉青突然向前一步,面对着尚廉晖,道:“爹爹,这事情,主要还是因我而起的!”
明知道他们此时是在演戏,尚婉芸却没有任何有力的说辞去证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所有罪名推给了这个名为静儿的婢女身上。
尚婉青道:“前些日子,我去建章苑送羹汤时,碰巧看见了这名婢女有意勾搭珞然,虽然珞然很严肃地拒绝她,但是这个婢女并不知羞耻,碰巧我到来了,打扰了她的好事,并且训斥了她一番,想必正是如此,她才一直怀恨在心!”
她刚说完,尚珞然也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我记得当时我与青姐姐还在讨论紫萝花的好处与坏处,提到了体寒者若是食用,便会中毒!而且我记得,青姐姐就是体寒者!”
“不错!”尚婉青说道,随后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又道,“静儿想害的人其实是我,当时看到娘拿了那些盘子过来,她便以为是娘要赠送给我,便在盘子里涂了汁液!可是没想到,盘子事实上,是要送给祖母的,我间接性地害了祖母……”
说完,尚婉青拿着手绢抹泪,不知情的人看到这种场景,便会觉得先前尚婉青面对尚婉芸的质问时的神情,实际上便是因为愧疚了。
“平日里勾搭少爷的事情,其他的下人都是有目共睹,天天对着少爷眉来眼去的!”秦氏说道,“如今因为被青儿撞见,便心生歹念,想要报复青儿,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害到了老夫人!”
此时尚珞然也做出一副很愧疚的样子,说道:“这事也是因我而起,若不是见这婢女家中无亲人,便一直没有揭穿她,留她在府内,没想到却是养虎为患!”
“即便是如此,那么趁夜行刺老夫人,嫁祸给散星的人又是谁?”尚水琴觉得此事有蹊跷,可是却也找不到其他的证据。
秦氏等人不语,这时,看押的一名侍卫说道:“回三小姐的话,静儿当时已经招了供,承认自己是因为见到众人把二小姐当成了嫌疑犯,便将错就错,自己半夜潜入别苑,做了一出戏,让莲儿撞见,好嫁祸给散星!”
“那她那个荷包又是怎么来的?”尚水琴又质问道。
侍卫又道:“静儿已经说了,是前几天,本想叫散星去打扫建章苑,却被三小姐您撞见了,三小姐出手相助,当时静儿便已经对散星怀恨在心,碰巧,当时散星的荷包落在了那儿,静儿便捡起来当作了证据!”
“这……”尚水琴一时语塞。
尚廉晖看向了她,问道:“可真有此事?”
“确实是有这事,但是……”尚水琴如实回答,可是散星的荷包分明就是那天去牡丹苑时落下的!
她还想要解释,这时,尚婉芸却突然拉了一下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此时尚廉晖似乎已经确信了尚婉青等人的话语,他道:“那么,你们是怎么查出凶手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