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旭沉为她倒了一杯茶,随后安慰道:“芸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况且据尚珞然派去的人口中所描述,芸妹现在应当是安全的,若是芸妹已经出了事,他们显然早将尸首带回来!”
“那些人名义上是为了保护芸姐姐,可我觉得他们是去害芸姐姐的!”尚水琴道。
她说的话尚旭沉也是有想到的,他又重新拿出了那杖令牌以及那条沾了血的红布,此时被他用一块布小心翼翼地包着。
尚水琴看了看那两个东西,随后又道:“他们说亲眼见到芸姐姐打伤太子殿下,真是无稽之谈!不说他们二人本就有婚约关系,芸姐姐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此事确实有些蹊跷!”尚旭沉又想起了天极来时说的话,他不知道萧景轩为什么会不告诉任何一人,独自去了绝魂山。
“很显然他们就是要故意陷害芸姐姐的!”想到这,尚水琴便愤愤不平。
尚旭沉将茶杯递到了她面前,又道:“你说的确实是我所想的!尚珞然先前便想对辰儿不利,被芸儿搅和了,所以,我猜测很有可能便是他将下毒一事嫁祸给了芸儿,之后便称芸儿畏罪潜逃,杀死了一同前行的永越,如今又是打伤太子殿下,各种罪名加身,只怕芸儿回来,也难辞其咎!”
“你既然也知道那些罪名是强加在芸姐姐身上的,为何不直接跟爹爹戳破他们的诡计?”尚水琴不解。
并不是他不愿意去戳破,只是这其中牵扯的事情太多了。
尚旭沉皱了皱眉,又道:“主要是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陷害的,若是直接这样说,指不定爹爹不相信,我们还会被反咬一口,说我们与芸妹是同一伙的,在包庇她!”
“这府内真是人心叵测,我以前不知,如今深深能体会芸姐姐的不容易了!”尚水琴又是一声长叹。
“你也无需太过担心,我相信芸妹可以解决的!”尚旭沉又道。
“只是那绝魂山如此凶险,我真怕芸姐姐出了什么事,若是带不回青灵草,祖母也会……”尚水琴皱着眉。
“天极武功高强,必定可以找到芸妹他们的!”
拿起茶杯泯了一口,尚水琴也只能暂且保佑芸姐姐不会有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了什么,眼睛带着一丝光,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你与那位天极,很熟么?”
“倒也没有。”尚旭沉亦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后,说道,“据说是前些日子才召进宫的,因为身手不凡,所以皇上便派他贴身保护太子殿下!”
“你可知他的出身,家中有什么人?”尚水琴又问道,把那句“可有婚配”生生憋在了肚子里。
“唔……”尚旭沉放下了茶杯,思考了一会,“太子殿下说,他自小是孤儿,在清云寺长大,清云寺住持觉得他尘缘未了,所以一直没让他出家!”
“自小在寺里长大?”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尚水琴的心里有了一份安心。
也就是说,从未近过任何女色,更谈不上有何婚配了。
“是的,据说前些日子,皇上前往清云寺祈福时,遇到刺客行刺,幸得天极得救,所以皇上便要求带他回宫,住持便也同意了!”尚旭沉又继续道。
此时,才看见了她一脸期待的模样。尚旭沉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一丝笑意,说道:“琴妹这可是犯相思了?”
“我……才没有!”尚水琴脸微微一红,随后立即否认。
“菜来咯!”此时,店小二上菜了。
尚水琴见状,便急忙转移了话题,拿起桌上的筷子,一副很惊叹的样子,说道:“哇,好香!我要开始吃了!”
见她小脸微红,却依旧不承认的样子,尚旭沉也就不拆穿她,没有再追问下去,脸上则是浅浅的笑意。
绝魂山上。
碧色的青灵草在风中摇摆着,如同精灵翩翩起舞一般,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竹笋清香,顺着那片青灵草下了一段小坡,下坡的一片空地上建着一间小木屋。
尽管简单朴素,却干净无比,似乎可以看出屋主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尚婉芸没有想到,竟然真有人在这种深山里隐居,从院子外所种的庄稼,以及附近一些动物白骨来看,尚婉芸大概可以猜测出屋主是如何生活下来的。
只是令尚婉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孤单一个人在这深山里,面对花草野兽,是带着怎么样的信念才可以活下来的,若是换成是她,估计早疯了。
先前拒绝她采摘青草灵去救祖母,如今却救萧景轩,这使得尚婉芸很是不解,这个名为墨正初的人,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在墨正初的帮忙下,尚婉芸将萧景轩抬到了木屋里,墨正初似乎懂得医术,为萧景轩换了药,重新包扎了伤口。这山上的草药众多,正好也有可以解萧景轩伤口上的毒的药。
墨正初说这毒性虽常见,却很是致命的,萧景轩可以这般平安无事地活下来已是上天的眷顾,如若再迟一些发现,只怕轻则废手,重则命丧于此。
“你身为他的妻子,却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帮萧景轩包扎好伤口后,墨正初提出了疑惑,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责备。
“我……”尚婉芸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来萧景轩伤口加深确实也是有她的责任,二来萧景轩一直瞒着她,也必定是为了不让她担心,这令她心里很不好受。
所以,原本想解释两人并不是夫妻的话语,便也没有再说出口。虽是如此,二人至少也有婚约关系存在,她便也没有解释太多。
“这几日最好不要乱动,否则伤口再次加深,便没有那么好的命了!”墨正初说完便站起身来,擦了擦手中的血迹。
“墨先生,您可以让我采一些青灵草回去救我祖母么?”尚婉芸皱着眉,小心翼翼地问道。
墨正初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那片青灵草,动不得!”
“为什么!”尚婉芸始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