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笙抬眸看去,就见霍小玉正拎着包往这边来。
“窈窈怎么样了?”
“有没有危险?”
还不等她说话,霍小玉就已经走到了近前,面上带着浓浓的关切。
宋笙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却在看向她时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窈窈只是左边肩胛骨受伤了,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
霍小玉松了一口气,又同她说:“你是不知道,我跟窈窈约了在附近的商场见,谁知道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打个电话来,竟然就……”
“小玉,你是怎么知道宋窈窈的病房在这里的。”
听着霍小玉喋喋不休的讲着,宋笙眸光愈发冷凝,到最后,竟直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刺伤窈窈的,也是你的人。”
宋笙的语气冷冷,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霍小玉的眼睛。
只见她倏地僵了一瞬,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惊诧:“我知道病房是因为刚才打电话问的时候,窈窈哥哥告诉我的。”
“伤她的人怎么可能是我派来的?”
这话一出,纵是连傅正卿都皱起了眉。
他将手机里查到的资料点开,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你的助理,王明。”
傅正卿沉沉出声,这是他和宋书亦一起查出来的,绝不可能有误。
果不其然,只听霍小玉说:“他的确是我的助理。”
宋笙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可他在三天前就已经离职了。”
“我当时还纳闷呢,为什么干的好好的要辞职。”
“你们查不到是因为他的离职手续还没有办完。”
此时,霍小玉也逐渐咂摸过味儿来了,她那双明艳的眼显了无奈之色:“如果不信,你们可以继续查。”
“我和窈窈有没仇没怨的,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她说这话时,十分奇怪。
宋笙和傅正卿对视了一眼,都发现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是了,宋窈窈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正好撞破了那人入室盗窃,故而她才会被一路追了出来,最终在门口被刺伤。
宋笙把事情的来由和霍小玉讲了一遍,就见霍小玉同样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只听她说:“不对呀。”
“既然是要到你家去偷东西,窈窈又没看见王明的脸,为什么他还要一路追出来?”
“窈窈穿着高跟鞋,王明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从小区到外面,那么长一段的距离,为什么会追不上?”
“如果真的要对她下手,为什么不把窈窈拖到没人的地方,而是要在大街上持刀伤人?”
华国遍地是监控,尤其是像这样的小区门口,更是没有一个死角。
大白天的人来人往,加之监控在脑袋顶上悬着。
王明是有多想不开,才会选择在那里对宋窈窈下手。
霍小玉的话,简明扼要的点出了这些不合理的地方。
其实宋笙这会儿也想到了。
之前没有想到这个,是因为一直记挂着宋窈窈的伤势,几乎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这个问题。
如今冷静下来,分析过后,确如她所说的。
“没必要,没动机,我要是真想对一个人下手,绝对不会用这么幼稚的手段。”
“总感觉这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
霍小玉还在说着,忽的,宋笙心中的那个猜想逐渐浮于水面。
“幕后之人是想把我们的主意引到窈窈的身上。”
她轻声出口,语气严肃:“当我们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小玉身上,那他的计谋就得逞了。”
“画,他最终的目的是画。”
宋笙心中冷意顿起,一旦他们和霍小玉纠缠,幕后之人就完美的隐身幕后,专心研究那幅画背后的秘密。
“什么画?你还丢东西了?”
霍小玉好奇的追问。
听着她的话,宋笙心思微动,随后就摆出了一副苦恼的样子:“是啊,那还是一副真迹呢。”
“之前在拍卖会上,书亦哥足足用了两个亿才把那幅画拍下来,之后我们误会解除了,他就把那幅画送给我了。”
“我才拿到手没几天,画居然就丢了。”
宋笙表演的实在太过认真,说到后面还朝傅正卿看了一眼:“是吧?”
傅正卿无奈看着卖力表演的人儿,点头配合:“嗯。”
“两个亿……”
霍小玉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惋惜:“可惜了。”
谁知,她像是忽的想到什么似的,竟是又问了一句:“两个亿拍下来的画……该不会是那副Doom吧?”
话音落下,宋笙更是意外。
不过一想到当时拍卖会结束后,还因为傅宋两家总裁争夺这幅画浅上了一波热搜,如果有心,那的确是可以想到的。
“那没事了。”
霍小玉笑吟吟的拍了拍宋笙的肩膀:“那幅画是假的,丢了就丢了吧,正好假货摆家里也晦气。”
“嗯?”
这下轮到宋笙迷糊了。
霍小玉为什么知道这画是假的?
在她疑惑的目光下,就听霍小玉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的说:
“我之前见过Doom的真迹,拍卖会上那个虽然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差别,但实际上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真迹放在阳光之下,那团火焰会变成红色的,假的不会。”
“……”
嘀嘀咕咕的声音落在宋笙的耳中,心中仿佛掀起了千层的浪,一时间看向霍小玉的目光更是复杂。
“原来是这样。”
宋笙点了点头,余光瞥见宋书亦走了出来,便赶忙起身把霍小玉拉了过去:“你先去看看窈窈吧。”
心里面乱的像一团打结的毛线。
宋笙恍恍惚惚的走回傅正卿身边,简直就纳了闷了。
“小玉不管从哪里看起来,都没有任何的不对。”
“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面怪怪的?”
刚才的每一个问题,霍小玉都完美的接住并且回答。
这一桩桩一件件,虽说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若细究起来,就又好像和她没什么太大的关联。
就在她极力捋清着这其中关系时,傅正卿接了一个电话。
再回来时,就见他眸色深沉,言若寒霜:
“沈翕然打你电话没打通。”
“秦婉宁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