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晓刚想取下来,就被杰森握住手,“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要拒绝我好吗?”安晓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刚到脖子边的手又再次放下。
她被他牵着离开众人的视线,上了另一辆赛车。
“安晓,我教你开,这个车跟我们平常开的有些不一样。”杰森替她系好安全带,坐在副驾驶位上,双手握着她方向盘上的娇手,声音轻柔。
沈安晓本来对赛车没有多大的兴趣,刚刚经过杰森的飞驰后,忽然兴致大增。她在杰森的指导下启动引擎,开始迈出自己人生的第一步。
“是不是很好玩?”杰森笑着看她,安晓也开怀地笑,“很有趣,啊啊啊,糟糕,快撞上前面的车了。”
“方向盘往右。”杰森不急不慢地指导着。
他们避过前面忽然往回驶的赛车,彼此相视一笑,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的感情渐渐升温。南宫澈在远处的车里气得七窍生烟,这个该死的女人,早上竟然趁他不注意将他涂得人不人鬼不鬼,害他吓跑了几个服务生,洗漱的时候又吓到了自己。而如今,她竟然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和另一个男人在车里玩得这么暧昧。太可恶了!
“爹地,我总感觉杰森叔叔不是好人。”沈瑾枫坐在副驾驶位上,人小鬼大的模样萌到了南宫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小屁孩在没人的时候,总会喊他爹地。南宫澈摸摸他的头,“早晚有一天,爹地会抓到他的狐狸尾巴。”
“爹地,你就不要下去掺和了,就杰森叔叔接下来还想玩什么把戏。”沈瑾枫的话让南宫澈明白了,他们一路跟着安晓,杰森不仅手把手教她玩赛车,还带她去最好的法国餐厅吃烛光晚餐,晚餐后,他们又去沙滩边放天灯。
海风很大,杰森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沈安晓的身上,沈安晓没有拒绝,她脖子上耀眼的钻石项链在夜晚发出璀璨的星光,看得南宫澈又一次怒火中烧。
“他挺会把妹的。”背着小书包的沈瑾枫边往海里丢舌头,边心不在焉地说。
南宫澈垂下手中的望远镜,靠在岩石上和他说话,“瑾枫,小时候,你妈咪怎么把你们拉扯大的?”
“她啊。”沈瑾枫丢石头丢累了,干脆坐下来,“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我一生下来就被妈咪抱着到处逃离,我和瑾萱小时候很少哭,我们流连过很多国家,时间都不长,妈咪有时候会做很多份兼职,很辛苦。”
“杰森呢,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南宫澈问道。
沈瑾枫想了想,“具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在美国的五年时间,妈咪好像有幸被渔妇救活,又碰上了让她星途坦荡的人,是他给了她重生。”
南宫澈听着听着,陷入沉默。既然杰森这五年的时间都在美国,长相又像极了中美混血,跟森罗公司好像没有多大关系。
“爹地,我怎么感觉妈咪好像很恨你,你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沈瑾枫抬起疑惑的双眸,茫然地看着他。南宫澈沉默了片刻,只挤出三个字,“是误会。”
误会太多,打成一个又一个死结,尽管过了五年,时间将这些死结蒙上一层灰,可是微风一吹,灰尘还是会进入眼里,变成眼泪。
我们的结还没一一解开,所以现在纠缠不清,彼此怨怼。瑾枫,我和你妈咪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太多刻骨铭心的事,所以,我们的情感建立在一种微妙的关系上,看似冤家,实际却分不开了。就像她每次遇到困难,只要我在,她都会躲进我的怀抱。而我每次害怕失去,将她紧紧抱住的时候,她并没有挣脱开。
这样的感情,我该怎么告诉你。
“爹地,你看,是妈咪放的天灯,上面还有字。”瑾枫站了起来,仰头看着头顶上飘扬而过的天灯,记得在美国的时候,有一回,妈咪也带着他们去广场放天灯,那时候的妈咪,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也想念中国这边的爹地。
南宫澈站起身,目视着这盏天灯从沙滩的那边渐渐飘向他这边,慢慢地往夜空中飞去。这盏承载着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感情的天灯,渐渐从他眼前掠过,消失在天际。
“爹地,妈咪要回家了吗?”瑾枫问道。他跟南宫澈盯了安晓整整一天,此时都有些筋疲力尽。南宫澈望着天灯发呆,心里还有万千思绪没解开,伊夏脱离危险了吗?Kimi查到什么?杰森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爹地,望远镜借我。”瑾枫从他的手中拿过望远镜,爬上岩石,偷偷地望向那个方向。他看了许久都没动静,南宫澈刚说了句“哥们”,瑾枫就急忙把望远镜递给南宫澈,“爹地你快看,杰森叔叔在吃妈咪豆腐。”
南宫澈一听,脸都绿了。他接过望远镜,远处的两个人在海边轻柔地相拥,他们的吻缠绵,看得南宫澈的内心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杰森的手竟然搂在她的腰上,安晓环抱着他,吻得深情而认真。只不过才出来约个会,至于这么水深火热吗?
