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结伴而行，利用他们外、交以及经商的天赋，拉拢了最多的部落。
一切都好像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原本是打定了耗下去的主意，却在第三天，突然听到旭日说：
“穷被穹刺杀了！”
于彤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谁？”
“大荒山的穷，被蛮荒的穹刺杀，身受重伤。”
旭日的声音依旧那么冷静，可于彤一瞬间从玉座上站起，咬牙怒吼：
“回！”
守了三天的琼楼玉宇终于离开，这座基地内的人们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听一道声音自空中响起：
“时候到了，准备出发，去掠夺吧！”
声音落，寂静过后，就是震耳欲聋的吼声。
这一切于彤都没发现，主殿一路飞驰，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回到主城。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那座基地距离主城竟然这么近。
从主殿飞快步下，前面不远处是王朝的房子，却见房子门口已经挤满了人，还有一个女人满身狼狈的被人抓着，头发遮住面庞，看不清表情。
于彤仅仅扫过一眼，就推开门进了屋内。
屋内同样有人，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在饮泣。
于彤心里咯噔一下。
“首领！”守在门口的人叫了一声。
房间内的人都看了过来。
美的眼眶通红，看到于彤的第一眼，眼泪滚落。
“你怎么才回来。”
于彤的嗓子好像被堵住了，难受的很。
她走过去，就见到床边坐着一人，怀里抱着紧闭双眼的——穷！
嘴唇一瞬间有些哆嗦，于彤大脑都变得僵硬。
都不知道是怎么走过去的，她下意识的去给穷把脉，却听到头顶传来轻哑的声音。
“已经死了！”
于彤抬头，看到王朝疲惫萧瑟的脸。
“为了救我死的！”王朝紧了紧双臂，将人抱得更紧。
声音紧绷到有些颤抖。
王莫和王良在旁边落泪，此时看着王朝，哽咽着叫道：“阿爸！”
王朝抹一把脸，“我没事！”
于彤的视线再次落到穷的脸上。
离开的时候还笑着说要回来跟她学数学，再一见面，却已经阴阳相隔？
于彤有些不真实，伸手碰了碰对方的脸。
已经变得冰凉，不在温热柔软。
她茫然的扭头，看着周围一个个或嚎啕大哭、或安静落泪的脸。
“人、怎么死的？”
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
于彤深吸口气。
她不能乱！
她是首领！
话刚落，却听到外面突然传来惊叫声。
紧接着门被推开，外面一人惊恐道：“穹割了脖子！”
屋内的人一瞬间涌了出去，于彤面部紧绷的走了出去。
就见穹节正在给穹按压止血。
可伤口太深了，一切都只是徒劳。
穹节满眼是泪的抬头，无助的看着于彤。
于彤走过去，冷着脸刚要上手，手却被一双血手给抓住。
她抬眸，终于看到穹的表情。
因为失血过多，面部惨白，眼眶里大颗大颗的眼泪和嘴里大口大口的血一起滚落。
她抓着于彤的手，非常用力。
嘴张合着，却没有声音发出。
她的声带都被割断了，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
但，口型却不断的表达着三个字：
对不起！
于彤静静的看着她，问她：“为什么？”
穹却苦笑，闭上眼睛，头缓缓歪向一旁，手中的力道也渐渐松了，直到最后无力滑落。
从来到蛮荒后，于彤也经历过几次生离死别。
可没有一次有这一次的憋屈和愤怒。
穷不止一次的跟她说过和穹的关系。
她们两人因为彼此的名字而相识，然后深交。
可，偏偏是穹杀了穷？
王朝说是穷救了他，那意思是穹要杀的人是王朝？
为什么啊？
此时她的脑袋好像都要炸了，可偏偏她不能乱。
她是首领。
于彤收回手站起，看着穹到死都紧皱着的眉头，以及对方那无法说出口的歉意。
深吸口气，她转身回屋。
屋内，王朝静静的抱着穷的尸体，旁边王莫和王良眼眶通红，却难掩担忧。
于彤走过去，坐在床的另一边，看一眼兄弟两个。
“你们先出去！”
等人出去后，于彤看向王朝。
“你得罪过穹？”
王朝抬眸，满脸憔悴。
“没有！”
“她，要杀你之前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王朝疲惫的靠墙，闭上眼睛。
半响，他说：“我跟她没有任何交集，当时我和穹在房间里讨论下一次要去哪个部落，然后那个女人敲门，说有事找我，我们谁都没多想，因为最近一直在外面跑，收拢部落，以为她知道别的不落地消息，就去开了门。”
于彤沉默。
王朝继续说：“结果门开后，我转身往回走，她突然动手，穷看到后……扑了过来。”
于彤的目光再度落到穷的身上。
之前因为不忍，一直没敢细看，如今仔细看过，才看到胸口的致命一击。
“……”
伤口是正中心脏，贯穿伤口，以如今的医疗条件，完全没办法医治。
于彤一瞬间抓紧胸口，就好像那伤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初次见面的、逐渐相交以及大荒山之行的相处，一点一滴的记忆此时变得格外清晰。
那么聪明开朗的一个人，变成了冷冰冰的一具尸体。
于彤感觉自己的情绪又有些不稳，她深吸口气，站了起来。
“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她轻声呢喃，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个老东西。
可……可能吗？
而且为什么要杀王朝？
那老头儿见过王朝？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儿，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王朝愣了下，“有，穷也有，我们骑乘狐雀鸟，那老头儿在地面喊过一些话，不过狐雀鸟速度快，只听了些零星。”
“……”
他妈还真有？！
于彤一瞬间只感觉到满腔的愤怒集中起来。
“都是什么话？”
王朝苦笑：“挑拨离间的话，挑拨我和你，挑拨我和赤，还挑拨我和亡的。”
“不可能因为没挑拨成功，才想下杀手吧？”
王朝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可笑荒唐。
于彤却说：“谁能说得准神经病是怎么想的呢？”
王朝再度愣住，半响，闭了闭眼。
“首领，你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