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随手收起目罗龙。
小声叹一句，“这条懒龙，吃了三颗玄宠寿灵丹只能升到玄寿境十重啊，居然没突破到玄尊，真是高估它了。”
说话之时，杜羽更是顺手将圣养傀棺抛了出来。
以养傀棺收下林水的尸体。
林水很快便化为血雾，被三个灵傀分食。
杜羽注意到，三个灵傀的境界都逐渐依靠在了玄圣境五重。
无论是最早最低级的牧灵，还是后面的蒲疏萤，又或者是前不久的墨虞，她们的境界实力都比原先要高。
平等地停在了玄圣境五重。
只要继续培养下去，她们应该能派上用场。
所谓技多不压身，杜羽是既培养玄宠又培养灵傀。
事实上，杜羽还有一只玄宠，是一只听玄狐。
可惜它级别太低，而且战斗力太差，实在没派上什么用场。
“刚刚那是养傀棺吗？我感觉里面好像有玄圣境的气息，难道你养了玄圣境的灵傀？这可前所未见！”剑妖扛着大剑，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剑妖没有了原先的那股子书生气，像是个大大咧咧的酒蒙子。
说实话，杜羽还有些怀念之前的剑妖。
那是一个渴望知识的斯文诗妖，总是会拽一些诗句，形象上令人喜欢。
但现在这副模样，加上它没有五官，很难让人相信它是一只愿意与人相处的好诗妖。
而不是打算奴役人类或者是屠杀人类。
杜羽没有回答剑妖刚才的话，而是静静地收回养傀棺。
同时，杜羽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出来吧！别藏了！”
大手摇起捍天旗，旗布飘扬的同时，天空中的云与地面几乎是同一时间分裂向两边。
地面分裂，现出岩浆；
天空分裂，现出一群密密麻麻的玄者。
这些玄者，早就藏在云后，却不敢靠近。
他们的衣着大差不差，条纹相似。
看起来像是某个大宗门！
数量不少，实力不差。
带头者，是一位女玄者。
那女子一头冷青色的长发，如青色的软鞭般有力地甩动着；青黑色的衣衫大胆地袒露着丰美的大腿。
手提一把天青手杖，撑压着空气；在空气与杖尖处，浮生颗粒状的虚空能量。
女子一对青碧色瞳孔投下寒冰刺骨般的目光，却只敢观察钟沉月，不敢观察下方的剑妖，更别说杜羽了。
一个能杀死林水这样一位玄圣境六重的强者，即便他看起来只是个寻常可见的凡人，也不能僭越。
这位女子，正是大罗阁阁主姜缘流。
玄圣境三重！
杜羽盯着姜缘流，深感时局变化飞快。
毕竟杜羽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在李梦玄藏。
她的实力在那时的众人之中，属于顶尖的存在。
但现在，在杜羽和剑妖面前，姜缘流就像个邻居家的小女孩，不敢大声说话。
姜缘流没有开口，杜羽倒是第一个问了：
“藏了这么久，也不敢动手，看来你们大罗阁也不是那么的团结嘛。”
姜缘流是大罗阁阁主，而刚刚死去的林水，是大罗阁大长老。
姜缘流会出现在这里，已经不言而喻。
对杜羽刚刚那番挑衅一样的言辞，让远处的大罗阁成员很不满意。
人群之中纷纷响起了抗议的声音——
“阁主！跟他拼了！”
“是啊！反正大长老都被他杀了，咱们的靠山没有了！迟早也是要被其他宗门上门找麻烦！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拼一拼！死也死得有尊严一些！”
“咱们本来就是过来支援大长老的，可您非让我们按兵不动，不久前又遇到天灾余威，只能一直藏在云中抵御天威！结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长老身死，咱们什么也做不了！听我的！阁主！只要咱们全都杀向他，他也未必能在力气消耗完之后杀死我们！”
……
大罗阁弟子个个义愤填膺。
姜缘流却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
“各位还没看明白吗？此人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待，他甚至是一个没有玄气在身的凡人！凭如此特殊的体质，居然还能达到此番境界，甚至杀死林水大长老，这样的人咱们打不过，至少我在他面前，都是束手无策……”
说罢姜缘流的目光转向远处的杜羽，呐喊一声：
“杜羽上仙，林水大长老与你只是私仇，还请放我等离开。”
“你们前来支援，没有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了？”杜羽调侃一句。
随后打量着大罗阁的诸位成员。
“呼…”听到杜羽调侃的话，姜缘流不仅不生气，反而放松了下来。
她知道，如果杜羽想动手杀她，是易如反掌。
杜羽必是有所要求，才没显露杀气。
“还请上仙饶命，我大罗阁此行犯了大错，不知如何能让上仙消气？”姜缘流很懂事，立马给顺着台阶下。
她主动提出，愿意赔偿。
这正是杜羽想要的。
不过，杜羽也在犹豫该要些什么。
正在杜羽犹豫之时。
一位跟姜缘流有几分酷似但却是短发的女子缓缓踏上前来。
女子腰间挂着碧玉盘，佩青晶剑；
秀美而不失丰腴，英气而不失柔软。
“小姨，那个人是个合欢宗的，我在当卧底的时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之前不知他有这样的实力，现在想来他应该是隐世高人！是我误判此人实力，是我小看了他，这才导致有此祸患！我愿意戴罪立功！前去与他谈判！”
“他若真是合欢宗隐世高人，那你以女子之身前去，怕是会被……”
“小姨，我意已决！我愿为大罗阁做出牺牲！”
“可怜你了！你放心，你这少阁主的位置是不会变的！等你回来了，我把大罗阁全权交给你！”
“我一定不负众望！”
……
两人很快商量完毕。
短发女子沉静片刻，站到姜缘流前面。
短发女子望着远处的杜羽，心情复杂。
她脸颊上先是勾起一抹羞红，眼中飘过一缕难以察觉到的鲑红气雾；随后才收敛神情，冷肃地盯着杜羽，喊道：
“杜羽…上仙！我知你是合欢宗成员，我自愿助你双修！我虽不才，但也有些姿色，是玄尊，必能在双修一道上助你功力大成！还请上仙放过大罗阁！”
杜羽瞟一眼上方。
一眼便认出这位短发女子，于是呵一声，笑道：
“原来是你，合欢宗的叛徒，大罗阁的卧底，姜碧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