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她怎么样?”手术室外,欧阳溱谦和左心月,蓝灵等在门外,看到医生的出现,都为了上去。
“她暂时没事,就是背部被一些玻璃碎片割了皮外伤,最严重的是不知被什么利刃深刺的那一道,要是简单的只是个割破也不是什么大事,缝几针就好了,可麻烦的就是在割破皮肤的同时,玻璃碎片也被抵进了伤口深处,幸亏玻璃没有碎,取出来了,但病人失血过多,又发了低烧,还需要留院观察。”
“什么?!!深刺?失血?低烧?!到底发生了什么?”站在林子夜的病房前,欧阳溱谦几乎勒紧了左心月的领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那么几天罢了,仅仅只是几天,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天知道当我看到她背后全身血色时内心的恐惧与担忧,害怕再也见不到她,即使只是她疏离而淡漠的浅笑。还好,还好老天没那么残忍,还好没把她收回去。
“欧阳溱谦,你住手!不准你这么对她!”蓝灵看到左心月被这么对待,立刻拉住了欧阳溱谦的手,奈何力气没有对方大,无法拉离,又不好出手,好吧,就算出手也打不过对方吧。
“我……是我没护好她,让她受了伤,她是为了我受伤的,为了保护我受的伤!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但是,一切都等愢尘醒了后再说好吗?”左心月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的呆在那儿,任凭欧阳溱谦的质问,双眼一直盯着林子夜的病房门。
“哼,期望她平安吧,不然……”悻悻然放下手,欧阳溱谦不再看左心月一眼,转身进了病房。
“灵,小涧在哪儿?”左心月靠坐在走廊的椅上,眉间皱的死紧。
“她去宿舍拿愢尘的换洗衣物,算算时间,快回来了吧。”蓝灵在左心月身边坐下,揽过她的肩膀,“月,不要太自责,愢尘醒来也一定不想看到一个憔悴的你吧。”
“嗯,我知道。”嘴上虽这么说着,眼睛却又不由自主的转向了对面的房间。
“……”你真的知道了吗?蓝灵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家的月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太重情义,被她认同的朋友发生什么,她都会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匆忙的收拾了几件衣物,右涧刚出了宿舍楼大门,转角就撞上了匆匆赶来的安恒殇。
“痛痛痛……谁啊,走路这么不小心!”右涧捂着额头,抬眼瞧了来人,却吓得一时忘了反应。
“你是尘儿的室友?尘儿呢?她怎么样,现在在哪儿?”安恒殇抓着右涧的肩膀,力道大的就差捏碎对方的肩胛骨,漆黑沉静的眸子此刻尽是担忧。
“喂喂,放开,你弄痛我了!”继额头之后,右涧再次悲催的揉着肩膀,对这个男人的印象是一降再降。
“哟,这时候来着急了,刚才干什么去了?愢尘的事不用你多管,我们会照顾她,你离她远点我们就谢天谢地了,最好带着你的女人永远滚出我们的视线!”句句讽刺,字字扎心,右涧早从左心月那里探听了原委,本就气得腮帮子鼓鼓没地儿发泄,这倒好,他自己送上门来,那也就别怪她右大小姐不客气了。
“告诉我,尘儿在哪儿?她受伤了,快送她去医院!”完全忽视了右涧的嘲讽,现在的安恒殇只想知道林子夜的所在,只记挂着她受伤的事件,必须赶紧治疗。
“哼,不用你来假好心,愢尘好得很!还有,安大少爷,你挡着我的路了。”不屑的瞥了安恒殇一眼,甚至连正眼都懒得给。这样的人渣,为什么还可以好好活着,而偏偏要愢尘承受苦难?
“告诉我尘儿在哪儿!不然,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杀气弥漫在黝黑如海的眸子,全身的迫人气势瞬间蔓延,压的右涧几乎受不住。
右涧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这个男人没有说谎,他的杀气实在太明白不过,只是这样一个冰冷的男人,竟会为了安愢尘而暴走至如此地步?是我们误会了什么还是?
“告诉你?凭什么?凭你害愢尘伤的不够深,还是凭你让愢尘血流的不够多?亦或是凭你将来会更深的伤她?”右涧虽不敌他,却好歹也是情绝一主,怎么那么轻易屈服?而且,对于赢得了月认同的林子夜,她们自然也是把她当成朋友。
安恒殇勒着右涧衣领的手缓缓的松开,弥漫杀气的眸变得黯淡,是啊,凭什么呢?这样深深伤害她的我凭什么再次站在她的身边?这一切不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吗?现在连守护她的资格都失去了呢……不,我不接受!修长的手指渐渐收拢,紧握成拳,狭长的眸子射出深沉的黑暗,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凭我是她哥哥!”重重的吼出,终于还是透露了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
不想让他人知道,不想让自己记得,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她对他的好,在心中默默的将这好衍化为恋人的甜,偷偷的沉溺在自己创造的完美世界中,不愿让他人觊觎她,不愿让旁人了解她,衷心的希望周遭的人继续误会着他们是情侣的关系,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告诉,隐瞒着,藏匿着,哪怕再多那么一会会儿,他也甘之如饴,直到——她被自己最好的兄弟宣布了所有权,直到他抱着她从自己面前走过,直到看到他们亲昵的喂着粥,终于承认了不想承认的一切,终于选择放下她,离开她,甚至伤害她。他知道,一直都知道,总有那么一天无法瞒过他们是兄妹的关系,但他却从未想过这个秘密竟是自己亲口承认,亲口吐露!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你……你竟然是……”吃惊的瞪着在自己面前的冷傲男人,右涧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好,我带你去,但我警告你,就算你是她哥哥,也不该这样伤害自己的妹妹!真不知道你怎么做人家哥哥的!”顺手拿了装着衣物的包,右涧理所当然的扔给了安恒殇。
她才不管什么学生会主席或是魂的主人,他现在在她眼里不过只是个伤害了朋友的哥哥,对于这样的人,右大小姐可不会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