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尚婉芸点点头,“母亲是有什么事情么?”
“有什么事情婢子也不清楚,小姐您去了您就知晓了。”丫鬟道。
尚婉芸颔首,放下了长剑。回到房中换了一套衣裳,携着散星二人离开梧桐院。
在秦氏的院门外,尚婉芸微微顿了顿,她瞧到秦氏的院门外中,站着两个青衣侍卫。
在隋定侯府,侍卫都是正义色的灰衣。而青色的服饰只有宫中之人才有。
看来,秦氏的府中是来了贵客了。
尚婉芸拧起眉。
秦氏正在厅内与萧景旭吃着茶说着话,见尚婉芸走入,她放下茶盏,言语温润的携着尚婉芸到自个身旁。尚婉芸瞧着萧景旭,面色顿时暗沉下来。
萧景旭来这里做什么?
“婉芸,你来得正好。”秦氏婉约扬起一笑,面露几分喜悦。这笑容看的尚婉芸的脑袋有些发寒。
“母亲可有什么事情?”尚婉芸问话道。
“我正在跟二皇子聊你呢。二皇子刚才与咱们说,喜欢玄木箭弩。正好咱们府中有这么一把,你携着二皇子去瞧瞧。”秦氏道。
尚婉芸心头一怔:“那里可是父亲的兵器库,今儿个父亲没有在府中,没有经过父亲的同意就进去,这恐怕,不是太好吧?”
“有何不好的?难道咱们家老爷还不让二皇子去瞧了?婉芸,你带着二皇子去瞧。”
秦氏的声音多了几分强势。尚婉芸隐忍一口怒气,秦氏这番言语定是又要玩什么把戏。若是她不听从秦氏的,恐怕又要被秦氏告状到老太太那儿去。
尚婉芸心头不是个滋味,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法子回绝。
“好吧。”尚婉芸妥协道。唯有知晓秦氏要做什么,才能与之相抗。尚婉芸如此想着,起身道,“二皇子殿下,请把。”
萧景旭颔首,跟在尚婉芸身旁。尚婉芸目光一撇,朝着一旁的散星使了一个眼色。散星颔首,悄声退到一旁。
尚婉芸走后,尚婉青从屏风后露出身子。秦氏瞧见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叹息道:“婉青,你真的要这么做么?”
她自然也知晓尚婉青的想法,可是尚婉青若是如此做,尚婉芸的名誉被毁倒是小事,恐怕这背后还要危害到他们隋定侯府的名誉。此事定是要闹到老太太那儿。
“母亲,这是女儿唯一能想到的法子。若是尚婉芸被二皇子破了身子,咱们还用得着怕尚婉芸么?”尚婉青道,“太子殿下一定也会因为此事对尚婉芸死了心思,日后太子殿下定是会重选太子妃。太子殿下曾对我有过爱意,所以我有自信,让太子殿下重新爱上我。”
是的,她有自信。太子殿下既然爱过她一次,就能爱她第二次。她会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只要将尚婉芸给除了去,太子殿下早晚会重新爱上她。
只要除去尚婉芸。
“可你这个法子,安妥么?”秦氏却是有些担心,“尚婉芸如今精明着呢,你觉得她会上了你的当?”
“她会不会上当,这不是母亲需要考虑的问题。母亲只需要考虑如何能让尚婉芸落马便是了。母亲,你可是答应过我的,绝不会轻易饶过尚婉芸。尚婉芸对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母亲你也瞧见了。你说说,我如何能原谅她?我凭什么原谅她?她尚婉芸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现在处处高我一头?”
尚婉芸说罢,眼中早已蒙上一层猩红。她又想起了昨日之事,更是恨得牙痒痒。平日里哪个宴会不是她尚婉青出尽风头,那一次她不是招引各个公子的目光。
可是现在呢?一切都被尚婉芸这个家伙给毁了。
若是宁桑郡主倒也罢了,宁桑本就是含着金汤勺出身,她的样貌与才艺处处高她一等,尚婉青虽是不服气,可也能接受。但是尚婉芸不同,尚婉芸根本就没有资格压过她。
她才是隋定侯府的嫡长女,集万分宠爱于一身的人。
另一头。
尚婉芸一路无言,她的脚步走得很快,似乎有意与二皇子保持距离一番。
二皇子瞧着她故意回避自己,轻声笑了笑,道:“你大可不必这样做,你这样回避着我,让我心头可是不好过。”
“二皇子既然知晓我是在回避你,就该对婉芸收了心思才是。婉芸对二皇子殿下没有半分爱慕之情,想必二皇子殿下心头应该也清楚才是。”
尚婉芸说着,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对二皇子没有情谊,可二皇子却是偏偏对她死缠烂打。
“本王自然是知晓,可是本王更知道,三弟对你,也并无情感。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选择本王呢?”二皇子笑笑。尚婉芸对他的拒绝对他而言,是再平常不过的。他并不会感到忧愁。
“二皇子殿下,婉芸为何要选择二皇子殿下?就算太子殿下对我已无情谊,但是婉芸是他的王妃,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难道太子殿下还能退婚不成?
就算太子殿下退了婚,婉芸为何一定要选择二皇子殿下您呢?”
尚婉芸对他早已没有好气,虽是微笑,可话语中却藏着刀子。
二皇子殿下听着此话,心头却是没有多少气愤。一想着不久的将来,尚婉芸就会成为他的女人,他心头毫无怨言可言。日后她既然都是他的人了,他如何还会在意这些东西。她现在嘴硬,等嫁到他的府中,还不是要听候他的吩咐?
二皇子如此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尚婉芸瞧着他的笑,心下不禁一阵发寒。
二人来到兵器库中,守在此处的家丁听明来意,放二人入内。尚婉芸瞧了一眼这个家丁,勾起一笑。
“你是叫灵龙是吧?”尚婉芸问话道。
“是……”灵龙没想到尚婉芸会突然与他搭话,他微微一怔,点点头,“小姐有什么吩咐么?”
“你的肩,有脏东西。”尚婉芸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灵龙的脸顿时一红,慌张的退后两步。萧景旭拧起了眉,尚婉芸对一个下人如此亲切,对他却如同撞见瘟疫,避而不及一般,这让他心下很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