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感觉她不对劲,她到底是什么?”柳如絮走到风扶翼身边问道。
风扶翼回道:“是莉莉的执念化形占据了她的身体!”
莉莉见自己的真身被风扶翼识破,不慌不忙的说道:“现在,我才是莉莉,以前的莉莉太弱了,有什么想要的都不说出来,那我就只能靠自己,把最想要的东西都找来,哈哈哈!”
柳如絮惋惜道:“你根本不知道莉莉想要什么,莉莉一定不会想让自己的母亲死后还要见到仇人,一定不会想自己的外公身处危险之中,更不会想成为你这样的恶魔。”
“你胡说,我才是最懂莉莉的人,我才是!”莉莉暴怒道。
她这一吼,魔音再次发出,震颤人心,柳如絮被魔音震颤得晃了晃,风扶翼一把搂过柳如絮,柳如絮猝不及防,跌入他的怀里,他用手捂住柳如絮的耳朵,柳如絮再不受魔音侵扰,但心跳却更快了,脑袋也嗡嗡的。
“你的魔音对我没用,放弃吧,我不杀你。”风扶翼对莉莉道。
莉莉没有答话,忽然从她的头顶飞出一道红光冲向风扶翼,风扶翼毫无防备,眼见这诡异的红色没入自己的额头。莉莉则晕倒在地。
这时风扶翼突感一阵眩晕,搂着柳如絮坐了下来。柳如絮焦急的道:“你没事吧?”
风扶翼用残存的力气对着还缠绕在莉莉身上的白色软绳吩咐道:“勿念,去把那边的烧死鬼捆上!”
勿念就是那根白色软绳的名字。勿念听命,飞去将烧死鬼捆了个结实。烧死鬼也不挣扎,嘴里依然叼着那个橙子。
风扶翼这才放心,对柳如絮道:“我没事,就是需要睡一觉。”
说罢,他闭上眼睛。柳如絮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风扶翼修长的睫毛还在轻轻颤动,仿佛的确是睡着了,只得安静的陪在他身边。
月落乌啼,江枫渔火,一座竹屋里人影绰绰,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女子正在油灯下缝补衣物。这时,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推门而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他高兴的道:“阿絮,阿絮,今日乡试我又拔得头筹,不久就要进京赶考,等我中了状元,你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名叫阿絮的女子放下手中活计,走上前去,拉着男子的手走到桌边坐下。
她伸手摸了摸男子憔悴的脸道:“小风,读书很辛苦吧,只要在你身边,天天都是好日子。”
听到女子的话,男子甚为感动,他轻轻握住女子那只抚摸着他的脸的手,放到自己胸前道:“阿絮,我一定会让你衣食无忧,幸福一辈子。”
斗转星移,阿絮依然在油灯下缝补衣物,村里的小厮神色焦急的跑进屋里,对阿絮道:“阿絮,小风他,他在去京城的路上遭遇强盗,遇害了!”
阿絮手中衣物掉落,泪水夺眶而出。
一连几天,无论村里的邻居如何开解,阿絮都不吃不喝,目光呆滞。邻居们没有办法,只得离开,再回来看望时,发现阿絮用一根白色软绳将自己吊死在了自家房梁上。
村民们除了惋惜还是惋惜。阿絮曾经也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因为执意要嫁给穷困潦倒的书生小风,被赶出家门。
为了让小风专心读书,阿絮日夜为人缝补衣物贴补家用,日子虽然过的清贫,但二人感情甚好,小风在读书上也颇有天分,夫妻二人对将来满怀着憧憬,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更让村民们想不到的是,阿絮入土的第二天,村里敲锣打鼓的来了一队人马,队伍里,小风喜气洋洋,他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大红袍,戴着状元帽。小风回来了,而且还中了状元。
后来,大家才知道,原来有人道听途说传递了小风遇害的假消息,其实小风遭遇强盗是真,但强盗只谋财未害命,小风还是如期赶到了京城并顺利通过了殿试,被皇帝钦点为状元。
小风得知阿絮自尽,回到小竹屋,找到了阿絮自尽用的软绳,赶到阿絮的墓前,对着墓碑说了三天三夜的话,然后用那根软绳将自己挂在了墓边的一颗歪脖子树上。
“不能让你再放肆了!”
“让我再看看嘛,原来真的有人经历过这么老套的人生啊,不过有些故事居然比电视剧还要精彩呢,咦,鬼王,这里才是你的第一世吧,藏的这么深。你个老怪物到底存在了多久啊。”
“既然知道我是鬼王,还敢出言不逊!”
“是你瞧不起我这个执念化形的怪物,但是你又何尝没有执念,原来你的执念是她呀,哈哈哈!”
莉莉正在和风扶翼打嘴炮打的正欢时,她的面前陡然出现了一扇白色的木门,阳光透过木门的缝隙洒了进来,照在她的脚背上。
莉莉压抑不住好奇,轻轻的推开门。
门后是茵茵的绿草地,樱桃树上结满了樱桃,一个长长的木梯靠在树干上,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臂弯里挎着篮子,正沿着木梯向上爬。
“小姐,小姐,你慢点!”木梯下方周管家关切的喊道。
这正是周家别墅的花园,准备摘樱桃的小姐正是莉莉的母亲周舒亦。
莉莉眼前画面一转,周家别墅的大厅里,周舒亦跪在周云海身前哀求道:“爸爸,您就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吧,孩子是无辜的。”
“舒亦,不能怪你,也不能怪孩子,只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周云海将周舒亦搀扶起来,让她坐下道:“我一定要找到那个臭小子,让他受到惩罚。”
画面又一转,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拎着酒瓶子,面红耳赤的向周云海喊道:“臭老头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你在云海集团的股份转让给我,你可是答应过我,只要我守口如瓶,乖乖呆在你家当莉莉的好爸爸,就会股份全部转让给我的,你想抵赖吗?”
周云海气的直喘粗气道:“刘强你这个人渣,奸污了舒亦,令她那么痛苦,还拿这件事威胁我把股份转让给你,你简直不是人。”
画面再一转,别墅车库里,熊熊的烈火中,刘强重重拍打着紧闭着的车库卷闸门。
“舒亦,舒亦,我错了,我错了,你放我出去吧,我保证乖乖的当好莉莉的爸爸,再也不放肆,再也不提任何要求了,求你了,放我出去吧!”
没有任何回音,只有烈火燎过他的头发和皮肉的滋滋声。
画面再次转换,周舒亦一席白色连衣裙安静的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空了的安眠药瓶子。
周云海手中紧握着一张信纸,趴在床边哭的撕心裂肺。“舒亦,你为什么这么傻,爸爸自然有办法对付那个无赖的呀,怎么能脏了你的手呢,你还那么年轻,莉莉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