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人是我杀的?”尚婉芸冷冷一笑,开口问话道。
尚婉青哭得梨花带雨,眼眸氤氲着泪水,瞧上去惹人怜惜。她越是楚楚可怜,尚婉芸越是觉得这个女人阴险得可怕。
“人是在你的院子中死的,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
尚婉芸轻呵一声,耸耸肩膀:“我也是刚刚才回府,怎么杀了她?我一直在与爹爹谈事情,若人真是我杀的,我为何要来禀告祖母?直接将月儿给拖出府去活埋了就是了。”
“你活埋?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见了,你要如何解释?你就是故意告诉祖母此事,玩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把戏。你以为祖母会上了你的当么?”尚婉青用绢帕拭着泪,咬着牙根,狠狠开口。
尚婉芸无言以对,她抬头看向祖母慕容氏,见老人家也是一脸的糊涂。
“祖母,你看看,这件事要如何解决,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月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么?”尚婉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得脸色通红。
“这件事说不定有什么误会,”老夫人拍拍尚婉青的背,唤来一旁的丫头为尚婉青拭着眼角的泪。
“祖母,月儿是中毒而死,恐怕在来我院中时,她已经身染剧毒。当时我还未归来,院中只有几个洒扫丫鬟在,他们告诉我,月儿来我院中不到一炷香的时辰,请问这不到一炷香的时辰,月儿如何会死得这般快?”尚婉芸并不着急,而是淡淡的抬眼望着尚婉青。
“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你害的,难道还是我亲手害了月儿不成?”尚婉青拍着胸口,问话道。
“我可没说姐姐害了月儿,姐姐怎么就承认了?”尚婉芸笑笑,她这算不算不打自招。
“你这话分明是在说是我害了月儿,怎么,在祖母跟前你又不说实话了?尚婉芸,你心头根本就没有怀什么好心思,别以为我不知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个害人精!”
“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这番吵闹!”
一声浑厚的男声出现在厅门处,尚廉晖拧着墨眉,负手入了房门。他瞧了瞧尚婉芸,又瞧了瞧哭得跟个泪人一样的尚婉青,重重叹息一声,道:“怎么哭的这般伤心,又是谁招惹你了?”
“爹爹,你要给婉青做主啊!芸妹妹害了我的丫鬟,月儿陪伴我多年,如今就这么被芸妹妹害死,请爹爹为月儿伸冤,给青儿做主。”
整整一间屋子,都回荡着她的哭泣声。
尚廉晖听着尚婉青的话,凝神思忖片刻,眼眸恭敬的望向慕容氏:“母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慕容氏叹息一声,将事情的经过来龙去脉说与尚廉晖听。尚廉晖听罢,拧起眉头,视线转向尚婉芸:“月儿的死亡,是否与你有关?”
尚婉芸叹息一声:“爹爹,我刚刚一直在您的书房里,姐姐的丫鬟莫名的来到我的房中,又莫名的死了过去,我心头冤屈得很。爹爹来得正好,还请爹爹给我证明。”
“那这是怎么回事?”尚廉晖的神情冷了下来,他们家侯府一天到晚没个空闲,不是这个出事儿就是那个出事儿,都没个消停。
“爹爹,女儿与散星二人从书房离去,回到院中。刚巧就碰见了月儿倒在庭院中央。月儿的尸身现在还在祠堂呢,她口中有异味,想必是中毒所致。爹爹,女儿想问爹爹一句话,爹爹以为,有什么毒药,女儿能瞬间杀死月儿?”
尚婉芸不急不慢的解释,她走上前,来到尚婉青跟前:“妹妹还想问姐姐您一句话呢,好端端的,为何姐姐要派月儿来我的院中?我听丫鬟说,她在我的房中等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里,我并未在院中。她毒发之时我也并未在场,姐姐如何觉得,是我毒杀了月儿?”
尚婉芸一字一句的逼问道。尚婉青怔怔,一时间竟是不知晓该如何回话。尚婉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来尚婉青这个主意是临时想出来的,有太多不严谨的地方。
很赫然,尚婉青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不甘心地挣扎着:“你这些话分明就是借口,你说再多,也不能否认你杀了月儿的事实。”
尚婉青虽是个不讲道理的主,但尚廉晖与老夫人却不是。老夫人听了这么多,已然知晓了事情的经过。尚婉芸看来并未害了月儿。她没有这般的愚蠢,让一个丫鬟大庭广众之下死在她的院子之中。
尚婉青虽是哭闹,但说的话却是漏洞百出。
“青儿,你派丫头去芸儿的住处做什么?”老夫人眼一转,看向尚婉青,问话道。
“昨日,妹妹与娘亲说了胡话,让娘亲心中受了伤。今儿个我想着,让月儿去劝说一下妹妹,别再与娘亲置气,哪里知晓,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尚婉青言语委屈,月儿这个丫头她早就不想留在身旁。她就是一个没用的主,除了惹她动气之外,她再无任何的用处。
又因对尚婉芸的恨意,她想趁机一石二鸟,用月儿来陷害一番尚婉芸。
只是尚婉青没有料想到,尚婉芸竟是这般的聪慧,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的谎言而抹灭。
“祖母,是非公断,此事还是需要报官才是。月儿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不可马虎了事。”尚婉芸道。
尚婉青轻蔑一笑,不过是个丫鬟罢了,还需要什么报官。
“左右无非是条丫鬟罢了,值多少命数,还需要报官?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要报官,弄得咱们府上都不得安宁么?”尚婉青冷冷道。
尚婉芸叹息一声:“姐姐这话可是自相矛盾,你既是认为是我杀害了你的丫头,那为何又不让我报官?我心无愧,不过是想给姐姐的丫鬟一个公道罢了,姐姐难道不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