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烨儿会做这种梦。”小男孩十分的害怕,一直依偎在聂云夕怀里。紧紧抓住她衣领。
聂云夕将她抱得更紧了。
“娘,为什么烨儿从来没看到过爹爹,烨儿的爹爹是谁。”
聂云夕不知要说什么好。
迟疑着苦笑了一下,叹息了一声。
“烨儿没有爹,烨儿的爹已经死了。”
“死了?”
“嗯。”聂云夕抱了抱他。将他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小男孩一脸的茫然。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烨儿不哭。过几天你生辰过后,娘就带你出远门。”
“去哪?”聂云夕烨问。
“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娘要去办一件事。等事情办完,娘会再带你回来。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沈烨迷茫的看着她,“娘,为什么我也要一起去。让烨儿留在这里等娘回来不好吗?”
“……”聂云夕。
抱着怀里的孩子,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
是啊,她为什么要带烨儿回去。他还那么小,才五岁,话也才刚刚会说,走路也不怎么稳,让他跟着自己去去不折腾他吗?
可是她为什么要让他跟着他呢?
是因为不放心司徒靖吗?还是……还是她心里其实还抱有幻想。以为回去见到他后,还会有什么意外。能和他重归于好?
沉默在那里不知要如何回答自己的宝宝。
摸了摸他的头,找了个理由,“娘不想跟你分开。”
“真的吗?”沈烨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
“嗯。”
“那为什么以前娘都不肯抱烨儿,烨儿想让娘抱抱,娘都不上肯。”
聂云夕心微微一疼。是,他以过去几年的确因为觉得他长得像他而有意疏远他。
因为他不想再想他。
要不是司徒靖找的奶娘照顾沈烨,聂云夕都不知道这个小烨儿是怎么长大的。他的确亏欠他太多。
“以后不会了。娘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烨儿,你怪不怪娘。”
沈烨摇头,“不怪。烨儿就娘一个亲人,烨儿会保护好娘。”
聂云夕将他搂在了怀里。
不日后,在给沈烨办完了五岁生辰,聂云夕就和他上了路。司徒靖一直护送她到祈冥国境外才离开。
路上,这五年来一直在聂云夕身边做监视及丫鬟的青儿人忍不住问司徒靖,“殿下,您就这样放她走,您不担心她回去后,不会再回来吗?”
司徒靖神色暗沉道,“她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她已经离不开逍遥散了。”语毕,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开。
青儿眼神动了动。
原来如此。她还纳闷,以司徒靖对聂芙蓉的感情,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原来他已经抓住聂芙蓉的把柄。
逍遥散,服用逍遥散的人会越来越上瘾,想借掉很难。而聂芙蓉若发作,必须服用逍遥散维持,否则会很痛苦。
看来她还是高估了司徒靖。司徒靖对郡瑶公主的执念那么深,他又怎么可能这样轻易放她走。
自嘲地笑笑。也径自离了开。
护送聂芙蓉的那人马消失在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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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快放我出去!”北夜,钺王府,地牢。一披头散发的女子手脚被绑在十字架上。一边剧烈地挣扎一边破口大骂。
她已经被关在这里五年。五年了,不见天日,每日只有人按时送来饭菜,还只是一日两顿。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因为压根就没人理她。
“放了我,放了我!”女子声嘶力竭地喊着。
门吱嘎一声打开,从门外走进一个身影沉定的男子。男子一身阴冷地走过来。
聂芙蓉抬头看着他。
“还不说吗?不说我就变本加厉地折磨你。直到你说了为止。”夜无情声音带着嗜血地意味道。
这五年,他每天都会来这里一次,每次都是问同样一句话。为的就是从她口里问出聂芙蓉下落。然而她却只毫不松口。聂芙蓉的失踪不是与她有关吗?
他就要从她口中得到关于她线索。一天不说,他就折磨她一天。受不了了,就找大夫给她医治,然后继续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聂芙蓉身子瑟瑟地颤抖。迟疑着,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男子,眼里的光晦涩黯淡。不是她不说,而是根本不能说,不能承认。以她对面前这个男子的了解,若自己真的招了五年前买杀手杀聂芙蓉的事,他一定不会放过。至少这样拖下去她还有生的希望。然而一旦自己招认,她不知道夜无情会怎么折磨她。
这个疯子。简直是魔鬼。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说夜无情冷漠无情,居然为了聂芙蓉疯狂到这种地步。
心下却愤恨隐忍,也嫉妒。
夜无情拿起这几年一直在鞭打她的鞭子,啪地一声狠狠抽了她一鞭子。自那次他去沈家让人将她带走,就将她关在这里。一关就是整五年。五年来,从没给她一天好日子。
聂芙蓉身子一震。咬了咬牙,她已经习惯了这样每日的鞭打。
夜无情再也没有耐心了。
丢下鞭子上前,一把捏住她下巴,“说,聂芙蓉到底在哪。你不说是吧,本王已经不想跟你下去了。今天你若不说,我就直接捏碎你的骨头,挑段你脚筋手筋,挖掉你的眼睛,让你在这里慢慢地受折磨。”
聂芙蓉心猛地一抽。怔怔看着面前狠厉的男子,眼里多了丝恐惧。她知道,夜无情言出必行。若她再不招认恐怕他不会再放过自己。
“好,我招,我招。”聂芙蓉声音虚弱的说,“那天的确是我让人把聂芙蓉带走的,因为她害死了我娘,本来我想给她一个教训,哪知后来我找的那些人回一跟我说聂芙蓉她逃了。之后我就再没看到她。事情就是这样,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真的就这些了。我没有撒谎。”
啊地一声嚎叫,夜无情一把扯住她头发,“你当本王是傻子吗?倘若真的只这么简单,你会宁愿忍受五年被我折磨的痛苦去隐瞒?”
聂芙蓉一怔。是,她怎么忽略了这个。若真的只那么简单,她又怎么可能宁可忍受五年的肉体与精神折磨也不敢说实话。
夜无情他又不是好虎弄的人,她怎么就这么大意。
“我……”聂芙蓉头发被她扯得疼得不行了,“我……”眼泪唰地一下就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