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屿遗传了田静的那双眼睛,美得深邃的桃花眼,全神贯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眼眸里盛满了让人陶醉的情愫,苏扬看着她又不由得想起江知屿。
她想她怎么能够不再来了呢?他曾经是她的人,甘愿为她做任何的事情,纵容她,迁就她,疼爱她。可是他如今不见她,因为在陪着另一个女人,他们又拥有了一个孩子,这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你能让他出来见我一下吗?”
“不能。”
“可是我有话想对他说。”
“如果是道谢,我会帮你带到,除此之外,应该没什么了吧?”
田静将苏扬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她以前总感觉,这个姑娘是个单纯任性的大小姐,江知屿与她结婚可能要辛苦一些,但如今看来,她并不只是简单的单纯任性,太自我的人都不懂得换位思考和自我反省,苏扬尤是如此。
“知屿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他今后要在这里工作,我们也没有你们家那么雄厚的财力物力可以选择另一个城市重新生活,扬扬,如果你还感念你们曾经相爱过,感念他这次选择帮助你的话,请你不要为了不可能的将来毁了他。”
江知屿从昏沉中咳醒,眼睛还没有睁开,率先苏醒的却是遍布全身的痛楚和无力,晃眼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他的脸上,可他却不能适应这种温暖,挣扎着翻身趴在床上差点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
护士进来的时候他咳得连翻身的力气都攒不出来,犹自趴在床沿一声一声的喘气,苍白的脸涨得通红犯紫,眼泪都溢出来了,唯独庆幸的是这次好歹没再咳出血丝。
“江医生,你怎么样?”
他躺在这里好几天,张进空闲时候就会下来遛一遭,不认识他的护士也都认识了,护士将医疗车搁在一旁,然后走到床边小心翼翼扶着江知屿翻了个身,他手背上插着的针移了位,药水渗漏鼓起了一个大包,护士快速地帮他撤了针,饶是如此,针孔处还是渗了不少血珠。
“我睡了多久?”
护士把病床摇高了一些,兑了杯温水放入吸管递给江知屿,随后在医疗车里重新拿了一袋输液器拆开。
“断断续续有两天半吧。”
“我什么情况?”
“肺炎合并支气管炎,睡得这两天咳嗽基本都会带出血丝,前天晚上血压都低得测不到了。”
他这两年体质差了许多,胃病反反复复,休息不够就会出现低血糖和低血压的症状,咳成那样测不到血压也算正常,江知屿略估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怎么放在心上。
“等会儿再打吧,我先休息一下。”
输注大量的药水,他的两条手臂甚至四肢都是冰凉的,又肿又胀,实在难受,江知屿摆了摆手。
“那好吧,我过半小时再过来。”
“能帮我找一下手机吗?”
“哦,就在床头柜里,不过怕打扰到你休息,医生让关了机。”
护士拉开抽屉将手机拿出来递给江知屿,顺便又帮他倒了杯水,他脸上染着病容,仍旧是少气无力的,但是看起来温文尔雅,不像别的病人难伺候,护士们都比较喜欢这样的病人,护理起来不用担心挨打被骂。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