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
我在心里咒骂了一句,立马别过脸去想装作不认识,可转念一想,他可是我唯一逃离魔爪的希望了,就算是豁出脸皮去,我也要求救了!
“陆……”
我的一声呼唤还没说出口,陆慎渊竟然扭过头去全当不认识我似的,和旁边的人说笑起来。
他,他竟然对我完全置之不理,甚至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等那些人已经走到甬道的尽头后,男人这才突然回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怒骂道:“臭婊、子,果然没什么好心眼,差点就让老子上你的当了!”
我右边的脸上再次传来火辣辣的疼,耳畔的嗡响已经无法让我做出任何反应,我目光怔怔地看着陆慎渊的身影停顿在甬道的尽头,心中不断地呼唤着,乞求他能回头看我一眼。
上天好像真的听到了我的求救,陆慎渊回过头来,目光毫无反应地落在我的脸上,就那样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轻易的飘走了。
“还他妈的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跟老子走!”
男人拽了我一把,我身形踉跄得差点被绊倒,失去唯一的希望,我整个人都如同被抽走骨髓似的,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了。
冰凉顺着我的头顶一直蔓延到后背,乃至全身,如同坠入冰窟一般,再也无法有生的希望。
男人骂骂咧咧地背着张笑笑,拖拽着我在甬道里走着,这个时候应该是客源高、峰期,不断地有人从外面走进来,男人的脚步快不起来,嘴里不住地谩骂着,却根本没有一个人投来怀疑的目光,哪怕一个施舍的眼神都没有。
我跟丢了魂儿似的跟在男人的身后,即便是他松开了我,我也不想逃离了,在这个酒吧里,人性早已经被彻底抹杀,我的求救更像是个笑话。
既然如此,还不如先等离开这里再说。
甬道的出口就在眼前,男人回头一把拉住我,怒道:“跟进点!”
满是汗水的大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拖着我就往外面走,我被抓得生疼,却只是勉强皱皱眉头,不敢有丝毫不满。
就当我们来到大门口的时候,男人手中的汽车钥匙都掏出来了,推搡着我就要往车里塞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两名保镖,一把将男人按住。
“你们是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其中一名保镖冷声道:“瘪四,老板说过了,不许你在蜜色钓鱼,你居然还敢出现在这里,她们是谁?是不是你又给下药了?”
原来这个男人叫瘪四,不过听起来更像是外号,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全当自己已经没了意识,且听听她们要说什么。
瘪四吓得哇哇大叫,连连喊道:“饶命啊,这次真的不是我下的药,是,是她们主动送上门来的,车里面那个女的,纯粹就是来玩的,是个男人都要,我,我就当送给咱们老板一个见面礼行不行,放我走吧?”
两名保镖彼此看了一眼,再看看车里的我,讥笑道:“这种货色以前蜜色里一抓一大把,还希望你送的礼物?是被你玩腻了吧。”
原来瘪四是蜜色酒吧的老顾客了,那也就是说他早就开始对酒吧里的女孩子们下毒手了,为什么酒吧里的人还任由他出入祸害其他人,居然都没人说阻止他,太可恶了!
瘪四急忙喊道:“没有,没有!我这次就是看到她们面生,直到是新客所以才对她们的手,我连碰都没碰过,保准是新鲜的!”
其中一名压制着瘪四的保镖手上突然用力,痛得他立马叽里呱啦地乱叫起来。
“啊!!!痛痛痛,饶命啊,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保镖说:“刚才你还说是她们主动送上门来了,现在又说是看她们是新人才下手的,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跟我们走吧,这次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你!”
另外一名保镖看了看我和张笑笑,说:“她们怎么办?”
“带走,交给老板处置。”
一声令下,我和张笑笑又被从车里拖出来,再次往蜜色酒吧走去,我知道这是我唯一逃生的机会了,带着张笑笑,我们两人都逃不了,但如果我有机会逃走,那就还有一次救出张笑笑的机会!
一名保镖控制着瘪四,另外一名扛着张笑笑,一手抓着我的胳膊往外走,我故意装出一副眼神迷、离的样子,让他们以为我也中了迷、情、药,只不过分量比较少而已。
眼看着蜜色酒吧的后门近在咫尺,趁着保镖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一个用力挣脱了保镖的钳制,发疯似的往外面跑去。
只要跑出这条狭窄的胡同,跑到大街上我就有求救的机会!
只要……
就当我刚刚冲出胡同的时候,一个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骤然挡在我的面前,我躲闪不及,直挺挺地扑到他的怀里,扑面而来的冷香与面容上被撞得生疼一起袭来,我痛得生理泪水都涌出来了。
“站住!站住!”身后保镖们大喊着追赶过来。
我从男人的怀里钻出来,只感觉手腕被人死死地钳制住,听到身后的追赶声,我吓得立马大叫:“救命,救命!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认识他们,求求你了!”
眼看着两名保镖因为心虚而放慢了脚步,我赶紧抓住这根来之不易的救命稻草,连声喊道:“求求你,快报警,他们都是坏人!”
我不住地喊着,却眼看着那两名保镖慢慢走到我身后的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冲着我面前的男人微微颔首:“老板。”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
我这才发觉,我的双手一直都被这个男人抓在手里,始终无法挣脱,而他们口中的老板难道就是……
我满脸惊愕地抬起头来,昏暗的灯光下,我清楚地看到,面前这个男人身形十分高大,硬、挺的西装衬托出他整个人冷冽而无情的气息,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却在微微眯起地盯着我。
瞬间,我整个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嘴里喃喃道:“是,是你……”
昏暗的包厢内,我被大力拖了进来,不远处的沙发上依旧坐着那个外国男人,在几天前,我还因为在大街上失声痛哭被他同情过,没想到一转眼竟然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