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星跟着她从未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总是随着她东奔西跑的。尚婉芸心下不禁有了几分心疼。散星这孩子,是自己苦着她了,但是她从未在自己跟前叫过苦。
“散星不累,散星陪着小姐,小姐什么时候歇息散星便什么时候歇息。”散星的言语温润甘甜,尚婉芸听着此话不禁心中一暖。她瞧着床榻上的尚旭沉,幽幽的叹息一声,“小姐,你说小将军醒来之后应该也是不会休息的吧。”
“你这话是何意?”尚婉芸听得有些莫名,不明白散星话中的含义。
“小姐,散星是在想,大少爷与小姐都是同样的急性子,等他苏醒之后一定是慌不择路的,想要马上再加入战斗之中,在这一点性子上,少爷与小姐可谓是一模一样。”
散星说道此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尚婉芸嗔了散星一眼:“你这话是夸赞我呢,还是故意损我呢?”
“散星怎会损小姐呢?自然是夸赞小姐了!”散星笑笑。
正当时,萧景轩已经走进营帐中,散星退了出去,尚婉芸起身,轻声道:“如何?”
“你知晓对方的将领是谁么?”萧景轩叹息一声,开口道。
“是谁?”尚婉芸顿了顿。
“是马盛皓!”萧景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此话。
尚婉芸顿了顿,却是没有多少吃惊的元素。此事儿没有什么可以吃惊的,马盛皓当初受了那么多的冤屈,如今想要复仇也是在情理之中,她应该很恨他们一家子才对。
若不是尚婉青,他的孩子应该不会死。马盛皓当初虽是功高盖主,但实则还不敢对皇权做出真正的打压与污蔑。但他的心思皇上如何看不出来,所以皇上才会如此对待他。
但是马盛皓的下场,家破人亡却是太惨烈了一些。自己的父亲与他是昔日战场上的好友,如今兵戎相见,想必父亲的心中一定不好受。
如今成了昔日朋友的战中俘虏,此事落在任何人口中想必都是难以忍受的一件事。
尚婉芸重重叹息一声,抬眼瞧了瞧萧景轩,轻声道:“殿下,你说此事到最后会是什么个下场?”
“你问这句话是何意思?”萧景轩不明。
尚婉芸轻声叹息一声:“我只是在想,马盛皓的一生过得似乎太过可悲了一些,此事你说到底是谁的错?尚婉青虽然是主观原因,可若不是马盛皓功高盖主,最后他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么?或者若是皇上仁慈一些,他最后或许也不会走上这样的道理。”
“没有错误。”萧景轩摇摇头,“此事父皇与马将军都有自己的选择。父皇放弃马将军是因为马将军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存在。可……若只是我的观点,是父皇对不起马将军,是尚婉青对不起马将军,也是我们对不起马将军……至少当初,他是为了金秦拼过命的,但如今他既然投身于敌军之中,咱们也必须要与之为敌,要不然可能最后输掉的就会是我们了。”
萧景轩冷冷的分析道。
尚婉芸的脸色一阵惨白,许是这几日并未休息好,也许也是今日在萧景轩这儿受到的震惊。的确如同萧景轩所说,论起对错,马盛皓虽是有错,可真正推走马盛皓走向绝路的人却是他们。
算起来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尚婉芸重重的叹息一声,她真真是不愿事情最后会落得这样的一个下场,但是如今,既然马盛皓前来复仇了,他们也必须全力对抗才是。
战役连续打了两个月。
尚旭沉恢复身子后继续投入敌军的战役中。李桢此行并未离去,而是在军营中留了下来。他的留下对整个大军而言都是添砖加瓦的一件美事。他可是一个神医,有他在,只要还喘着一口气的将士在,都可以保下一条性命。
萧景轩有勇有谋,打得敌军节节败退,最后反而拿下了对方三个城池。逼得马盛皓反击无力。
在阴楚菱城上,马盛皓绑着尚廉晖出现在城头,逼迫着萧景轩退兵。
萧景轩咬咬牙,若是在此时退去,这个城池他们便再也拿不下,若是不退,尚廉晖死路一条。他只有暂时撤兵,退线三米外。
萧景轩将自己闷在营帐中不吃不喝,天极心下很是着急,便求尚婉芸前去慰问。尚婉芸抬眼瞧去,见萧景轩正坐在营帐中瞧着地图,心下便是放心下来。
看来他并没有感觉到挫败,只是在寻找时机罢了。
“可有结果了?”尚婉芸与他走去,轻声问话道。萧景轩摇摇头,叹息一声:“还没有找到,但应该有可以突击的一点出现。”
尚婉芸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萧景轩:“咱们用火攻如何?”
“火攻?”萧景轩怔怔,不明白尚婉芸话中的意思。
“菱城靠近沙漠,气候干燥,而这些日子已经有五日都没有下雨了,你派去地方阵营中的卧底想必已经融入了进去,让他们在后方粮草上放一把火,然后咱们就势攻进去。我与哥哥与先陷入,趁乱救走父亲,你看这样如何?”
萧景轩怔怔:“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好方法,好,就如你说的去做。”
菱城。
马盛皓推门而入,冷眼瞧着房中的尚廉晖,尚廉晖全身上下已经被他打出一条条的血痕,折磨了两月,如今他已经快有气无力,只能微微抬眼看了看入房间的马盛皓,张了张口,颤着嗓音道:“你……来了……”
“怎么?没想过我会来?”马盛皓冷笑着看向尚廉晖,这个一直以来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在这一刻,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马盛皓心头自然是高兴的。
“你现在应该很着急才对吧。”尚廉晖冷笑一声,马盛皓虽是在强撑着,可仍是轻而易举的被他看破,他与马盛皓同生死共患难这么久,马盛皓是如何的性子,难道他还不清楚么?
他现在心头已经着急得不得了,却仍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他来找他,不过只是想在他这里找到优越感罢了,以发泄自己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