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屿回医院上班已经是年后,VV已经学会了满地爬,整天跟在QQ的屁股后面,骨碌碌的像只小爬地虎,他们兄妹两个交流似乎没有障碍,QQ特别地宠爱妹妹,经常翻滚着与她一起玩耍,或者搂着她靠在沙发上讲故事。
如今路青橙和江知屿要带两个孩子,可是他们却突然发现比之前带QQ一个的时候轻松了不少,他真的蜕变成了小男子汉的模样,在VV出生后,自然而然地学会了分享爱和被爱。
江知屿上班不久医院同事送了他一条斗牛犬,浑身黑乎乎的,看起来真的是丑得不要不要的,那天是田静正好有空,她去接了QQ放学然后直接带着他去了江知屿的办公室。
小朋友看见了之后两只眼睛都亮了,蹲在纸箱子旁边与那只斗牛犬大眼瞪小眼,高兴地和江知屿央求把它带回家。
江知屿很为难,但又不忍心决绝儿子的要求,于是他拨了路青橙的电话。
“儿子,你和妈妈交涉,看她同意不同意你带它回家。”
“妈妈同意就可以吗?”
“当然。”
QQ从江知屿的手中接过手机,眼睛却仍旧盯着躺在纸箱子里呼呼大睡的狗。
“喂。”
“妈妈,是我。”
“儿子,爸爸从幼儿园接上你了?”
“是奶奶接的我,我现在在爸爸的办公室。”
“哦,那你们什么时候回家?”
“爸爸下班以后,妈妈,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答应我。”
江知屿一边收拾自己的办公桌,一边留神看着狗和QQ,虽然是条小狗,但他不太能保证QQ会不会被忽然咬一口。
“什么请求啊?”
“妈妈,你先答应我再说。”
“你不说我怎么答应你呢?”
“可是我说了你可能就不答应我了。”
“你先说吧,让妈妈听一听。”
路青橙放下手中的材料,活动了活动酸困的脖子,这时候她非常想念江知屿的按摩,也不知道这父子俩又折腾什么幺蛾子,他竟然还派了QQ来探口风。
“妈妈,我想要养小黑。”
小黑这个名字是QQ取的,黑乎乎的倒也名副其实,江知屿摸了摸鼻子,他很难想象路青橙见到这条狗的表情。
“小黑是谁?”
“它是一条狗,长得特别好看,我想要养它。”
“哪里来的狗?”
“爸爸办公室。”
江知屿扶额,QQ这么诚实,他好像有些高估自己儿子了。
“爸爸在你身边吗?”
“在啊。”
“你让他接电话。”
QQ把手机重新递给江知屿,然后又迫不及待地蹲下去,看一条狗睡觉好像也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
“青橙...”
“那狗哪来的,什么品种,多大了?”
“哦,我同事给的,法斗,一个月大,QQ挺喜欢的,路都走不动了。”
“养两个孩子还不够,你再领回一条狗来,VV现在满地乱窜,跟都跟不上,被咬了怎么办?”
“...呃...”
江知屿低头看了看QQ,他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小心翼翼地伸手在狗身上摸了摸,然后又飞快地拿开手,眼睛笑得弯弯的,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爸爸,你快求妈妈好不好。”
“青橙,我觉得,养条狗也不错。”
“你喂么?你遛么?你有时间么?”
“...我们一家人养不就得了,大不了早起晚睡半个小时。”
“别忘了你身体刚恢复。”
“我觉得培养孩子的爱心可以从养宠物开始,要是不同意的话,QQ可能会很伤心。”
要去医院,先放上来
在江知屿和QQ的不懈努力之下,路青橙终于答应接纳小黑,父子俩欢天喜地带着新成员回了家,一进门,VV又在满地乱爬,江知屿刚刚把装狗的纸箱子放在地上,睡饱觉的小黑就扑腾挣扎着爬了出来,QQ牵着它脖子里的绳子与VV隔开一小段距离。
一婴一狗四目相对,都有些恍惚,隔了小片刻,小黑嗷嗷叫了两声,VV俩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也跟着嗷嗷叫起来。
路青橙闻声跑出来,看见那浑身漆黑,头大额宽,嘴向上翘,地包天的嘴占了大半张脸的斗牛犬,她心塞的看着QQ。
“儿子...你...”
