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跌下去后,东方豪就此以为他们存活的机率很小,暗自叹了一口气。好在端木横四肢着地,只是受了轻微的伤害。瞧见自己唯一端木家的独苗毫无生气的倒在面前,倒也十分难过。
悬崖下面十分宽敞,但漆黑一团,冷风飕飕,吹在身上如同荆刺一般。
端木横拖着伤缓缓来到倒在地上端木庆云旁边,担忧的叫道。“曾孙,醒醒”。
汪汪叫声落在崖下的岩壁之上,回旋在空中。端木庆云这才被震醒,缓缓张开那对明眸如星的眼睛。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小块地方从上面射下来的光芒。全身疼痛得几乎无力动弹,突然之间右手摸到一个肉乎乎的东西,登时心里颤巍巍的抖了一下,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这一摸倒也将那东西摸醒了,传出一声女子嘤咛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叫道“端木公子,你在哪里,可否安康”
端木庆云一听,这声音如此熟悉,当即明白,情人般的呵护问道“一瓢,一瓢”冬雪一飘微笑着,听着心里有股暖流侵袭全身。不自觉的落下了激动的泪。
“一瓢”男人叫了一遍。
“一瓢”男人叫了二遍
“一瓢…….”男人激动得有些着急了。女人抹干眼泪,缓缓说道。
“嗯,嗯,我再这里”接连说了几个嗯。
黑暗中男人夜枭般的声音骤然又响了起来“你没事吧?伤哪里了?”男人全然忘记了自己也带伤而无法动弹,女人含泪说道。
“公子,放心。我还活着,你没事吧?”男人心里缓了一口气。又叫道“我的犬呢?”巨犬嘤嘤叫了起来。端木庆云又松了一口气,还好大家都活着。可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又会遇到什么危险,他们心里倒也没有低。
突然洞里亮了起来,烛火闪闪,红泪点点。四周景象全然显现在他们眼前。他们大吃一惊,愕然看了对方一眼,便向那边爬了过去,相互挽手,相互含泪看着那个洞里的的烛光。顿时心头燃起了渺茫的希望。至少不是巨蟒之类的庞然大物。端木庆云一边爬,一边满怀激动的问道。
“你没事就好,你真傻,为什么要跟着我一起跳下来?”
“没事,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还在我还在”端木横最先冲了过去,担心里面遇到危险。一看里面烛光斑斑点点,如天上璀璨的星光,之后它又借助烛光走了过来,站在他们旁边看着他俩,告诉他们说里面安全无危险。
“好呀,大家都平安无事最好”端木庆云喃喃说道。两人努力向前爬着,后面却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线。顿时一个老迈深沉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来人纵情大笑“哈哈哈,想不到这么多年,竟会有人来陪我,老夫此生足矣”
二人蹙眉惊讶,抬头循声望去。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突然闪现在他们面前。面目猥琐,脸颊骨高高凸起讪讪一笑,接着问道。
“你们从哪里来,是上面吗”说着指着上面。端木庆云一愣,暗道,这崖下竟然有一个白发老者?老者究竟是何许人士。目光上下打量一番,不知此人是好是恶。一想到这些端木庆云赶忙用身体去护着冬雪一飘。这时巨犬又挡在端木庆云的面前护着他。老者觉得他们太有意思了,抿嘴一笑,想戏谑一番。
“二位想必是偷了上面那二人的金子,被扔下来的?做贼,老夫平生最讨厌了”端木庆云突然联想有人说过大掌舵与二掌舵的师傅叫蝶衣风。大抵明白此人不是蝶衣风就是与蝶衣风有干系的人。斗胆冒昧的问了一句。
“老前辈应该是蝶衣风吧”老者一听,当即怒视了他一眼,惨笑道。
“小子,你是如何知道的”端木庆云一时愣住语塞,冬雪一飘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端木庆云犹豫的说道。
“听别人念叨过老前辈,说起老前辈英雄事迹”端木庆云哪知道什么英雄事迹,只是一时为了哄住老前辈,希望他能救救冬雪一飘。那知老者不友善的说道“是不是那两个孽徒为了掩饰自己的罪孽而让你们这样说?”端木庆云蹙眉愕然道。
“老前辈,你误会了,是江湖中人传言您老就是一位豪侠”老者登时收敛起愤怒,表情突然转变。
端木庆云这才幡然大悟,暗道。
“看来此人定与二位掌舵的关系匪浅,好似误会挺深,切莫再提大小掌舵,以免激怒他。”老者见他迟迟犹豫,微微又怒,顺势弹出一颗小石子,那石子撞在石壁上,反弹他的后颈上,只见他“哎哟”一声。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端木横目光敏锐,觉察力极强,不小心瞥见老者的这一举动。
此人暗藏不露,定是一等高手。端木横迅猛的扑了上去,老者虽然满头白发,老态龙钟,身子极为灵巧。几度纵跃,跳出十丈之高。二位大吃一惊,老者轻功如此了得,惊现钦佩之色,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常年留宿崖底,而宁愿与崖相守一生。
“好啦”端木庆云突然叫道,巨犬听到他的呵斥,马上停下,串到他的面前。
“蝶衣风老前辈,在下失礼,请宽恕”老者乐呵呵的笑道。
“小娃娃这只犬老夫倒也非常喜欢,能不能把它送给我?”端木庆云拧眉沉思,他无法决定这犬的去留不好回答他的请求。低吟道。
“老前辈,这犬晚辈不好决定,只要它同意便可”
端木横自然不会同意他那无理的请求,对着他一阵低吼,大抵想要告诉他那几乎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
老者瞧见它的一叫,打心里越来越喜欢。端木庆云仍是一副不解的样子。看起来老者并非无意想留在崖底,也许遇到其他什么原因。只是早听说过,这人性格怪异,举止奇特。
一生倒也落得逍遥自在,突然端木庆云明白为什么老者淡泊名利,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不出崖底倒是成了一个迷。
蝶衣风一生命运多舛,早年妻离子散,中年窘困潦倒,老年孤寂一生。本想找个清幽之地了却残生,不曾想偏偏从天上掉下两个娃娃,即喜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