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教唆的?”尚婉芸勾起唇瓣,笑得明媚,“我教唆我的丫鬟撞你,那你好好说说,我为何要教唆我的丫头,你与我之间又有什么仇怨呢?”
萧景轩瞧着这副场景,干脆不再多言。自家这丫头伶牙俐齿得很,就算没有他的帮衬,她也不会让自己受到半分的委屈。
“我……我……”白菱如吞吞吐吐,一时间竟是不知晓该如何回话。她抬头瞧了瞧白荣成,又看了看一旁的白灵儿,抿着唇低下了头。好端端的,尚婉芸有何理由要故意找寻她的麻烦,她刚才之所以如此回答,是被尚婉芸气着急了,一时间撒不住口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泪水一颗一颗的从她眼角滑落下去,白菱如哽咽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倏地开口道:“是因为早上的事情,所以你在报复我?”
“早上的事情?”尚婉芸笑了,她要的正是这样的效果。被白菱如冤枉不冤枉是其次,她要让她亲口承认自己犯下的过错。
“是!因为早上的事情,你心头怪罪我,所以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我!”
“你是说早上我正在与太子殿下说话时,你突然闯进来的事情么?”尚婉芸挑眉,轻声问话道。
白荣成一听此话,当即吓傻了眼。这……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他怎么不知晓?
“你直接闯入了?”白荣成问话道。
“我……”
白菱如微微一怔,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入了尚婉芸的话套子。她说这句话是故意的,是故意想要引她上套。她真是一个笨蛋,竟然不知不觉中上了尚婉芸的当。
“太子殿下与尚姑娘正在谈话时,你突然闯入了?”白荣成见她不回话又问了一次。
白菱如无法反驳了,咬着牙重重的点下头来,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慌忙补了一句:“我……我并非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这样的事情你做了没有?”白荣成厉声道。
“做了……”白菱如哽着声音,点了点头。
疯了,真是疯了。白荣成瞧着自家姑娘,他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还真是宠错了人。这还是他最为喜欢的女儿么?对方可是太子殿下,她就如此冲动的闯入,不仅仅是让太子殿下难堪,更是让他难堪啊。
若是此处在京城,她头上这颗脑袋可是要掉落的。
“我……我当时只是想知晓尚姑娘醒来了么?只是心头有些担心牵挂罢了,我并未想太多,爹爹不要怪我,我知晓错了,可是尚姑娘也不能因为这样就直接打我啊,她打的我好疼……”
白菱如赶忙着将话语转了去。若是一直将话语停在此处,她爹爹不知又该是有多气愤才是。白荣成重重的叹出一气来,抬手道:“你这蠢笨的丫头,你知不知晓你现在在做什么?此事儿不杀了你已是你的福分,你还在怪罪尚姑娘打了你?”
“白县令,我为何要打她,并非是因为今早的事情,”尚婉芸顿了顿,又道,“而是因为白姑娘对我说话不恭敬。”
白荣成一听此话,当即吓了一跳。他家闺女这是要给他闯多少祸事啊。
“白姑娘这话是何意啊?什么叫做我闺女对您说话不恭敬了?”白荣成赶忙着问道。
尚婉芸微微一笑,回头看向白灵儿:“灵儿姑娘,刚才的话想必你都听清楚了。你觉得她说话可有对本姑娘尊重了么?若是你在太子殿下跟前说假话,我与太子殿下都不会轻易放过你。”
白灵儿咽了咽,她哪里敢说道什么假话啊。她早已被尚婉芸吓得不轻。赶忙着点头道:“爹,大姐刚才的确是对尚姑娘不尊重。她撞了尚姑娘的丫鬟,却还对尚姑娘的丫鬟趾高气扬的。尚姑娘让她道歉,她却是道尚姑娘不过是仗着有太子殿下在与她嚣张罢了。”
“白菱如!”
白荣成一听此话,险些吓得晕乎过去,“你说这些话是要做什么?你还真是嫌弃自己的命活得不够长么?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难道你不清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是想要害死谁啊!”
“爹!”
白菱如见自家爹爹真的动了怒,心头更是委屈了。她虽然这句话不该说出口来,可她说的也没有错啊,尚婉芸本就是靠着萧景轩在她跟前嚣张跋扈的,若是没有萧景轩,她尚婉芸敢说这些话么。
“我知晓我错了,我不该说,可我也真是被尚姑娘给气着了,无非就是个丫鬟罢了,我都没有与她计较这些,她为何偏偏是要与我计较呢。爹爹你不帮着我说话就罢了,为何还要帮着尚婉芸说话?”
白菱如说罢,朝着尚婉芸走了去:“我知晓你是京城来的姑娘,你了不起。可是这里是我们府,你前日一来,我爹爹便是让人帮着请大夫,派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我不过就是话语中对你不尊重了一点么?你至于这样打骂我?”
她说着,顿觉越发的委屈了,直接哽咽着哭出声来。尚婉芸听着她的哭声,冷冷道:“因为你是对朝廷命官不尊重,若我就是一个千金小姐,咱们二人之间无非就是小吵小闹罢了,但我是朝廷三品女将军,位分在你爹爹之上,你如此说道我,自然是你的不是。”
白菱如猛地一惊,被她此话吓得就连哭腔都停止了?
她刚才说自己是什么?
朝廷命官?
她是在与自己说真话还是在与自己开玩笑?
“你……你在说什么?”白荣成也怔住了。她是朝廷命官?可她分明就是一个女人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婉芸不仅仅是孤的未婚妻,也是皇上亲封的女将军,”萧景轩在此时开了口,微微抬眼瞧着二人,“所以,你的女儿羞辱她便是羞辱朝廷。”
白荣成一听此话,当即吓软了腿,跪在地上:“太子殿下……这……这是个误会,我……我并未想过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太子殿下还请饶命啊!”
“饶命,就看尚大人肯不肯饶命了。”萧景轩挑眉,看向尚婉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