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心中有一个疑惑,还希望姐姐解答。”
宋菲儿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问题,但是却只能笑着示意对方开口。
燕冉率先发难,“妹妹刚刚入宫,实在是不知道冲撞了陛下什么忌讳,昨夜实在是辗转反侧难安,所以今日一大早赶过来,也是想请教姐姐这个问题。”
宋菲儿只能笑呵呵,“妹妹其实太过心急了,有句话说的好,来日方长。你和陛下现在都年轻,实在是有大把的日子。”
这句话说得他自己都觉得虚伪。
燕冉一言不发,只是像头壮志雄雄的母狮子一样狠狠看着宋菲儿。
宋菲儿现在才明白小李子的话。
原来自己在别人眼里——还真就是个可以欺负的软柿子。
就在气氛逐渐不可收拾之时,突然有人进来传报,“安乐郡主前来请安!”
这可是破天荒地头一回。
宋菲儿急于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便连忙让人把吴锦秀带了进来。
她没有行礼,一进门便冲着燕冉冲了过去,手中紧紧攥着鞭子,目光好像要喷出火来。
这情景——实在是有些不对。
可还没等到宋菲儿开口说话,便看到安乐郡主高高举起了巴掌,然后毫不留情,狠狠落在了燕冉的脸颊上。
宋菲儿看得目瞪口呆。
小李子适时在旁边说道:“娘娘有所不知,安乐君主的父亲——就是被燕国人杀死的。”
这倒是也难怪……
安乐郡主嘴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
“你别以为自己入了宫,就飞上枝头当了凤凰。最好掂量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我朝那么多的将士都死在你们的手里,尸骨还未寒,陛下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这种东西。
认清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自己闹的笑话还不知道。以后见到我最好躲着走,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假设这是一部电视剧的话,宋菲儿在此刻肯定嗑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但偏偏她是事情的主人公之一。
于是匆忙站着起来打圆场,“说这个话就过了。大家日后都是姐妹,没必要闹得剑拔弩张。”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那两个人都齐刷刷朝着她看过来。
就好像是要吃人一般。
宋菲儿只好识趣闭上了嘴巴。
其实有些时候,当个软柿子还是不错的。
燕冉自然也是愤怒万分,这这里并不是她的地盘,在根基尚未稳固之时,只能忍气吞声。
那个宋贵妃看起来虽然蠢,但是有句话说的不错。
不管是和陛下培养感情也好,还是报了今日之仇也罢,日子还长,不必急在这一时一刻。
于是这人便硬生生收住了自己的脾气,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
燕冉比起安乐郡主来讲,的确是能屈能伸,“看来姐姐似乎是误会妹妹了,不管怎样,在这里先行给您赔个不是。”
“你才老!我不是你姐姐——别脏了我的耳朵!”安乐郡主看也不看这讨好。
燕冉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也是在这里实在待不下去,便说了一句告辞。
只留下宋菲儿和安乐郡主两个人。
等到人一走,安乐郡主就把矛头指向了她。
“得亏陛下还说他信你,结果你转头就和这个敌国的女人谈起姐妹来,实在是太让人看不起了!”
说罢,也不理会宋菲儿的回应,气得转身就走。
宋菲儿:?
挽留的手伸到半空,到最后只能若无其事收回。
小李子觉得这是一个激励娘娘的绝佳时机,“您看看,这什么人都敢爬到您的头顶上来了,还不生气吗?”
宋贵妃本人表示觉得当咸鱼没什么不好。
就不要卷来卷去。
她给自己找了个清静,轰走了满心都是宫斗事业的小李子。
可偏偏有些事情不如人意,宋菲儿自己想离麻烦远远得,可麻烦偏生就要自己找上来。
一连着三天,狗皇帝就像在她这里住上了瘾,每天雷打不动,按时定点过来就寝。
也不让宋菲儿伺候,自己洗漱完毕之后就径直躺下。
宋菲儿堂堂丞相千金,一宫之主,在小榻上硬生生躺了三天!
今夜实在是忍不住,她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和狗皇帝说个清楚。
宋菲儿特意准备了一壶热茶,然后又殷勤地给他捏肩捶背,见到人神色看不出什么异常,这才斗胆开口:“有些事实在是想和陛下说说。”
“您每日到臣妾这里来就寝,实在是给足了天大的面子。但是毕竟树大招风,要是您这么一直过来,臣妾担忧自己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等到最后一个字语音落地,李嵊揉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没有动怒,但是却开口:“你要是不说的话,朕还真的就忘了,你确实就差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宋菲儿身体一抖,浑身上下的汗毛竖了起来。
她赶紧跪到地上,一把抱住了李嵊的大腿,死死不松手,几乎是扯着嗓子干嚎,“陛下,您可饶了我,以后臣妾这里您想来就来,臣妾的床您想睡就睡……”
李嵊哭笑不得,用力挣脱也没有睁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你这都想到哪里去了,朕的意思是说,彩衣毒又出来了!”
随后,他便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两种人格的无缝切换。
宋菲儿手脚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已经不见一丁点的悲痛。
她急匆匆往前,先问了自己最为关注的一个问题,“人救下来了吗?”
听到这句话,原本脸上还带着些笑意的李嵊脸色忽然变得凝重。
“没有。”
宋菲儿总觉得此时的李嵊神色悲戚,尽管有些不符合书中的人设。
李嵊的语气低沉,缓缓讲述着事情的经过,将宋菲儿也带入了无能为力的悲愤之中。
“虽然现在我们手里有了解药,但是却并不知晓中毒的人是谁,而那人又是在何时中毒。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解药及时送到对方的口中!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命一条条在眼前逝去。就是从燕冉封妃那天起,一连三天,三条人命就都这么没了。”
李嵊咬牙。
“还都说什么办喜事是为了冲喜,依朕来看——这全都是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