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两个负责焚尸灭迹的尖兵已经回来了。”天兵阁中，纳兰枭镇定地向楚歌汇报着。
楚歌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纳兰枭便已经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
淡淡地瞟一眼旁边一直默不作声逗猫的燕夙，楚歌心中暗自腹诽，难道说祁连口中所谓的主国大人物真的是他？要真是，那还真的是天助她也了！
贼兮兮地斜眼瞟了燕夙一眼，鬼使神差地，向来元气满满的楚歌一下子泄了气，这家伙自从从灯市回来之后，就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不管是从前冷漠如冰山一样的他，还是刚才逗逼到她都不想说认识的他，她都打心底里不愿意看到这家伙现在这副模样！
太颓败了！
像是感受到了楚歌的目光，燕夙缓缓地抬起头来，坨少爷极具危机感地赶紧一伸肥爪子挡住他看向楚歌的眼。
不准看！你不准看除本喵以外的人！
燕夙无奈地叹了口气，云十二已经有提前意识地凭空出现，把喵哇乱叫泫然欲泣的坨少爷抱走了。
他可不想等到坨少爷被殿下一指弹飞，再狂追出去接啊！
“那两个主国大人物，并不包括我。”燕夙径自拍落玄衣上粘着的猫毛说道，“是大梁的两位丞相，左相李驷和右相姬苍业。”
楚歌愣了一下，她都没有说出来自己的疑问，燕夙就已经帮她回答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她肚子里的蛔虫了？
“他们来干什么？”
“巡游！”
“那是什么？”中山国的水刚刚才解冻，草木也还是光秃秃刚冒出芽，他们来巡游什么？
“主国的巡游，你可以理解为另类的招兵买马！”燕夙淡淡地道。
楚歌默然。
她也知道主国之中并非每一个士卒都从本国之内选拔，毕竟主国的人口也并不算太多，相比较而言，附属国要算是一个巨大的备用人口库了。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那两位丞相，你了解多少？”楚歌问道。
“不算多！都是十年前我卸下军政大权之后才崭露头角的人。”燕夙抬起头，“李驷经史子集无一不通，是九年前的文科状元，虽然对于武道修为不怎么样，却是老谋深算深沉似海。”
“他原本只是御史院掌管典籍编纂修订的大臣，却在一次凌帝遇刺中为凌帝挡下了致命一击。刺客的剑甚至穿透了他的心房，他却在昏迷了足足八十一天之后奇迹般地苏醒。之后便被凌帝委以重任，而他也再没有让凌帝失望过，不管在百姓还是官员中都是声名极好，没有一丁点的负面言论于他。”
看着越是完美的人，就越是肮脏，她可不相信有什么完美的人存在！
楚歌嘴角撇出一抹冷笑：“你爹就那么肯定这遇刺救驾一事，不是这老家伙老谋深算的一部分？”
笑话！
那么多武官将领在场，他一个不谙武道的人还能插空子去救驾挡剑，这种现代电视剧里演烂了的剧情，瞎忽悠谁呢？
“那个我并不清楚，毕竟我当时也不在场。”燕夙淡淡地叹道，“至于姬苍业，他崛起于五年前，是当年的巨子魁首，来自瑶光国。两年时间里异军崛起，以雷霆之势杀入大梁政要，自称为天下苍生和匡扶帝业而来，一时间风头无两。却在官拜右相的第二天诡异地宣布退隐，从此不问政事。除此之外，对于他，我一无所知。”
“这么神秘？”楚歌皱眉，“那怎么现在突然间又想着出世了？”
“不知道。”燕夙摇头，“这二人虽然是上京各大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却始终都从不涉及任何党派之争，只效忠于现任皇帝。”
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梁官至宰相，这两人若真没有两把刷子，指不定啥时候就被人给吞了，哪还能活到现在？
“啊！对了，有个问题忘了问了。”突然想起了什么，楚歌好奇宝宝似得看向燕夙，“什么叫巨子？”
“你居然连巨子是什么都不知道？”看着楚歌清亮的眼眸，燕夙知道她是真不知道，叹了口气，他解释道：“巨子，在附属国内叫巨子，在主国却叫举子。”
“举子？”楚歌嘟囔两声，心头突然有了一丝了悟。
“没错。也就是武举的意思。”燕夙继续道，“每年主国都会在所有附属国中举办巨子大选，作为新锐的武力充斥到主国的军队当中。对于主国而言，这是扩充军队的一条捷径，毕竟附属国的人口数量之庞大也是让他们心动的一个方面。可对于附属国来说，这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机会？”
“主国制度森严，尤其是官制！附属国之人若想在主国中有所发展，除非是经商，否则根本没有路可以走。而巨子之选，却为数目庞大的附属国国人提供了一个可以零距离触碰主国官职的机会，”燕夙沉吟，“当年瑶光国就是因为出了一个姬苍业，才得以鸡犬升天，稳居西陆附属国之首。你说谁不会动心呢？”
楚歌沉默。
她没有想到主国和附属国之间还存在这样的利益关系，不过，她原本就打算着找个机会进入主国，眼前似乎正是良机。
“要成为这巨子可有什么条件？”楚歌突然发话道。
“能者居之。”
“何谓能者？”
燕夙瞟她一眼：“男人、弱冠之下、武力超群！”
这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三个条件，第一项却就把楚歌这种以女人排除在外了。
并没有感觉到失落，主国的男尊女卑她本就已经明了，如果这时就被燕夙这一句话打败，那她军火女王的名头早就被狗吃了。
哼！
不就是男人吗？
她虽然没有那个功能，还不能假扮一下么？
人皮面具、束胸、荤段子，甚至于玉势、蛋蛋那种玩意儿，她哪一样搞不到手？
嘲讽地瞟了一眼燕夙，楚歌不屑一顾，三言两语就想让她妥协放弃，当她军火女王吃素的啊！
“我劝你最好还是放弃。”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燕夙冷冷地道：“如果你还不想中山国全国上下因你而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