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研梨站在门外,听着白莯他们的对话,觉得心里一抽。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女儿,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的女儿更好的面对她。原本她只是想,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就好了,可是孟子易的出现打乱了一切的计划。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梨姨。”夜罹最靠近门口,他能听到门外有人哽咽的声音。
白莯看向口,莫研梨红着眼圈缓缓推门而入。她看着白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激动,哪怕自己在她身边已经很多年了,可是这是她第一次以母亲的身份来面对白莯。
边牧惊慌的拉着被子,冷御枭见状,安抚着她,看向莫研梨。她的容貌比起当年,也只是岁月给她留下了一些痕迹,其余,都没有改变。
“好久不见,小伙子。”她看着冷御枭,笑了。“你把我女儿照顾的很好,我很感激你。”
“...她是我的妻子,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他想说不需要你来感谢的,但是想想,毕竟也是自己的岳母。
莫研梨笑着说:“你跟你父亲还真是像,虽然前几年你一直都在伤害莯儿,却对她也是真心的。”
冷御枭一蹙眉,自己的父亲?她认识?
“莯儿,”莫研梨走过来,说:“妈妈知道你现在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妈妈也不是故意要失踪,不来找你的。妈妈也有自己的苦衷,我的孩子。妈妈比谁都爱你,妈妈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她想伸手去触碰白莯,却又不敢,怕白莯会躲开她的触碰。
白莯听着她说的这些话,心里务必纠结。她也想自己的母亲,这是她二十多年来的愿望——能见到自己的母亲。可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她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还是在这种情况下相认的,还多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
可她看着齐霖...不,自己母亲痛苦的表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了手,“妈...妈妈......”瞬间,白莯的泪水流出眼眶。
莫研梨一下子哭出来,冲过来抱住了白莯,“我的孩子......”这么些年,哪怕她在白莯的身边,却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这样拥抱白莯,叫她一声女儿。对她来说,就是一种煎熬,曾经有无数次,她想告诉白莯,自己就是她的母亲。可是一想到,那个人还活着,白莯就会有危险,她又不敢。
冷御枭退身而去,给她们母女俩留下私人的相处。他也会觉得欣慰,毕竟,他的小妻子想了二十多年的事,成真了。
莫研梨抱着白莯哭了好一会儿,才给白莯擦着眼泪,说:“不哭了,哭的都不漂亮了。”
白莯边哭边笑,“妈妈……”她想了多年的母亲啊,终于回来了。
“都不要哭了,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件喜事,值得高兴的。”夜罹说,“我知道你们应该会有很多话要说,但是现在当务之急的…梨姨,你还是跟我们说一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你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又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连那些人追杀御枭的时候,你把莯儿交给他也是算计好的吧?我觉得有些事你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当年你不愿意说,可能是因为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时局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了。”
莫研梨看着夜罹,爽朗一笑:“好。”她知道,有些事情只靠自己是没办法做到的。既然这些孩子都长大了,又一个个的这么有手段,有些事情也该让他们知道了。“那你就约个地方吧,有些事你们该知道了。”
“嗯。”
“凌玲就不要去了。”莫研梨笑了笑,“医院里忙,你就不要跟我们一起去了。”她不想让凌玲牵扯起来,而自己的女儿,既然选择跟冷御枭走到一起,那她就该面对那些事情。
凌玲知道莫研梨不想让她知道,也没拒绝,说:“莫姨说的是,我医院里忙,走不开。就不跟你们去了。”说完抬头亲吻了一下夜罹,“早点回来。”
“好。”夜罹目送着凌玲离开,“我们去哪儿?”
“去项潍那儿。”冷御枭想了想,那个男人那里最靠谱了。
夜罹也想到了那个男人,点头:“嗯,我开车。莫姨,你们跟着。”
“好。”
几个人开车,行驶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小时,来到郊外的一处庄园。他们车到门口时就被拦住了,冷御枭下车之后,那人才肯让开。
冷御枭他们一行人,进门后穿过一条长廊,走到远处的一座玻璃房子面前,看到里面睡着一个一身白色衣裙的女人。她纤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当冷御枭他们走近时,女人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她警惕的看着冷御枭他们。
“我们找项潍。”夜罹说。
女人听到他们的来意,马上变脸,“哼。”
白莯看着这个女人的态度,上前一步,说:“请问…他在吗?”
“他死了!”女人突然发脾气,将桌子上的水晶茶盏打到在地。她气得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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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一个清冷的男声出现在他们身后,白莯回头发现一个短发的男人,五官比冷御枭还要精致,却更加冰冷。
夜罹说:“有些事想找你商量。”
男人看着夜罹,不语。
白莯看到面前的女人径直越过他们要离开,被男人一把扯了过去,“你去哪儿?”
“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给我放手!”
白莯不清楚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只见男人耐着性子说:“听话。”
“滚!”
“项潍,你们如果有什么矛盾,还是等会儿再解决吧。我们来这里不能太久。”夜罹打断他们说。
那男人看看夜罹,手一挥,旁边的佣人上前将女人架住。项潍说:“带她进去,好好看着。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就都不用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