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壁?百鬼之一?”柳如絮心下一惊,千年前逃遁的百鬼还没被抓回鬼界?那她被罚入碧幽泉之后,素璃怎么样了?流云怎么样了?鬼王怎么样了?修士们怎么样了,都无从知晓了。
风扶翼看着柳如絮,有些疑惑,“你还知道百鬼?”
柳如絮干笑着打着哈哈,“在网上看过,呵呵,网上看过。”她追问道:“师父,这涂壁如何对付?”
风扶翼道:“等!”
“等?等什么?”柳如絮不解。
蓝绸急道:“当然是等他从墙壁里出来啦。只要他呼唤的人不回应他,他就会忍不住现身把人给吞了。”
“高兴!高兴……”
高兴又听见这叫魂似的声音,他捂住耳朵,猛地摇头,“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风扶翼抓住高兴的手腕,一把将他带到自己身后,“不要回应他!”
此时,众人发现墙壁上的“哈巴狗”身体动了动,他眨巴着三只眼睛,伸出猩红的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带出一条条的哈喇子,恶心中带着诡谲。
“大家小心!”风扶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墙壁上“哈巴狗”的动作。
忽然,墙上的“哈巴狗”身子向后一蹲,整个身体从墙壁上窜了出来,正好跳到风扶翼身上,高兴在风扶翼身后吓得“啊”的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不停的往后退,周立行此时也吓得面色惨白,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凶的动物。
风扶翼两手钳制住涂壁的两只前脚,涂壁的嘴巴张大,似是想要一口吞下风扶翼的脑袋,可是风扶翼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猛地一推,将涂壁甩出去十米远,涂壁重重的摔在地上,惯性又让他在地上擦出去十米远。
“带高兴和周立行走远一些!”风扶翼吩咐道。
蓝绸和碧月立刻依照风扶翼的吩咐,将二人带离战场,远远的朝这边看。
周立行缓过神来,问道:“你们不去帮忙吗?”
碧月垫着脚观看战局,“有师尊在,哪有我们上场的份!”
那边涂壁堪堪站起来,只见一柄长剑向他飞来,长剑泛出寒光,寒芒森森。涂壁也算是灵活,在栏杆和墙壁之间腾挪跳跃,躲避浮梦,可是浮梦一旦锁定猎物,怎会轻易放弃。
涂壁跳跃了几十次之后,脚下一滞,正是这一滞,浮梦已到面门,一道猩红的液体飞出,涂壁已经被浮梦生生削下一只耳朵。
独耳涂壁一声怒吼,声音震天,空气都肉眼可见的波动了一阵,涂壁的哈喇子混合在空气中,潮湿腥臭。
他一边吼叫,一边抖擞着身体,只见他的身体迅速长大,不到一分钟,他的身体已经长到原来的十倍大,若不是天花板限制了他,恐怕他还能继续长大。开始还是一只稍大些的哈巴狗,如今已长成一只巨型三眼妖兽。
涂壁迈开步子,朝风扶翼走来,每走一步,地板就剧烈晃动一下,墙上,天花板上不停掉落墙皮。
“师父,快点了结了他,不然这栋教学楼都要塌了。”柳如絮大喊道。
本来风扶翼还打算好好跟他玩玩,连残血都不曾祭出,既然这教学楼这么不经造,那就速战速决吧。
风扶翼手捏法印,身上气势暴涨,玄衣衣摆飞起,残血在风扶翼身前显现出来,残血周身煞气缭绕,犹如地狱来的恶魔。
20米的距离只够涂壁走两步,风扶翼双手握住残血刀把,横着就是一刀劈过。
涂壁脚下一滞,他发现自己很想移动前脚踩死眼前之人,却怎么也移动不了,他不可置信的朝自己的身下看去,他的三只眼睛瞪的滚远,眼里的惊骇凝固在这一刻。他的四条腿竟然被风扶翼一刀劈成两半,涂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倒下去,腿上四道整齐的切口正黑气环绕。
涂壁撕心裂肺的吼叫,不仅仅是刀伤令他痛苦,柳如絮看见,他伤口处的黑气隐隐还有着人形在啃食,可见残血不仅仅砍伤了他,而且还释放了怨魂啃食他。
很快,涂壁又变回了“哈巴狗”的模样,只是他现在已经是缺了一边耳朵,又断了四条腿的凄惨模样。
见涂壁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碧月和蓝绸才带着高兴和周立行走回来。
高兴惊恐的看着倒在地上喘息的涂壁,问道:“天师,就是他吃了卢飞吗?”
风扶翼点头,“没错。”他用残血指着涂壁道:“给你一个机会!”
涂壁身体发抖,畏畏缩缩,甚至可以看见他眼神中有一丝感激的意味。他一个反胃,从血盆大口里吐出一个浑身湿哒哒的人。
“卢飞!”高兴惊喜万分,蹲下去扶起那个人,他完全不顾卢飞身上都是粘稠的恶心液体,让卢飞靠在自己的肩上,“天师,卢飞还会醒来吗?”
风扶翼道:“赶紧把他送去医院吧,他会醒的。”
周立行帮高兴送卢飞去医院,风扶翼几人不方便出面,目送三人离开。
风扶翼叫来玄策,将涂壁带回鬼界镇压。柳如絮有个疑问憋了好久,周立行和高兴一走,她再也没忍住,“师父,百鬼里还有多少没有抓回来的?是千年前跑出来没抓完,还是后面又跑出来的?”
风扶翼神色一变,眸子中闪现一抹惊喜之色,他看着柳如絮,看到她腰间的流云佩道:“阿絮,你想起来了?”
柳如絮见风扶翼的眼神,知道他以为自己是因为流云佩的作用恢复了记忆,她乐见如此,道:“嗯,我记得七殿曾经故意放出百鬼,常熙派了元将军和莫将军去抓,可为什么现在百鬼还在外逍遥,甚至都侵入人界了?”
风扶翼平静道:“是后来被我放出来的。”
柳如絮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这是他的师父碧渊啊,那么遵守礼教,端方正直,因为什么会让他不顾鬼界和人界安危,将百鬼放出来。难不成做了鬼王都会想把把百鬼放出来玩玩?
风扶翼知道柳如絮心中想法,也不解释,向校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