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柔儿进入端木家有些时日,婆媳相处很融洽,不知道的认为是母女。当天夜里,老妇人感觉很久没有看到柔儿来问安,便派丫鬟去打听,丫鬟回来说不知去了哪里。老妇人这才在端木羽旁边提起白柔儿,但端木羽恍如未闻,不予理睬。
只是觉得,端木家亏欠她白家不少,又错误的一想,该弥补她们的也已弥补,比如姐妹俩一心要攀高枝倒也满足了她们的愿望。她的去留对他来说毫无干系。“白柔儿”端木羽小声的把这个名字反复叫了几遍,眉头上扬,恍然大悟,急忙吩咐下人一定要把少夫人找回来,因为她可能是唯一能救端木冰的关键人物。
明月归隐,大地一片荒芜,在这片黑色的废墟上,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如妖似魅,四下一片森然,夏风吹来如凄凉的鬼哭狼怨之声,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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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告诉我,他们说的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你是被端木家的人害死的”白柔儿伤心欲绝的嘶吼起来,声音却是那般沙哑,大抵是最近太过伤心的缘故。
端木羽派出去的人找些许久,这些人中少不了有些机灵的,端木阳虽说年纪最小,但是端木横一直在他旁边,要说朋友,倒也没有几个称心的,偶尔也是有东方涅来看望他,所以说到朋友。非东方涅与端木横了,他也问过自己,这只犬算不算他的一个朋友。然而是不是朋友也已不重要,他成天与它在一起,自然也懂得它的一些生活习性,所以它去哪里他也会跟着它一起去。端木横早已熟悉了她的味道,一路寻味跟来,才找到白柔儿在这里。她萧条的背影,似乎在享受着凄凉的夜景,除了夏风呼啸声之外,又从背后传来一声稚气的声音,声音清朗厚重。
“白姐姐,我是端木阳,老爷找你呢!”白柔儿仍未从伤心中走出来。端木阳走上去又叫了一声“白姐姐”她似乎一动不动。这让他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森然紧张。
端木阳头皮发麻,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他有些恐惧。傻愣愣的站在她的后面。过了没多久,她动了动身体,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来干嘛?”声音听起来有些浑厚雄壮,粗糙极了。端木阳吓得连退了几步之遥。
白柔儿转身过来,端木阳趁着模糊的月光才看清了她的容颜,恐惧之心尽收心底。不过脸上呈现的是另一种喜悦之色。
“白姐姐,你的声音怎么变了?半夜了,你该与我回府了,老爷和老太太担心你呢?”白柔儿冷哼一声,悻悻说道。
“这里才是我的家,我的安危不需要端木家的人来关心,都是一些假仁假义的人。”端木阳愣在那里,半晌说不上话来,当他知道一切真相后。也曾恨过端木冰,回想白兰儿在他刚进入端木府时那种体贴入微的照顾难免在此刻也有些触景伤情,白大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端木冰为什么要害死她呢?
良久不见白柔儿回家,急坏了端木老夫人。端木羽仍是老练沉稳之人,他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沉默之后,突然站起来“去她家烧了的老地方看看,今天知道真相后,定会去那里祭拜一下她的姐姐”
端木羽强大的内心多少有些歉疚,毕竟自己女儿做了一些错事。二人吩咐马夫,准备去她烧了的老房子走走。
被柔儿冷落的端木阳显得无话可说。突然一阵马鸣声由远而近向他们驶来,马夫勒住了缰绳,马立即停了下来。车上走来两个老人。
白柔儿并不感到很惊讶,大抵猜到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了。老妇人涩然说道“白柔儿,我替我女儿给你道歉,请你接受吧”。
白柔儿嗤此以鼻,愣是不去理会。整个身体如寒冷的冰雕,矗立在废墟之上。端木羽低声下气的说道“柔儿,以前我对不起你们,现在请你原谅我的过错,帮帮我这个垂暮老人,我端木家就这么两棵苗子,只要你说一句话,就可以救下我的冰儿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的是很不公平你也很难答应”
白柔儿仍是不理不睬,沉着脸,脸色惨白,双目无神。良久,仰起脖子,望着上苍,指着天上,说“我姐姐的冤魂还在望着我呢,你让我答应你什么?”
“柔儿,我平时待你如亲生女儿,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救救他们吧?”老妇人眼里满含老泪,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换着是谁,谁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答应救自己的仇人。这一点端木羽夫妇自然心知肚明。端木羽无奈的扶着妻子转身离开了这里。
既然白柔儿不愿意救端木冰儿,夫妻俩唉声叹气也是毫无作用。思忖之后只有按原来计划,猛力下大血本,花大价钱为自己为儿女赎罪。
次日一早,端木羽准备大量的银票,装在盒子里。整理好一切装束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仍是七上八下一片茫然。老妇人此刻同样拥有一样的心情,仍是翘首期盼他与儿女一起平安回来。
森严的县衙大门,紧紧闭着,东方豪与东方涅早已等候在红色大门外,此刻端木羽端木阳与巨犬从街角的拐弯处缓缓而来。
“老爷,那老小子来了,手里还紧紧扣住一个盒子,看来来者不善”东方涅沉声说道。东方豪眉毛微微上扬,目光深邃的看着他们向这边走来,说道“看来今天要随机应变了”
一句话的时间,二人来到县衙门前,东方豪弯腰施了一个揖,彬彬有礼的问好一番。端木羽老脸低沉不悦,东方豪蹙眉问道。
“岳父还在责怪小婿?”端木羽把脸侧到一旁,不去搭理。东方涅低吟一句“老爷今晨一早就在此候着,是专程为少夫人说情才来这里一直候着”
端木羽讥笑道“你会这般好心?”东方豪脸色平静如水,沉声说道“管家说得很对,小婿专程是来救冰儿的”东方豪谄媚的看着他。“这件事一定是陈家人栽赃于端木庆云身上的,他是想报复您,您还看不出来?”东方豪为自己移花接木的计策感到暗暗倨傲。
“那端木冰与白兰儿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特别是小英那丫鬟,突然在公堂上指责冰儿,说是她害了白兰儿,你能给个合适解释吗?”东方豪躇踌半晌,不知如何向他解释。衙门突然打开,一个官差首先让端木羽进去,又将东方豪引到另一边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