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水琴咬了咬唇瓣,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全数与尚婉芸一说。原是他们与尚婉芸分头行动后,天极领着她狩猎。尚水琴下马时下意识的去握住天极的手,天极将她搀扶下马后却迅速的脱开她的手。尚水琴心头不是个滋味,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她觉得,天极并非是真心的喜欢着她。
尚婉芸闻言,轻声一笑,随即重重的叹息一声,刮了刮尚水琴的鼻头:“你啊你,就是容易多想,仅仅是因为此事,你就觉得天极不是真真的喜欢你了?既然天极不是真真的喜欢你,他为何偏偏要来靠近你呢?”
“也许是因为,他心头对我有……有几分……”尚水琴搅动着手指,“几分愧疚吧。”
她一直觉得,天极并非是真正的喜欢着她。但天极愿意与她在一起,与她许诺日后他会娶她,尚水琴已是很高兴了。她不敢再强求什么。可是现在,尚水琴心头却是止不住的难过。一想着天极喜欢的人并非是她。
一想着天极很有可能是骗了她。她心头就忍不住的难过。她也知晓,自己有这样的心思许是对天极的不公正,可当天极躲开她的触碰时,尚水琴的心仍是难过了。
“水琴,若是天极真是像你所想的这样,你会如何做?”尚婉芸问话道。
尚水琴怔怔,咬咬牙低垂下了眼眸。此事她从未想过。因为她从未想着天极有朝一日会真的不搭理她。咬了咬唇瓣,尚水琴重重的叹息一口气,道:“若是天极真的不喜欢我,我便是不去求他的喜欢。我只是不想他像现在这样,委屈着自己与我在一起,这样,我不会开心,他也不会开心。”
尚水琴自然明白,天极心头永远装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便是公主殿下。她是他心头的明灯,也是他的白月光。有这个女人在,尚水琴永远都没有法子超过。
尚婉芸叹息一声,携着尚水琴的手道:“你啊,就是容易多想。天极此事儿许是他本就做得不对。但我希望,你能去问问他。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只有问过他了,才知晓事情的真相,不是么?你若是不问,你怎么会知晓天极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不敢。”尚水琴低垂下头,嘟囔一声。尚水琴抿嘴轻笑,将尚水琴的手握于掌心之中,“这有什么不敢的,难不成天极是魔鬼不成?你还不敢问话与他。他既然说过他喜欢着你,那他对你,应该是坦诚的才是。”
尚水琴咬了咬牙,却是没有道出什么来。尚婉芸重重的叹息一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很多事情根本就没有你那么多的糟糕,你就是不够相信天极,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去问天极,要是天极真的承认了此事,我再来劝慰你。若是天极不肯承认,代表你说的话并非是真话,天极并未如此想过,只是你多想了而已。你看如何?”
尚水琴怔怔神,随即点点头,叹息道:“好吧,好像也只有这样了。”
尚婉芸点点头:“快回去歇息吧,你瞧瞧现在多晚了。等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尚水琴点点头:“好。”
尚婉芸不再多劝说什么,打了一个哈欠,送走尚水琴后回了闺房歇息。
在她的想法之中,尚水琴就是太过多心了一些。天极或多或少是对公主殿下还有情谊。这是自然而然的。他对公主殿下的感情如此深厚,怎能说撇下就能撇下的呢。
可尚水琴也该明白一个道理。既然天极愿意娶她,证明在天极心中,正在慢慢接受她。
她不需要害怕,也不需要担心。总有一日,天极会明白自己心头到底求的是什么。
……
是夜。
尚水琴躺在床上,却如何也睡不好。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天极闪躲她时的神情。他是那么的决绝,是那么的用力。尚水琴心头不是个滋味。她不想要被天极拒绝,可是现在,她却是真真有些犹豫了,犹豫天极是不是真的喜欢着她。
天极对她是真心的好,尚水琴心头自然是感动着的,可……可是这并不能代表尚水琴就能全然的不会伤心。天极心头若是真的装了她人。尚水琴真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想要与这样的天极共度一生。
可是……
她不能因为此事而总是麻烦尚婉芸,尚婉芸总是劝说着她。她知晓,现如今的自己,总是与她添麻烦。什么事情都与尚婉芸说道,她明明该是自己解决才是,这些事情都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她不该去麻烦别人。可这些事情,她却是只能与尚婉芸说说,旁的都不能。
她应该学会成长才是,学会自己面对自己的事情,不要麻烦尚婉芸。尚婉芸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才对。
……
次日。
尚水琴起了一个大早。睡了一晚后,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许多。打了一个哈欠,婢女为她穿戴了衣裳,走出房去,欲要去给老太太省安。刚走了没几步,一个蹴鞠却是朝着她的方向飞奔而来。
尚水琴赶忙着躲了过去,但那蹴鞠却还是打中了她的手臂。
“小姐,您没事吧?”一旁的婢女赶忙着上前慰问道。
尚水琴摇了摇头,抬头望去,尚珞然正与她走了过来。
“二哥,你在府中怎么就踢起了蹴鞠了?”尚水琴拧起眉头,质问道。尚珞然抬头,瞧了瞧她,冷呵一声:“怎么?我踢蹴鞠是我的事情,难不成我还要问话你的意见么?”
“可你踢到我了。”尚水琴拧起眉头,冷声道。
尚珞然轻笑一声,他何尝不知晓自个踢中了尚水琴。他自当是故意为之。刚才才远处时他便是已瞧见了尚水琴,他这么做,是想要故意给她难堪罢了。谁让尚水琴最近越发的嚣张了呢,若是不给她些厉害瞧瞧,他心头如何会爽快。
“怎么,你的身子是金子做的么?只是踢一下你便是受不了了?若是如此,那我就多踢几下如何?”尚珞然说罢,靠近尚水琴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