“妈妈,它是不是很漂亮?”
将来选儿媳妇要是这种眼光可怎么办啊?路青橙糟心地点了点头,然后狠狠地瞪了江知屿一眼。
“你那同事诚心的吧,送这么一只有特点的狗给你。”
“他说是辟邪。”
江知屿嘿嘿笑了笑,示意QQ先牵着小黑进门,路青橙弯下腰把还在嗷嗷叫的VV抱起来,然后错开身子。
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嗯,确实挺辟邪的。”
小黑逐渐适应了家里的氛围,它很聪明,对待每一个人尤其是两个小朋友特别的友善,VV喜欢在地毯上睡,哪里阳光充足就往哪里一缩,眯着眼睛不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等她睡熟以后,小黑在她四周转一圈,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也躺下来,一婴一犬,画面格外的静谧美好,当然,要除去小黑那震天的呼噜声。
为了帮忙照顾VV,路妈调少了课,隔三差五就要跑过来看看外孙和外孙女,有时候兼职遛狗遛娃,田静也申请少排了班,膝下孙儿孙女环绕,她和路妈开始后知后觉地迷恋上了这种天伦之乐,两个老太太一周差不多有七天轮换着倒班过来看两个孩子,江知屿和路青橙的负担减轻许多。
VV比QQ小时候要捣蛋的多,多动症比一般的小男孩还要明显,而且脾气差得很,要求得不到满足经常嗷嗷哭得肝肠寸断,谁劝都不管用,几次把路青橙气得想要挥手打她,可每次都会被人拦下来,上至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下至QQ,都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小姑娘会说的第一个字是哥哥,然后是爸爸,再然后是姥姥,后来才是妈妈,路青橙白眼都懒得翻了,她们母女俩在怀孕的时候怕就是结下了梁子,谁看谁都不顺眼,谁看谁都想打谁,比如路青橙身上的抓痕就比江知屿的多。
时光过得飞快,一转眼,QQ已经成为了一名小学生,VV从一个咿呀学语的小婴孩长成了眉眼精致的小美女,江知屿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抱着自家的小美女,带着眉眼相似的儿子,儿子牵着一条壮硕的黑色法斗在小区的小花园里散步,然后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路青橙嫌丢人,可总是等他们出去差不多半小时的时候出来迎接,一家四口或者迎着夕阳,或者是天刚放亮,俨然成为小区里面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恰好是。
一夫一妻,一儿一女,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人生最美满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VV自小被一大家子人宠,屁大点的孩子,占有欲强的不得了,霸道又自私,性子和路青橙有的一拼,又烈又固执。
没去幼儿园之前,像个小土匪似的在家里来来回回地扫荡,别人做什么她都想横插一杠子跟着做,每次都是帮倒忙还不准人说,疯的根本停不下来,路青橙在的时候还多少回收敛一些,若是她去上班,留着奶奶姥姥或是爸爸,那可就不得了了。
那天恰逢江知屿在家休息,小姑娘一早上就跟在路妈的屁股后面忙碌,卫生间被她折腾地乱七八糟,水洒了一地,趁着路妈拖地不在,她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提起半桶洗衣液咕嘟咕嘟倒了大半在脏水盆里,洗衣液的味道好闻极了,她一直都在找机会倒出来好好闻一闻那个味道,而且搅一搅的话还会起泡沫,那么神奇,她小胖手拉开柜子取了鞋刷出来放在盆里来回转,那么多的洗衣液在盆里,没一会儿就被搅出了许多泡沫,小朋友高兴地咯咯咯直笑,还人模人样地把放在洗衣机上刚刚晾干还来不及收的干净衣服一股脑扔了进去。
小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晃了进来,扑棱着四肢在VV旁边嗅了嗅,然后把头伸进盆里。
“不许喝!”
