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楚歌喝道。
祁连也明白了文千秋的意思,朗声开口道:“我明白少主现在的疑惑是什么,我们三人的身份、底细、目的,还有我们到底与少主有什么样的关系……”顿了下,他抬起头直面楚歌,四目相接中,楚歌看到他眼中难以说明的坚持,他继续道:“只是以少主现在的实力和地位,根本没有资格和能力知道这一切。”
又是这样的话!
楚歌皱起了眉头,她记得当初自己离开中山的时候,楚战也是这样回绝了她想要知道自己身世的想法。而现在,在这三个自己萍水相逢的人的口中,她居然又听到了同样的话。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
“你为什么要叫我少主?”楚歌问道。
文千秋痞痞地笑了笑:“这个问题,少主现在也没有资格和能力知道。”
F!U!C!K!
这一刻,楚歌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简直有一万只神兽在狂奔,她无语地看着一脸坚持的文千秋,无力地道:“拜托!各位哥们,要是不想告诉我,从一开始你们就别让我知道好吗?”
雷蜇霆闷声闷气地接腔:“我们本来也并不打算让你知道的,谁让你那么聪明,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噗……
楚歌差点喷出一口血来,这一刻,她哪里是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分明就是上亿了好嘛?这种让人抓狂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过分聪明也是一种罪过。
“于是乎,三位轮转境的大神,这么长时间一直在我这小小的先天一层名下受我支使,真是辛苦各位了,”楚歌摆了摆手,“从今以后不妨就各奔东西吧!”
“这种下三滥的技术就想赶我们走,你会不会也太小看我们了?”文千秋不屑地道。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已经席卷了过来!
那狂风飞沙走石,空间就像刹那间内被剥夺了所有的重力来源,整个房间里的家具都在瞬间飞扬了起来。
流动的风势凛冽携带滔天的杀气,而在那杀气中央,她淡定地微笑着抿了一口茶。
祁连和雷蜇霆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们知道这家伙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可他们又能怎么办,如果真的说出了一切真相,只怕以这家伙刨根问底的性格,她也会立刻明里暗里地追查当年之事。
可那些事牵扯的幕后之人有哪一个是现在的她能够应对的?
有哪一个,现在的她一旦遇上不会立刻灰飞烟灭的?
就算她天赋异禀又能怎样?
就算她聪明绝顶又能怎样?
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大树就跟小草一样,只能任人践踏!
“诸位,我当你们是兄弟,”楚歌冷笑道,“可你们当我是什么?或者说,从一开始我们的相遇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必然,你们说是吗?”
雷蜇霆心直口快地道:“没错!我和文千秋知道你是少主,所以才接近你,所以才在见你的第一面对你百般挑衅刁难,那是因为我们不服!”
楚歌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形。
她一直也想不透初见之时,雷蜇霆和文千秋莫名的挑衅,后来大家结交,也就索性将那归结为二人性格所致,可现在听雷蜇霆这话,似乎这小小的细节当中还存在着她不知道的某些事情。
她有种预感,雷蜇霆的话将会是打开她尘封往事的重要钥匙!
“够了!别再说了!”祁连喝道。
“不!祁连,我一定要说!”雷蜇霆坚持而执拗地道,他看向楚歌,眼神郑重而庄严,就像三步一叩前往伊斯坦布尔的信教徒。
“二十年前,我们的父辈曾经有幸追随一位元帅征战沙场,后来元帅身死,而他座下十大心腹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只剩下祁、雷、文三名将军苟延残喘……”
楚歌怔住了,她曾经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绝非常人,却从未想过他们竟然会是一国元帅!
“然后呢?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她突然想起了当初在巨子营之时,文千秋故意挑起的问题。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看着她的表情,文千秋苦涩地笑了笑,道:“没错!他们都化成了当年北陆冰原上的一缕寒风。”
楚歌如遭雷击地颤抖了几下,祁连接着道:“于是,剩下的三家发誓,一定要拼尽全力找到元帅最后的骨血,并好好保护。然后祁家在西、北陆交界的韦陀山落草为寇,负责收集情报,雷、文两家休养生息韬光养晦,一文一武,以求将来足以辅佐保护少主!”
“辅佐?”楚歌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难道我的亲生父母中有一方是某国皇族?”
“这个我们并不清楚,”祁连郑重地道,“其实老爹和他的兄弟们,也并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当年一场战役之后,主上曾经消失了一年之久,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在了战斗当中,可一年后她却奇迹般地回来了,身边竟然还带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你!”
楚歌怔了一下。
她从没有想过,她这个世界的老妈原来这么牛逼!女权元帅、未婚生子……天呐!这是多么先进的思想才能造就的人类,这个落后的时代都因为她而闪闪发光了,好嘛?
“之所以说是辅佐,”文千秋接着道,“是因为我们的父辈认为,既然是主上的血脉,自然也不会是平庸无能之辈,早晚有一天会在这四陆四国的军政舞台上拥有一席之地!只是,各国风起云涌波诡云谲,单靠一人之力实在是螳臂当车,所以才派我等前来相助!”
这一刻,她才回想起祁三通当时初见自己真正面容时候那惊呆了的表情,看来自己似乎跟亲娘长得很像,以至于他才能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认出来!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楚歌心里缠绕了已久的心结似乎稍稍舒坦了一点,看了一眼祁连三人带着希冀的表情,她故作不屑地哼道:“一文一武?也不过一个毒舌一个面瘫罢了!更何况,现在我也突破了轮转境,你们还有资格辅佐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