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屿发挥他的绅士风度,将主卧让出来给了路青橙住,自己则住在了客卧,他们两个人虽然不太靠谱,但都是比较传统的人,目前还不大能客服心理和生理上的障碍,在还没有相互熟悉的时候就躺在一张床上共同呼吸。
路青橙一点都不客气,相当领情占据了最为宽敞明亮的主卧,顺便在第二天的时候把床上的被褥换了一套,据说之前那一套是苏扬和江知屿一起买的,图案,风格,颜色都是她喜欢的,路律师虽然心甘情愿做别人的备胎,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容忍一个已经过期的女人仍旧占据着她如今生活的重心。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路律师趁着婚假休息,把她居住的主卧重新装修了一遍,墙纸、窗帘、衣柜,梳妆台、小沙发之类的全都换了新的,江知屿酒精过敏一直不太舒服,顾不上管她,也没打算管她。
结了婚这里就是她的家,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想要怎么装饰她住的地方那是她的自由,虽然江知屿的心里挺不是滋味,难过的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在一下一下刮他的心,但他到底是没有吭气,就那样默默纵容了。
人都走了,满目都是她喜欢的东西,谁看着都心里不舒服,总会有这一天,路青橙果断地替他做了这件事情。
除此之外,路青橙与江知屿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模式,日常生活以彼此谦让互助为主,互不干涉,俩人也并非是咄咄逼人的性格,各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做自己的事情,谁也不刻意挑谁的不是,找谁的麻烦,总的来说算得上是相敬如宾的模范夫妻了,虽然像是一套房里面井水不犯河水的房客。
因为他们结婚时间很仓促,路家什么都来不及置办,回门的时间定在了婚后一个月,路青橙与江知屿也算是在一个屋檐上住了一阵子,多多少少对彼此有了些了解,磨合的还算不错,好歹没在路爸路妈面前露了馅。
这次宴席上路青橙长了心眼,和江知屿给宾客们敬酒的时候她悄悄让人把瓶子里的酒换成了白开水,江医生想借酒浇愁都没机会了,提着裤子一趟一趟的跑厕所,没办法,水喝得实在是太多了,差点就要变成移动水箱了。
但是江知屿心底却有种暖暖的感觉,路青橙是个注意细节的女人,她不用刻意做就能够顾及到一些别人也注意不到的地方,像他酒精过敏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喝得趴下被送进医院,江知屿相信,他爸他妈是不会记起来的。
但回门这次轮到路青橙喝醉了。
路妈是脸上藏不住事情的人,即便如今也仍然愁云满布,每次一想起路青橙如此草率地解决自己的婚姻大事,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抹眼泪。路青橙不知道这茬,但母女连心,她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路妈心情低落内心忧愁的。
在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环境里,还有熟悉的人群中,却没有新婚燕尔的幸福与满足,就算路青橙再如何心宽体胖,神经堪比河道宽,也到底还是触景生情了。
江知屿不断地被人往肚子里灌水,路青橙抿的却是货真价实的酒,她本身性格中带着豪爽,几乎是来者不拒,整个人喝得七荤八素胡乱地转圈圈,脸颊绯红,傻乎乎地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一点都不像平日里的淡定从容,优雅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