VV湿漉漉的小胖手啪的一下呼在小黑狗脸上,长了气性的小法斗差点嗷咬她一口。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这是干什么呢?”
“洗衣服!”
“这是你妈妈昨天刚洗好的啊,快出来,你看你,身上衣服全湿了。”
路妈把手里的拖布立在一边,急忙提溜小姑娘,可小家伙与人斗智斗勇无数次,身体滑溜一转就躲开了,笑嘻嘻地托起一手心的泡沫抹在小黑身上。
“姥姥,我们给小黑洗个澡吧。”
“你妈妈昨天是不是训你来着,不让你玩水,快点出来找你爸爸去!”
“不要不要不要!”
路妈不由分手将她拖了出来,小黑跟在屁股后面也出了卫生间。
“知屿,过来看看你女儿,顺便给她换身衣服。”
VV被扔在客厅,路妈折返回卫生间顺手把门给插上了,一堆干干净净的衣服,这下好了,路青橙回来又得生气了。
小姑娘嘴巴撅得高高的,气得跺了跺脚又跑去卫生间,推了推门结果没推开,她又去拧门把手结果也是徒劳无功,反而把旁边立着的拖布给弄倒了,然后她眉头一皱,捡起拖布棒子戳啊戳,原本有些活络的门把手被她戳着掉下来了,连带着周围的漆皮也落了不少。
小黑嗷嗷叫了两声,两只眼睛等着她。
“VV,这是怎么了,门把手怎么掉下来了?”
江知屿在书房研究手术方案,正在症结处,他翻了许多书仍然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恰好听见路妈喊他,只好放下手中的笔和书出来,好巧不巧看见掉在地上的门把手,还有面面相觑的VV和小黑。
“爸爸,不是我。”
“那是谁?”
“是小黑,是它弄掉的!”
小姑娘义正言辞,顺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短粗的手指头指着小黑蠢萌的脸。
“是小黑还是你?”
“就是小黑来么。”
小家伙来回摇摆身子,没敢直视江知屿的眼睛,说完之后扭着小屁股跑去了客厅,垫子上全是玩具,东倒西歪横七竖八,被拆毁的也有许多,在QQ手里那可都是崭新完整的,到她这里差不多都尸骨无存了。
江知屿看了看扔在一旁的拖布,又看了看蹲在一旁没动的小黑,他感觉事情有点严重了,这小姑娘最近无法无天的有些脱轨。
“妈,您怎么把门锁上了?”
“你闺女把青橙昨天洗的衣服都扔脏水盆里了,弄了一地的水,洗衣液也被她糟害的差不多了,对了,你给她换衣服没?身上全是水,赶紧的换掉,别再感冒了。”
江知屿回到客厅,那小家伙好像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老实地坐在垫子上玩积木,看见他过来还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
“先和爸爸把衣服换了。”
VV难得听话,江知屿利利索索的帮她换了衣服,然后拉着她站在更衣室旁边的走廊里。
“对着墙壁站好,想想你刚刚做错了什么事。”
“爸爸。”
“叫爸爸也没用,站好了,好好想。”
江知屿折回客厅里,他看了一眼垫子上的狼藉一片,忍不住想扶额,这一儿一女像是转错了胎,儿子乖巧懂事又温和,可女儿却像个不折不扣的小土匪。
VV偷偷转过身来看江知屿,在她意识中,爸爸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温润如玉的,每次妈妈训了她,她都会跑到爸爸的怀里求安慰,所以,她根本不会觉得江知屿也有严肃生气的一面。
“站好了,不准乱动!”
江知屿沉下脸,说话声音都比平常生硬了许多,连在VV身边来回晃悠的小黑都呜咽了一声转了回来,漆黑的眸子里盛了光,仰头盯着他看了看,然后就地趴下来。
“怎么了这是?VV怎么站走廊里了?”
