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不接受,是不是在你这儿就变成了坏人了?”尚廉晖重重的叹息一声,自家这丫头真是什么事情都不懂。她以为天极是对她好,可实际上,天极是一个有野心的男人。
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止步于大内侍卫,他有更高的要求。若是没有萧槿灵一事,尚廉晖会觉得他是一个可以托付女儿终身之人,可是他既然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真喜欢之人是谁,他就不能让女儿往火坑里跳下去。她不能毁了女儿的一生。
“……”尚水琴咬了咬唇瓣,“父亲,水琴只是一个庶女,原本水琴的婚事水琴就做不了主,可是父亲,我是真喜欢着天极,这辈子我就认定了他做我的男人。若是父亲同意,对我而言,自是一件好事,若是父亲不同意,我自是没有理由去逼迫父亲同意,
水琴向来胆小,这是水琴唯一大胆的一次。父亲,我爱天极,若是不能嫁给天极,我宁愿终身不嫁。
天极与公主殿下的确发生过情感,公主殿下也是天极心中的白月光,可是不管如何,天极现在心中认定的女人是我,而我认定的男人也是他。既然如此,我望父亲不要拒绝我与天极。我是真爱着他的。爱着这个男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将我对天极的喜欢剥夺,没有任何人。”
天极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尚水琴竟是会说出这番话出来。若是萧槿灵并未去世,天极永远不会看尚水琴一眼,就算这个小丫头已然住进了他的心中,他看的也只有萧槿灵一人。
但是这个丫头却道她不在意,她什么都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能否与他在一起。
如此天真的丫头,若不是因缘巧合,可能自己真的会伤了她的心。但就算伤了她的心,恐怕这个丫头也不会怪他。因为她太过善良。
天极如此想着,重重的叹息一声,开口道:“尚将军,天极别无所图,天极唯一想要的只有水琴一人。槿灵公主,天极的确喜欢过,可那是过去,天极现在爱着的永远只有水琴姑娘一人。
天极愿与尚将军发誓,会永远善待水琴,不会辜负她,也不会让她伤心。还请尚将军能同意,让天极与水琴在一起。”
天极说罢,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头。尚廉晖瞧着眼前的年轻人,口气却是不容置疑:“你走吧,老夫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水琴的婚事,老夫会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找一个真心喜欢水琴之人。
至于你,老夫不相信你的真心。”
“父亲……”
“小姐累了,你们将小姐送下去歇息吧。”
尚水琴焦急得欲要辩驳,可尚廉晖却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几人走进,将她带出了书房。
后面发生了什么,尚水琴并不知晓。
……
尚婉芸听着这些话,抬眼瞧去时,尚水琴的眼眸早已熏红。她哽咽一声抬头瞧着尚婉芸:“姐姐,你说父亲为何要如此绝情,我与天极是真心相爱的,我清楚的知晓一点,除了天极,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可为何父亲不同意我与他在一起?”
“父亲只是担心你罢了。”尚婉芸叹息一声,尚水琴虽不了解,可是尚婉芸却听得一清二楚。父亲是害怕尚水琴被天极利用。天极是一个有野心有豪云壮志的男人。
同时,他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心中装着萧槿灵,但却又对尚水琴许了承诺。
父亲自然担心他并非是真的愿意善待尚水琴。
当初他们一同去解救父亲时,父亲瞧出天极眼中的仇恨。他的恨意有多深,就代表他对萧槿灵的情谊有多么的深厚。
这些,尚婉芸自然清楚。
其次,父亲当众拒绝天极,其实还有一个缘由。但是这个缘由,父亲却是没有与尚水琴讲明。
他并非是真的拒绝天极,他要做的是……考验天极。
“水琴,你且安心,我会为了你去试探父亲的口风。”尚婉芸拍了拍她的手,轻声劝慰道。尚水琴听着此话,心中隐隐有了一份安心,但同时,她又忍不住愧疚了起来。
“二姐,为何我什么事情都要靠着你呢,我也想要像你一样的聪慧,像你一样独当一面,可是我终究只能给你添麻烦,二姐,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对不起你……”
尚水琴想过,若是她有尚婉芸一半的本事,事情绝对不会像这样。可是,她没有尚婉芸的本事,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尚婉芸能做到的事情她都做不到。
她讨厌这样没用的自己,可是她又不得不去依靠尚婉芸。
“你这话是多心了,”尚婉芸叹息一声,捏了捏她的脸蛋。她如何不知晓尚水琴在怨念什么,但尚水琴的此番想法却是多心了去。尚水琴是庶女,自然没有她拥有如此大的权利。
可是她依然做得很好。能赶在父亲跟前说出自己所愿,这样的胆量,尚婉芸是为她高兴的。
“你这个小丫头,就是容易想太多。你以为你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可是你有多厉害你却是不明白。人生来的轻贵是自己没有办法掌握的,我们能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人生,可是水琴,你依然很棒了。你有自己的思维了,你能为自己的幸福去拼搏,你已经很厉害。
剩下的事情,你就交给我处理就是。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
“我自然是相信二姐你的。”
尚水琴握住尚婉芸的手,对尚婉芸的感激一时间她竟是不知晓该如何表达才是。
……
次日。
细雨连绵。尚旭沉正瞧着手中的奏折,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他挑起帘子往外瞧去,在人群之中竟是瞧见陈依沫。
“停!”
尚旭沉命令,快步的走下马车。
陈依沫挡在一男子跟前,冷冷的瞧着眼前横眉的三人:“你们真是没有道理,他无非只是撞着你们罢了,你们却拳打脚踢的,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容得了你们放肆么!”
躲在她身后的男子挑眉看向陈依沫,他虽是身着布衣,可容颜却生得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