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去世,太后甏逝,皇上终是承受不住打击病重倒下,开始卧床不起!而在皇上卧病期间,皇后亲手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太子更是日夜陪伴身边尽孝道!宫里宫外都在传着:皇后贤良,太子孝顺,实乃奥莱之福!
可事实怎样,没有人去深究,奥莱国都的街上,依旧车水马龙,繁荣热闹,在这个政治的漩涡里,他们都是一群随波逐流的人,朝堂上,谁掌权?谁失势?他们都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够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关系?
而朝堂上,大臣也都开始观望,站队,有支持当今太子的,也有支持寒王的!不过,他们最终的决定,也不过是遵从圣旨,才能名正言顺!奥莱皇宫也就此陷入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里!
“寒,我跟你一起进宫去看父皇吧!”
顾书琪看着准备出门的君凤寒柔声说到!
“可是你的身体…”
“不就洗了个冷水澡嘛,我哪有那么娇弱啊?父皇病重,作为儿媳,哪有不去看望的道理!”
“好吧!那走吧!”
“王爷,如今情势危急,让属下跟着你们进宫吧!”清风和朗月也在此时走了过来!
“那倒不用,既然他们在王府外安排了眼线,就说明如今还不会对本王下手,你们就留在王府吧!”
“不错,他们安排眼线监视寒的一举一动,是因为他们对寒有着未知的恐惧,他们还不知道寒王府的水到底有多深!你们还是就留在府里吧!”
“是,王妃!”
君凤寒和顾书琪到了养心殿,他们感觉得到,养心殿的守卫比平常要多很多!
“寒儿/琪儿见过父皇!”
“寒儿,琪儿,是你们来啦!”
皇上躺在龙床上,脸色苍白,两颊深深的陷了进去,眼窝青黑,气若游丝,竟是一种病入膏肓的模样!
“父皇,感觉怎么样?可好些了?”顾书琪走上前说到!
“琪儿,你别安慰朕了,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好与不好,也就这样了!”
“父皇,你不要多想,好好保重身体,会好起来的!”
“如今,朕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多活几年,也不过是多增加几年的寂寞罢了!”
“父皇如今一心求死,不过是成全了他人而已!”看到皇上这样,君凤寒心里也很难过!
“寒儿,是朕对不起你母妃,是朕没有好好保护她,让她无时无刻都置身于危险之中…”
“父皇,不要再说这些了,母妃不会怪你,寒儿自然也不会怪你!”
“寒儿,答应父皇一件事!”
“父皇,你说!”
“等父皇离开人世之后,你一定要去你母妃的墓前,告诉她,朕陪她去了,让她路上走慢一点…”
“父皇,何必说如此丧气的话,宫中御医个个医术精湛,他们一定可以让父皇的身体恢复健朗…”
“好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父皇…”
“回去吧!记得父皇跟你说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替朕去告诉你母妃一声!公公,送他们出去!”
“是,皇上!”一旁的高公公走上前来恭敬的对着君凤寒夫妇说到:“王爷,王妃,请回吧!”
“那父皇好好休息,儿臣和琪儿就先退下了!”
高公公把君凤寒和顾书琪送到了养心殿门外!
“王爷,王妃,奴家就送你们到这里了!”
“劳烦高公公了!父皇就拜托高公公照料了!”
“王爷放心,奴家定会尽心尽力侍奉皇上!还请王爷别忘了皇上的嘱托!”
“高公公…”
顾书琪疑惑的想问什么,可高公公却没有给她机会,养心殿的大门也就此关上!
“寒,你说高公公他…”
“书儿,回王府再说!”
君凤寒制止了顾书琪想要说出口的话,他能感觉到,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两人手牵手朝宫门外走去!
“你说君凤寒他们在养心殿待了不足半个时辰就走了!那他们可都说了些什么?”
永宁宫里,皇后端坐在大厅正中央的凤椅上,下首跪着一个小太监,君凤尘一身墨袍站在一侧!皇后的话是对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说的!
“寒王和皇上就聊了些家常,然后皇上让寒王等皇上…等皇上…殡天了之后去静妃娘娘墓前知会一声!”
“哼,那贱人都死了,他还如此恋恋不忘…那他就没有提诏书的事吗?他有没有说让君凤寒继承皇位?”
“皇上并没有对寒王说起此事!”
那太监想了想对皇后说到,皇后看着太监的脸色良久,发现他并没有说谎,再问也不会有有用的消息,只得放弃!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继续回养心殿监视着那里的一举一动!”
“是,奴才告退!”