“妈,您别管,我让她回忆之前做了哪些错事。”
“这么小的孩子,你别和她太认真。”
“我心里有数。”
VV听见了姥姥的声音,忍不住扭过身子来露出一张委屈的脸求救,路妈心软又和江知屿求情。
“算了吧,你看她撅着嘴巴都快哭出来了。”
“不行,江圆初你转过身子去,没有爸爸的允许不准回头。”
江知屿决定要好好纠正一下她这种不良行为,所以没打算给路妈面子,他沉着脸走过去把小姑娘的身子摆正,然后去书房拿了要看的材料出来。
VV被江知屿的不苟言笑震慑住了,乖乖地站在原地,盯着墙面,盯了没多久嗷一嗓子就哭出了声,路妈匆匆晾好衣服跑回来,看见自己的小心肝哭得肝肠寸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江知屿却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心疼极了。
“我说你,这么点大的孩子懂什么,你就非得和她计较啊,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妈,您别哄她,让她自己哭。”
“你不心疼我心疼!”
路妈擦了擦手把VV抱起来,然后拿毛巾擦她脸上的泪珠,小姑娘有了同盟军,哭声更加嘹亮了,鼻涕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好了不哭了,姥姥带你和小黑出去晒太阳。”
路青橙中午赶回家吃饭,一进门就感觉气氛听凝重的,路妈在厨房忙碌,江知屿在沙发上看资料,旁边趴着呼呼大睡的小黑,VV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正在啃半块苹果。
“呦,这是怎么了,你和你家小棉袄平时不是形影不离的么?”
“妈妈!”
VV听见路青橙的声音,捧着半块苹果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这小姑娘可很少会和她亲近,一般都是黏在江知屿的身上下不来。
“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宝贝你怎么来找妈妈了?”
路青橙将VV抱起来,这近距离一看,小姑娘脸红扑扑的,泪痕犹在,看着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她一说话的空档,泪水又聚在了眼眶里。
“哭了啊,这是和你爸的同盟瓦解了么?”
“妈妈,爸爸凶。”
这时候路青橙对于VV来说便是守护神了,逮住一个是一个,一定要控诉爸爸对她的不友好待遇。
“VV你下来,告诉妈妈你今天做什么了?”
“又做坏事了?”
“我玩水了...”
小姑娘抽抽噎噎的,一说话泪珠子就又滚了下来。
“还有呢?别哭,继续说。”
江知屿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他走过来把VV从路青橙的手里接过,然后让她站在地上。
“我还倒了洗衣液...”
爸爸一上午都是面沉似水的,还总是让她承认错误,VV觉得很委屈,哇地一声又哭出声来,小黑被惊了一下,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踱步过来在她周围转了转,还抬起一条腿拨了拨她的裤脚。
“还有门把手是谁弄坏的?”
“呜呜呜...是小黑...”
小姑娘就是不承认她弄坏了门把手的事情,嗷嗷哭得停不下来,趁路青橙换衣服的空档,江知屿把她干的好事列举了一通,路妈闻声跑出来又在哄VV,然后小姑娘发现,爸爸妈妈都不理她了,这下她不哭了。
“你们俩差不多点行了啊,孩子还要吃饭呢,哭这么响亮,该打嗝了。”
路妈放下VV去厨房盛饭,江知屿和路青橙对视一眼,一个尾随着路妈去了厨房,一个去了卫生间。
江知屿拿了VV吃饭的小碗出来,顺便一不小心把碗扔在了地上,碗一滚,正好滚在VV脚下,路青橙选在恰当的时间过来。
“怎么了,碗怎么掉地下了?谁扔的?”
“哦,是VV,不是我。”
江知屿拉开椅子坐下来,毫不客气地把罪名扣在了VV头上。
“不是我,是爸爸摔的,妈妈不是我!”
小姑娘泛在眼眶里的泪水还没有都擦干净,水汪汪的又溢了出来,她已经足够委屈了,爸爸这时候还冤枉她。
“我看见了,就是VV扔的。”
江知屿不动声色地添了把火,路青橙把怀疑的视线又挪在VV身上。
“VV是不是你?”