“瑾枫,我们走。”南宫澈一脸怒气,懒得看他们,直到杰森送安晓回家,南宫澈才带着瑾枫回南宫府。
“爹地,还在想妈咪吗?”沈瑾枫爬上屋顶,看到南宫澈还躺在屋顶上看星星,夜风很凉,他走到南宫澈身边,顺势躺了下来,“我也想妈咪了。”
“去睡啦,屋顶冷。”南宫澈摸摸他的头,却将一旁的毯子递给他,瑾枫哇了声,南宫府的设备就是齐全,就连看星星还可以盖着毯子看。
“瑾萱睡着了吗?”南宫澈轻声问道。
瑾枫还没来得及回答,楼下就传来一阵阵狗吠声,瑾萱骑着一只超大型的萨摩,率领一大群狗狗在夜风里溜达。
“驾,驾,驾。”瑾萱喊得煞有介事,就好像自己骑的真是一匹马。她的怀里抱着南宫澈送的玩具型贵宾,和一大群狗玩得不亦乐乎。自从来了南宫府,她就死皮赖脸不想离开,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是她的小伙伴。
“哥哥,哥哥你在哪儿?”瑾萱到处喊着瑾枫。瑾枫赶紧盖上毯子,不想被她发现,这个黏人的瑾萱能折腾到大半夜都不休息,就连南宫府几个女佣陪她玩得筋疲力尽,她还是精力充沛。
“狗狗,来。”瑾萱忽然从萨摩的身下下来,她一步步走到狗狗们的中间,煞有介事地摸摸他们的头,“来,吃点东西睡觉了。”
她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抓出一大把狗粮,装在随手携带的小盒子里,让狗狗排成一队,一个个按顺序吃。她坐在地上,耐心地等它们吃完,期间不停地用头巾,丝巾等扎在头上,做出各种鬼脸和古怪表情,模样萌极了。
狗狗们吃完就倒在她的腿上休息,有的趴在她附近,她的周围被狗狗们筑起一个安全的领域,瑾萱靠在一只金毛的身上,抽出画板将这一切画了下来。
她虽然不像哥哥那样智商超群,但是她的灵气却统统表现在她的画技琴艺上,她对艺术有着敏感的细胞,画出来的东西也别具匠心。
看着她拿笔的小手在画纸上沙沙作响,南宫澈就忍不住笑了笑。她自娱自乐的模样看起来有趣极了,“瑾枫,你说,瑾萱的未来,会不会是一个画家?”
“我倒觉得是个天马行空的梦想家。”瑾枫温暖地笑了笑,对于这个活宝妹妹,他有太多温柔从心里丛生。
C市郊区的123号。
一大早,杰森的车子就停在安晓的门口,今天是他人生中又一个新的巅峰,他的身价又翻了两倍,在事业与爱情双丰收的季节,他还有一件事没做。
街坊邻居一大早就聚集在安晓的房子前,礼车一辆接过一辆,杰森在凌晨五点就吩咐所有人,将他和安晓的喜帖一封封放到街坊邻居的门前,凡是凭请帖当安晓的面,跟安晓说声新婚快乐,就能领到一支97年的红酒,两罐金龙油,一份大礼包和一个装满水果的水果篮。
所有人纷纷踏破门槛,就连八卦记者也顶着寒风团团赶来,沈安晓睁开惺忪的睡眼,楼下的声音吵得她睡不好觉,一大群人都聚集在她的花园前,大声嚷嚷着什么。
天啊,是火灾水灾还是自然灾害,为什么这么吵。沈安晓翻了个身,手机的震动声没有将她从睡梦中吵醒,相反的,楼下的喧闹声一层盖过一层,就快将沈安晓的屋子掀翻了。
“安晓!安晓!安晓!安晓!安晓!”楼下的人大气磅礴的呐喊声彻底将沈安晓吓醒,我的天,到底怎么了!
她飞快地起身,拉开窗帘,天啊,她欠谁债了吗?这么多人举着牌子拿着鲜花在她门外呐喊,这声音,这气势,到底想干嘛……
“儿子,儿子!”沈安晓往后喊了几声,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任何声响,她仔细一想,真是晕头了,瑾枫在南宫澈那边呢。
“安晓!安晓!安晓!”楼下越来越多的人呐喊起来,沈安晓的耳膜都快炸了,没有了瑾枫在身边,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应付这种僵局,等等,还是换身衣服再说吧。
她快速地洗漱完,走出阳台,眼尖的人一下子就发现她,把大门拍得通天响。
“安晓出来了!大家快看,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