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阳使劲全力,拉它不走。端木羽一家全把目光落在了它的身上,感觉这是他们一家的救星。虽说端木羽坚定如铁的神态,丝毫不曾动摇。如果真的万不得已时,为了保护儿女,保护这个家,他便只有牺牲自己。
端木横拉不走,还帮助旧主,宰相好不气恼,命令罗捕头强行将其赶走。捕头倒也见识这狗的厉害之处,也不敢轻举妄动。撤走场内半数官差,有个机灵的年轻官差,将门外一个吃东西看热闹的灵动少年手里的鸡腿子肉抢了过来,给狗扔了过去。那灵动清秀的少年,端木冰感觉很是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少年自然认得她和这个公堂之上的每一个人。
端木庆云一眼便认出他是谁,少年手上的鸡腿被人抢了,好不高兴,嘟嚷着,瞥了一眼,脸色暗沉下去,有点敢怒不敢言,继续盯着事态的发展。端木横旁边无辜多了一块肉,不为之动容,连看一眼都懒得去看,闭着双眼假寐。
“这狗愣是不吃,不走,真是奇怪”门外之人又在讨论起来。宰相怒视地看着它,吼道。
“强行给本官弄走”罗捕头应了一下,带着一群衙役将其围起来,企图打晕这只犬,再拖出去。衙役个个横眉竖眼,扬起木棍,吆喝恐吓的向它砸去。
端木横记忆超群,凭着前世武功,一跃一纵,衙役们棒棒吃空,木板残肢断裂数块。连一点皮毛没有伤到它。以它暴戾的脾气,今天非要咬死几个人不可。但是自从上次在神秘山洞里接连咬死几个人之后,它也得到了阎罗重重的处罚。使得它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听懂人话。
回想当时魂被召回时,阎罗再三警告,且不可再杀生了。不然他的结局会很糟糕。如果真遇到危险时不得已的情况下,一天之内可以掠杀一个。
而此刻,它已将端木府最叛逆的管家杀死,不能再造次。只是一味与他们玩起游戏。这种玩法倒把人类逗笑了,也惹怒了围捕的官差们。罗捕头跳出围捕的行当,走到宰相面前。
“大人,这孽畜不要也罢,您是养不家的”宰相无奈的挥手示意不要了,任他处置。罗捕头转身走到刀架旁,抽出一把雪亮的大刀,一声怒吼“让开,让我来了结它的狗命”那群官差一一退开。端木羽一家顿生紧迫感,无人不为之担忧。
只见罗捕头,举起大刀向它头上砍来。它纵身跃过捕头的头顶,前蹄硬如铁,只听“铛”的一声响,踢在雪白的刀背上,震得罗捕头手上的刀险些脱离手掌,暗道:这畜生真是厉害,力如猛虎。
场面越来越混乱,越来越难以收手,巨犬明显处于下风。
“好了,都停手,我来说几句,或许它还会听”端木庆云从伤心的情绪中缓缓站了起来。罗捕头立马停手,轻蔑的看着这只犬,目光凌厉,心中也有些后怕,再继续和犬斗下去,只会落得一个欺犬的孬名声。
场外的人,早已笑的不可制止。再继续这样下去,人与犬同样精疲力竭,反而助长了犬的嚣张气焰,降低了人的气节。
端木庆云走到身边,弯下腰,摸着它的头颅,沉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我们并没有处于很危险的境地,你回家去给我妈妈报个信,我们一切安好,过不了多久便可以回家”
人们的目光全落在端木庆云与狗身上,却忽略了现在正是升堂审讯的时间。觉得这比升堂询问犯人还有意思,一个个麻木的眼睛,一群群呆板的神情,以及还有一些寒冷的眼色齐齐望着他们。
这巨犬听了端木庆云嘀咕几句话之后,乖乖的跟着端木阳离开。人们恐惧的为它开出一条道来,让它大摇大摆地从空地处走出去。能给那些心术不正之人一次强烈的震撼,也是端木横的初衷。
东方涅冷汗淋漓,他这不是一次见识过它的厉害,在山洞,在密林,在……
官差们一字排开,齐刷刷的聚拢来,大堂这才恢复原本的样子。宰相心悸不已,蹙眉拿起惊堂木,拍案叫道“你等居然怂恿犬来扰乱本官审讯,可知罪加一等?”
“大人,此事当真与我等有关?”端木庆云沉声笑道。宰相略顿了一顿,目光锐利得像一只鹰,直直的盯着端木庆云,微微笑道。
“当然,这犬向来与你家关系密切,自然有些关系。不会以此再骂本官是昏官吧?”端木羽斜目过去,沉吟道“不可放肆,听大人审讯”
大抵知道为什么宰相大人一味刁难他们,除了记旧恨之外,还因为端木横太过张扬,明显帮助旧主而引发他的强烈不满。为自己后代带来他意想不到的麻烦,宰相又一宣判。
“一切证据指明,白兰儿之死,白家草屋着火案是故意所为,遂逮捕端木冰,听后发落”宰相扫视全场,顿了一顿,又说道“端木羽教子无方,养出个恶女,人证虽被灭口,由于陈家老爷指控端木羽杀害其子又无明显的证据,需要进一步取证。”
宰相接着又宣判“为了保险期间,端木羽父子可以一个人自由,另一个人需要暂时扣押”宰相老谋深算的安排着自己的计划。却引来民众一直好评,这是因为这些民众只看到表面,但转念一想,这也给了端木家一次重生的机会。明事理的人看在端木羽经常做善事的情面上倒也为之摇头无奈的惋惜。
这一点端木羽比他儿子更能明白,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好在与县太爷关系尚好,在牢房里自然不会受到虐待。
这一波的案件没有就此结束,大家各自为自己的利益相互盘算,陈家老爷感到有点失望,预期的结果也不是东方豪所想要的,因为宰相不想这么快就了结了此案。而县太爷官小卑微,随时可能会被宰相当踩死蚂蚁一样轻而易举弄下台,这一点县太爷是心知肚明了。所以只能同流合污,保持中立。偶尔也会想想以前宰相没有来普州之前是何等横行潇洒。
很快,县衙前看热闹的人在那个灵动少年的驱离下而作鸟兽般的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