皇后站起身看着那小太监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明明知道整个皇宫已被她掌控,却不趁着和君凤寒难得见面的机会替他谋划,或者把兵符,诏书等这些东西偷偷转交给他,而是就和他闲话家常!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他从没有想过要把皇位给君凤寒!
这个念头刚出便觉得好笑,他若无意让君凤寒登基,那直接立了尘儿便是,何苦让他们浪费这么多唇舌都还迟迟不下诏书,不就是不想尘儿登基吗?如今诏书没有,就连兵符和传国玉玺都不知所踪!
“母后,你说父皇在想什么?”
君凤尘也感到疑惑不解!如今皇宫尽在他们的手中,若不是为了要利用君凤寒引出父皇的传位诏书,寒王府怎么可能还相安无事!量他君凤寒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抵不过皇宫上万御林军!
“尘儿,恐怕我们是拿不到退位诏书的!”
“为什么?难道父皇想要鱼死网破,不准备立诏书吗?对于奥莱的国运,他也想撒手不管吗?”
“哼,怎么可能?就算他想不管奥莱以后如何,他也不可能不管他和那个贱人的儿子!”
“母后的意思是…”
“恐怕诏书他早已立好给了君凤寒,就连兵符和传国玉玺都一并给了他!”
想到此,皇后心里怒火翻滚,她自以为很了解他了,可没想到,还是被他耍得团团转!
“怎么可能?父皇卧床之后,除了今天,根本就没有见过二弟!”
“你可别忘了,太后殡天那天,他特意留下君凤寒谈话,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就算那次没有给他诏书和兵符,那早在之前肯定也已经给他了!不然我们这两天无论软硬兼施,让他写下退位诏书,他却一直不曾松口,更是对我们的逼问泰然处之,原来,并不是心灰意冷,而是他早就安排好了!”
“父皇终究还是偏向二弟的!”
君凤尘心里震动喃喃的说到!父皇为了维护二弟,也是煞费苦心了!
“尘儿,他一向偏爱君凤寒,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又有什么可难过的!如今我们当务之急便是登基!”
“母后是想要…逼宫!”
“不愧为本宫的儿子,一点就透!”
“不可以母后,他是父皇…”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顾念父子之情,在他心里,可只有君凤寒这一个儿子!”
看到君凤尘的沉默,皇后继续冷冷的说到:
“虽然如今诏书,兵符和玉玺都在君凤寒手里,可如果君凤寒被我们突然控制起来,就算他的黑锋营深不可测,可没有了领头人,照样如无头苍蝇一般!兵符在他手上又如何,远水解不了近渴,发挥不了作用!先皇驾崩,太子登基,天经地义,等你登基之后,一切都已成定局,那时候就算有诏书也无济于事了,城外将士,虽听命于兵符,可也是忠于皇上的!”
皇后的运筹帷幄让君凤尘感到心惊,静妃娘娘端庄贤良,琪儿善良大方,顾茉儿心狠手辣,母后机关算尽,为何同是女人,差别竟如此之大,难怪二弟爱琪儿,对顾茉儿视若无睹,父皇爱静妃,对母后不屑一顾!
“母后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君凤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时不我待,就在今晚!”
.........
“寒,你在想什么?”
顾书琪端着一杯茶放在了君凤寒面前的书桌上!
“我在想,父皇一而再的提醒我别忘了去母妃墓前为他传话,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会经常去拜祭母妃的!”
“确实奇怪,父皇让你去母妃墓前拜祭倒也说得通,可连后面高公公也特意提醒你,莫非母妃墓前有什么秘密?”
“肯定是的,高公公跟了父皇几十年,父皇的心思,他最懂!父皇特意让高公公送我们出来,也定是怕我们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所以让高公公再次提醒!”
“要不我们明天去母妃墓前看看吧!”
“也只有如此了!”
君凤寒把站着的顾书琪拉入自己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想了一下说到:
“书儿,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寒,你怎么了?”
“答应我,如果我出事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君凤寒心里清楚,如今皇宫被完全控制,短暂的平静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他不敢保证,他可以在这场阴谋里全身而退,可他知道,无论最后结局如何,书儿都不会有事,因为那个人也跟他一样深爱着书儿,他不会去伤害她!
“君凤寒,我不可能答应你的,你我是一体的,无论祸福,我们都一起承担,寒,如果…如果你真的出事,我绝不会独活!”
顾书琪抬起头看着君凤寒的眼睛坚定的说到!
“傻瓜…”
君凤寒把顾书琪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心里竟有些难过:我的傻书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分离一般,始终不曾分开!此时他们都不知道,皇宫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向他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