“妈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爸爸扔的。”
“可爸爸说是你扔的啊,爸爸又不会说谎。”
“就是爸爸说谎了!爸爸扔的!”
被人冤枉的滋味简直太难受,VV小朋友又扯开嗓子嗷嗷哭起来,比任何一次都要伤心欲绝。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吃个饭不行么,就得逗孩子哭!”
路妈一出来,VV就扑进了她的怀里,眼睛和脸都哭红了,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爸爸欺负我。”
“不理他们,和姥姥去吃饭。”
小姑娘嗷嗷哭得停不下来,可却扭着身子不愿去餐厅,这时候江知屿起身,他从路妈手里接过VV,然后用毛巾轻轻帮她擦脸。
“委屈吗?”
“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等会眼睛哭肿了就不是小美女了。”
江知屿说话语气终于柔和下来,路青橙走上前接过毛巾。
“瞧这哭得脸红脖子粗的,丑的快不认识了。”
VV小朋友刚刚放低点的哭声又提高了十个分贝,小孩子的虚荣心多强啊,她喜欢小美女的称呼,最不喜欢别人说她丑了。
“别哭,我们今天好好聊聊成么?”
“呜呜呜...成...”
这样的爸爸让VV有些陌生,可她却不敢忤逆,抽抽噎噎地答应了一句又放低了哭声。
“碗是爸爸摔的,可是爸爸却告诉妈妈说是你摔的,你是不是很难过?”
“是...呜呜呜...爸爸你是坏蛋!”
“别哭。”
“爸爸...呜呜呜...”
“那你告诉妈妈,门把手是不是你弄坏的?”
“是...”
小姑娘趴在江知屿的肩头,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她好像有些无地自容。
“那你为什么要和爸爸说是小黑呢?它不会说话也不会哭,不能和你一样为自己申辩,所以就要替你背黑锅,如果爸爸真的不知道可能动手打它怎么办?它无辜又可怜,你说它会不会伤心?”
“呜呜呜...爸爸...”
“妈妈总是告诉你说小孩子不要一个人玩水,更不能玩凉水,为什么你每次听了还要再犯呢?”
江知屿抱着VV,听见她抽泣的声音也很不忍心,一上午他也过得很难熬,小姑娘的眼泪都让他心碎过无数次了,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忍住。
“盆里面那么脏的水,妈妈辛辛苦苦刚洗干净的衣服你就一股脑全扔里面,还倒了那么多的洗衣液,你是一个小朋友,喜欢跟着大人干家务,喜欢模仿我们做事情这些都没有问题,爸爸妈妈都很喜欢你动手,可是我们是不是也说过,你还小,有些东西会有危险,有些事情不适合你做,最好是在大人在身旁的时候做对不对?”
“对...”
“你把卫生间弄得乱七八糟,姥姥要辛辛苦苦地收拾,还要重新洗衣服,她照顾你那么累,还要收拾你糟蹋的烂摊子,你心疼她吗?”
“呜呜呜...心疼...”
江知屿一步步循循善诱,小姑娘似懂非懂,可到底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抽抽噎噎地不再大声哭,只是越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捣蛋任性都没有问题,但是爸爸和妈妈希望你是一个善良的小朋友,能够一点点分清是非对错,自己做错的事情要勇敢地承认,不要想着推脱知道吗?”
VV懵懵懂懂,尽管江知屿说得很浅显,但她还是不能理解,可今天这么一闹,小家伙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超出了爸爸妈妈的底线。
“爸爸,对不起...”
“你还小,爸爸知道你不能理解那些话,但是像今天的错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好不好?”
“我知道了...”
“别哭了,吃饭。”
“爸爸?”
小姑娘抽抽噎噎地把头抬起来,泪眼迷蒙,她看着江知屿,委屈中夹杂着些许小心翼翼,眼眶里的泪珠倔强的挂着不肯落下来。
“怎么了?”
“你们还会喜欢我吗?”
“你知错就改,我们都会喜欢你。”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