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狗一事,以及与宰相的关系,让端木羽对他刮目相看,各种揣测,分析一起涌出。断定那小子故意想让端木羽嫁女出丑。对那个神秘人的现身也让他多少开始怀疑。后又怎样反复推敲也不符合推敲逻辑,只好认为东方豪真的去处理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端木羽午饭不吃便气恼的离开东方家。
夏花绚烂,已到尽头。秋意渐袭,凉风习习。就在这个月黑风高之夜。
一双眼睛盯着东方府下山的青石小径,这不是别人,正是东方豪。他不曾离开过东方府,因为他不想与她拜堂成亲,只是想戏谑一下端木羽。
自那个熟悉的影子出现后,他猛然发现自己的夫人是她而非她。但他确定她一定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嗖"的一声,一个黑影穿墙而过。
"谁?"东方豪大惊,闪现一个念头,慌忙叫道。
"兰儿,是你吗?"他循影追去。
"喵"
一只猫望着他直叫唤。
他呆呆地看着这只猫,目光暗淡,开始自责起来,当初为了兄弟情袍,甘愿舍弃心中所爱,现在那还有资格去爱,去牵挂一个人。
明明心里装着一个人,偏偏还有这样的想法。
他相信今天看见的就是她,他沉吟叫道。
"兰儿,我知道你回来了,你不要躲着我,今夜新娘本该是你而不是她......"
"原来你不愿意和我拜堂是为了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声音显得是那么凄凉而无力。
他大吃一惊,转身回眸,冷酷的说道。
"她是我心里久久不能放弃的人,而你是你父亲逼着我娶你"。
"不要脸,说是我父亲逼你娶我"端木冰哭着大声娇斥他。
"你....,无耻"骂完顺手捡起地上的独凳,扔了过去。东方豪反应灵敏,避开了扔来的凳子。端木冰扔完便哭着回屋去了。
但凄凉的声音任就回旋在空中。她的随嫁丫鬟闻言走来,听她这么一叙说,颇有义愤填膺之感觉。好在端木冰阻挡了,这种丢人之事,自然也就收敛起来。
东方豪呆若木鸡,良久才回另一间屋歇息。
白柔儿半闭着眼,突然房门"嘎"的一声响,一条黑影推门而入。
白柔儿一惊,掀开被子,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谁?"
"我,我是你姐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低声回应她。
白柔儿大喜大惊,擦燃火石,秉执蜡烛。一个模糊的面容慢慢呈现出来。她显得格外憔悴,真的是白兰儿,白柔儿忍不住哭了出来。
"姐,这几个月你跑哪里去了?"
"我..."白兰儿还是那样,什么都不想对她说。觉得没有必要对自己小妹说她干什么去了。虽然,从小没有父母,姊妹俩相依为命,姐姐像妈妈一样把她抚养成人,但在离开这几个月里,心中牵挂最多的依然是妹妹。
峨眉山清风拂面,据说凡是有仙风道骨的人都已修成正果,白兰儿离开后便去了峨眉,打算入道修行。忘尘道人正要给她剪发入门,举行皈依仪式。见她神情恍惚,便问道。
"道法自然,如果你想修身养性达到快乐至境,全在你的悟性.入道也是自然不入道也是自然.一切都是自然.忘记自我,忘记身体,进入无的境界你可否做到?"
白兰儿沉默良久,终究还是未能回答上。
"看你红尘之事尚且未完,还是下山去吧!"说完扬起拂尘,扼腕而去。
白兰儿感激忘尘道人的点拨,这才匆匆下山回到普州。正巧,遇到东方豪与端木冰的婚事。这变化来得突然,她完全不相信这是真的,但又细想,名声,爱情,理想早已被端木庆云弄成一团连自己也分辨不出的胶漆。失望之余打算看看妹妹后便离开。
"姐姐,今天中午你就回来了吧?要不然东方豪不会下马去追"柔柔疑惑问道。
虽然她并不想回答她,但她那木讷的神情已被她猜出个八九分来。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泪水涟涟,说道
"如果不是心中有爱,有牵绊,或许我已入道修行,不理凡尘俗世"
这爱铁定是指东方豪而非他端木庆云。白柔儿明白,只是不愿光秃秃地说出来。而她与端木庆云之间发生的事一字不说。心里却万般惆怅,无奈。
"你与端木庆云有结果吗?"白柔儿涩然说道。
白兰儿顿了一下,才落出一个词来。
"没有"
"你走后他整天汹酒,把整个普州城翻了个底朝天,可以说每个角落里都有他的足迹。"白柔儿毫不夸张的对姐姐说道。
白兰儿表情僵硬,冷冷说道。
"这关我什么事?"
她嘴上说与她没有干系,心已为之动容。只是心里那股氤氲久久不散。也许不是今天亲眼目睹东方豪的婚事,她是不会动摇的,缘分就是这样,有时不是一个人可以把握住的,当你离开时,它也就落地化冰,冻在了回忆里。再聚时,它又会是不一样的景象呈现在面前了。
白柔儿明知姐姐心口不一,还是要斥责一句。
"你,你太没道理了,你不是我以前的姐姐了,你完全变了,变得不可理喻。"
白兰儿向来对妹妹说的话都是半听半闭的,她不管柔柔怎样说,就是不愿理会。她神思飞扬,感动之情深刻心底,
"如果端木羽能答应我与端木庆云的结合,我愿意原谅他,也愿意与他厮守一生"白兰儿突然厚着脸皮低声吟着。
白兰儿收敛起氤氲之心,态度骤然变化,让柔柔猝不及防,哑然失色,思索片刻,默默决定自己放弃端木庆云,成全他们。
此刻,整个空间弥漫着一层厚厚的愁云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