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你这样对待一个女生,是不是太残忍了点?”林子夜站在门前,静静观望着对面角落处正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强行压制住的邡馨草。
“哟,这不是刚刚逃走的安大小姐吗?怎么,舍不得我又回来了?”刚还在为安愢尘和肖忆的逃跑而气恼的竹溪,看着现在自动送上门来的林子夜,眸子里迸射出了一道精光。
“哼,我只是来带走某只不小心被拉下的东西。”林子夜笑的淡然,漂亮的褐色眸子里是波澜不惊的冷漠,一个小小竹溪而已,她还没放在眼里。
“安愢尘,我才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来救我,我不稀罕!”被围在中间的妖魅女子花着一脸妆容,狼狈的样子惹人生怜,却还要独自撑着假装坚强。
这方面,和我还真像。
“邡大小姐,我想你最好不要会错意了,我可没说是我要救你,我只是受人之托,要感谢就感谢小忆吧,那个被你抓来的人。和她比起来,你还真是丑陋不堪呢……”毫不客气的嘲讽,不屑在眼眸中扩散。开什么玩笑,这么个恶毒的女人,要不是忆坚持,她会有兴趣来兵工厂?
“你!”邡馨草咬着下唇,气得发抖。
“你什么你,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不服气就赶紧甩开这帮人和我单挑!”巧妙的激将法,只是某人低智商的没有听懂。
“呵,你说得对,我的确丑陋,哪有肖忆善良啊,反正在你眼里,我从来都是这么个人吧,你怎么看我,我不介意,也从来不在乎。”邡馨草冷笑着回答,眼底却是更深一重的自卑,张开保护自己的黑色翅膀,将自己更紧更好的裹住,丑陋的心,她不想让任何人窥探,只是她知道,在这个素雅的女子面前,她早就无所遁形了,对于这个白衣素衫,不施粉黛的女子,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丑陋,面对她,她能做的,只是更加的自惭形秽。
而此时的林子夜暗地里却气得差点跳脚。
靠,特么的,这都不上当,上当挣扎下会死吗?挣脱那帮人的钳制一会儿会死吗?一定要逼我用最狠的那招是吧,那就别怪我了,你自找的!
“邡馨草,你知不知道,或许你其实从没爱过安恒殇,你只是享受那种被他人羡慕,崇拜你的高高在上的感觉,你只是觉得被一向冰冷如雪的安恒殇喜欢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你只是爱上了那种无聊的虚荣感。”一袭素衫,白衣胜雪,算不上倾城的清秀容颜,纯美如她却漠然的站在厚重铁门处,发丝轻扬,漂亮的褐色眸子里是一片冰寒,清冷的声毫不留情的揭露赤果果的真相,即使知道那个人的心会鲜血淋漓。
“不,不!!!不会的,不是的!”安静的某人终于开始躁动,不过还太小,需要再加点火。
“不是吗?我看未必吧,像你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懂什么是爱吗?你只是误会了爱,把自己那无聊的虚荣感当成了爱吧,你不爱安恒殇,你爱的只有你自己,还有你自己那层表象的皮。若没了你的父母,没有了声名显赫的背景家世,你又算什么东西?你还有什么能耐?拿着别人的东西耀武扬威,还真是你的风格呢!再看看现在,如此丑陋的你却需要一个曾被你害过的人来救你,邡馨草,你还真是没用到彻底了呢!废物两字我都舍不得给你用,怕玷污了他们……”漂亮的褐色眸子平静无波,林子夜毫不避讳的指出邡馨草黑暗中的一面,一语见地,一针见血,戳中内心最痛处。
“去你大爷的,你别乱扯,我含着金汤匙出生怎么了,羡慕嫉妒恨就直说,用得着拐那么多弯吗?还有,我可没求她来救一个害过自己的人,是她多管闲事!而我对恒,是爱,真正的爱,你无权否决我的爱!你这个只会抢人男友的臭丫头!”邡馨草的动作幅度明显大多了,也激烈的多了。
嗯,很好,非常好,就是这样,反抗吧,挣扎吧,挣脱吧,让我再来加点小火。
“哦,是吗?那你又怎么解释你对我和肖忆做的呢?你纯粹的嫉妒,是因为你觉得安恒殇当众拒绝了你,害你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害你被众人嘲笑,向来都是宠儿的你怎么能忍受的了这样的嘲弄,于是,我,正好成了你的出气孔,而肖忆,不过是因为替我出头才被拉进了黑名单。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爱恒的,那么爱,那么爱,爱到刻骨铭心,深到不顾一切!”曾经拼命的挣扎,嘶吼,不过是越陷越深罢了,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邡馨草的眸子变得黯淡。
“我是爱恒的,真的爱,真的……”喃喃自语着不断重复,不知道企图说服的是别人,还是她自己。
啧啧,糟,看来说的太过,火太猛了,这下可麻烦喽。
林子夜淡淡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人,眉头深锁。本来只想稍微刺激下邡馨草,省的她老和自己作对,现在倒好,刺激不成,倒成了反效果,连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消失了,还真是活生生的待宰之羔羊。
而此时的竹溪在一边懒得看好戏,不过,被忽略的滋味可也不怎么好。
“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她抓起来,老子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们两个!”一声令下,本来压制着邡馨草的人瞬间减少了一半。
呵,起码没白忙活。
林子夜急忙展开架势,虽然她不把这几个放在眼里,但外面赶来的人还得顾忌,能尽快就快吧,她可没那么多力气。
侧身闪过一个人影,一脚踹上另一个人的小腹,左手接住落下的刀,右手一记手刀,狠狠劈在对方手腕上。又一个侧身,险险躲过一刀,背后一刀已经接踵而至。
切,真是麻烦,一个一个的,怎么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