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虽说巴蜀大地不比北方茫茫草原,但牛羊的养殖数量不得少于北方牧民养殖的数量。平山小镇始终贯穿在从南而北,从东而西的中端之上。是商贾贩夫,走卒行僧,必经之路。朝廷的官运海航,无不从这里经过。
就在这个春风料峭的广袤大地上,一队军人前后护着十几辆马拉车,在风中艰难的行走。车轮辘辘,深深的压在每一条走过的官道上。一切像往常一样,依然那样平静。
然而就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官道上,突然一阵风吹来,吹动着两边的蒹葭丛林。蒹葭秀须满山飞舞,散落在丛林里。丛里却埋伏着一群好似等待猎物出现的猛兽。随着一支支雨点般的玄箭射向那些猎物时。道上一片凌乱。哭爹喊娘,震耳欲聋,瞬间这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接着从两边杀出几百个蒙面汉子,军士们奋起抵抗,拼命保护那一箱又一箱比命还重要的东西。顷刻之间,杀声四起。掩盖了猎猎风声,染红了冰硬而又干裂的官道。
再一回头已是尸横遍野,枯骨如山。
黑衣人与军士们相互厮杀好一阵子,双方都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了。一个身穿蓝袍的汉子惊慌的钻到了马车之下,龟缩成一团。男子面目清晰可见,他是几年前被追杀得连滚带爬的那男子,只是身体看起来明显矫健了不少。自知自己丢失这批金子,难脱悲催的命运,必将受到移首之罚。
杀声,喊声,刀剑碰撞声戛然而止。一个领头的蒙面人突然跳到他的面前,沙哑的叫道。“出来吧?蓝月公子,再不出来我们可要清场了”蓝月听说要清场,心里一怔,想不到这人竟然熟悉自己。为了保命兴许还能放自己一命。连忙叫道。
“别,别清场,我马上出来”蒙面人见他如此狼狈的样子,禁不住大笑起来。笑完之后,便讥讽道。
“想不到几年不见,蓝月公子升官高就,全然忘了这些老朋友”
蓝月爬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神清气定的说道。
“既然大家是老朋友,为何挡我等去路,就不怕朝廷追责?”蒙面人虚虚一笑。
“我怕我就不会来劫这些金子了”蓝月心想如今事已至此,想让他们放过自己那是不可能的,看来他们是铁定要抢走这批金子。到头来也是一条死路,索性与他们一拼,就算死了,至少不会连累家人。于是鼓起勇气,捡起尸体旁的武器。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斜眼怒恨地吼道。
“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吃了豹子胆,竟打起朝廷的主意来”蓝月心下一想,希望他们能明白抢了的后果很是严重。
“蓝月公子,自己还是逃命去吧?别做无谓的牺牲”沙哑的声音突然压了下来。
“逃命?”说完冷哼一声。“逃出去,也是死路”
“哈哈”蒙面人勉强一笑。
这声音仿佛让他想起一个人。就在处决端木庆云的那一天,同样声音有些沙哑。虽然时间荏苒须臾,但他那特有的音质是谁也不能模仿的。
登时眉头一皱,恍然大悟,声音冷硬的说道。
“想不到你是鬼面人,你东方家有多大的能耐敢与朝廷抗衡?”那蒙面人冷笑一声。暗道,他知道我是谁那就将计就计,陷害东方豪一次。
“既然公子已然知道家主的身份,我等更不能留下你等性命”蒙面人最终露出返璞归真的本质。
“你找死”说完二人各自带队相互厮杀起来,刀光剑影,交错在一起,天边风云翻滚,这里龙虎争霸,大家斗得昏天暗地,越杀越勇。最终蓝月倒在蒙面人刀下。蒙面人查看了一下没了气息的蓝月。随即写了一个歪歪斜斜的一个东字。
蓦地,一阵风吹来,风里夹着的血腥味向东边吹去,一直吹到前面不远处的小镇上。
杀手有着狼一样的敏锐感,冬雪一飘灵敏的嗅到这风里飘来的血腥味,感觉身边的不远处又有些生灵遭到了涂炭。敏捷的判断方向,如骏马一样奔驰而去。
端木庆云瞧见冬雪一飘急匆匆的离开,扔下端木阳与巨犬紧随而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的极速奔跑,给他造成了一种紧迫感。当即几个纵身跟着跃了过去。
待冬雪一飘找到血腥味的源头时,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那里。显然,这些人的尸体热气并未完全冷却,地上凌乱的脚步,与深深的车轮痕迹,她知道发生了一件将来要轰动朝野的大事。
端木庆云这时也跟了过来,大吃一惊。目光四下一扫视,黑衣人与军人互砍而亡,咋一看,一个身着蓝袍的年轻将士醒目的躺在那里。
啊!是他!
此人活该!端木庆云冷冷看了一下。勾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至今还在为大牢外那个充满腥臭味的广场上三位兄弟被他当猎物一样射杀而痛心疾首。
正应那句话。
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这时,端木阳也跟了上面,见到地上蓝月的尸体更是愤恨至极,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蓝月,吐了一口唾沫。
“呸!活该”当即觉得痛快舒畅起来。
冬雪一飘双目如鹰,仔细的扫了一遍,突然惊叫起来。
“原来是他们干的?”
冬雪一飘指着蓝月尸体旁边的地上。连忙扯着端木庆云的衣角,惊呼道。
“公子快看”端木庆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地上用鲜血写做一个“东”字。端木庆云顿然觉得这件事一定与东方豪有关系。拉着冬雪一飘的小手,眉头一扬,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事我们不用去理会,东方豪胆子忒大了,竟敢抢劫朝廷的金子”冬雪一飘此刻想起从敦煌山下来时仿佛看到了这个身穿蓝袍的公子。
小镇上突然出了这么大一个事,已是传的沸沸扬扬,镇上恰巧住着一群前来接应运金队的军人,大抵他们听到了某人的报告才感觉事实有些不妙,才迅速的跑来查看。
他们几人不敢停留太久,便匆忙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