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辰峰平静的看着我,目光中说我捉摸不透的神秘,我不敢去看,也不愿去想,早在我和陆慎渊结婚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任何异性形同陌路,无论现在和将来,我都被牢牢的和陆家捆绑在一起,此生都无法彻底摆脱。
与其日后泥足深陷无法自拔,还不如早早将秘密说透,以免再生事端,引得自己和别人都备受折磨。
齐辰峰察觉到我的躲闪,并没有多说什么,站起身来径自往门口走去,察觉到他的离开,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的声音骤然响起,引得我浑身一个机灵。
“我不管你和陆慎渊将来会走到哪一步,如果你有需要,尽管开口,我随时恭候!”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齐辰峰就是这样的人,总是能无时无刻给人温暖,给人希望。
伴随着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我喃喃的说了一句:“谢谢。”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在许诺这件事的背后,究竟隐藏着多么沉重的意义。
陆家实力很强,在商圈可谓是呼风唤雨,齐辰峰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他当真可以放手一搏,但可惜的是,他的背后也有自己的家族。
生意上的往来让陆家和齐家盘根错节,诸多方面纠缠在一起,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齐辰峰有自己的顾虑,我可以谅解,也很庆幸,他没有那么自私的只顾自己感受。
可现在又剩下我孤身寡人一个啦,空荡荡的房子,冷冷清清的,多少让人觉得很孤单。
外面的天气突然阴沉下来,狂风骤起,吹得窗户哗哗作响,整个房子都陷入阴暗之中,让人莫名产生恐惧。
我索性将窗帘拉上,把自己缩在被窝里,听着窗外沙子哗哗的砸在玻璃上,叮当作响,其实也挺安心的。
我本来就是孤身一人啊。
“当当当……”
一阵激烈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此时我已经浑身冷汗,昏暗的房间让我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当当当!!”
又是敲门声,窗外的暴雨还下个不停,如果不是我再三确定,恐怕真的会把敲门声当做雨声了。
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只有齐辰峰知道我的住处,外面敲门的是谁?
我穿上拖鞋,小心翼翼的来到大门口,门上没有猫眼,我不确定外面的人有什么意图。
沉默中,敲门声再次骤然响起,急促,猛烈,伴随着威压。
我有些心慌,左右查看一番,索性从一旁拿来一个比较顺手的扫把,紧紧攥在手里,再次来到大门前。
“谁?干什么!”
门外响起阴沉沉的声音:“苏梦星,我们是来讨债的,开门拿钱来!”
“什么钱!什么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我顿时慌了,不急思索的大喊道。
对方顿了一下,随即说道:“七天前,你签署了自愿承担苏北栝债务的转让协议,现在还款日期已经延迟了两天,我们上门讨债,有什么不对?报警也是我们没错。”
我脑海中立马想起一个念头,这肯定是姜斥派来的人。
这狂风/暴雨的天,他的人竟然这么敬业,居然冒雨来找我催债,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我倒是怀疑这是姜斥故意的。
想到这里,我顿时冷静下来:“稍等一下,我去收拾一下。”
我回到房间里,换好了衣服,整理好妆容后,这才慢吞吞的过去开门,没想到的是,门外竟然站着两个人。
“苏小姐,今天是你本月最后的还款期限,我们必须亲眼看到钱。”
两个人不由分说便挤了进来,吓得我赶紧往后退:“你们要做什么,擅闯他人住宅是犯法的!”
他们的身形很魁梧,身高要将近两米,衣服下面包裹的肌肉高高鼓起,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样子,看起来就很吓人。
对方虽然举止粗鲁,但是并没有进一步的冒犯,只是径自往客厅里一站,将我签署的协议复印件拿了出来。
“东西就在这儿,苏小姐要报警请便,但我也必须提醒你一句,报警后就属于民事案件,对于我们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而苏小姐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闹出这样一件事情,恐怕只会让你成为别人的笑话。”
对于我来说,名声已经无所谓了,可我现在还顶着陆太太的头衔,但凡闹出一点动静来,恐怕所有人都会将目光聚集在陆慎渊的身上,到时候会引起多大的风波,绝对不是我能控制的。
说实话,我没钱,即便是有钱,我也绝对不会替苏北栝还债的。
“我想见姜斥,他在哪儿?”这是我唯一能想到解决办法的人,姜斥是不二人选。
对方轻蔑的笑了一下:“就是老板派我们过来的,只要苏小姐把钱拿出来,我们自然可以带你去见老板。”
换句话说,没钱一切免谈,这个该死的姜斥,是非要逼死我吗!
我索性往沙发上一坐,破罐子破摔了:“我当时没这么多钱,先让我想想办法行吗?”
对方很大方的点点头,看了一眼手表:“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我心里直骂娘,咬着牙问道:“如果我拿不出钱来,你们要怎么做?”
对方不屑的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老板说了,苏小姐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轻举妄动,但陆先生是最要脸面的人,如果苏小姐欠债不还,陆先生肯定会替你还的。”
“他要把事情捅到陆慎渊那里?”我诧异的问道。
对方继续说道:“恐怕陆先生并不在乎这些,所以我们老板觉得只有让苏小姐出了丢脸的事,陆先生才会还钱。”
丢脸的事?还有比陆太太欠债不还更丢脸的事吗?
察觉到我神色的古怪,对方为我解开了疑惑:“老板说,苏小姐身材很好,蜜色酒吧很需要你这样的美女去坐台,想必到时候会招来不少慕名而来的客人,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不是我们老板能掌控的。”
该死的姜斥,还真是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我咬咬牙,把姜斥骂了个狗血淋头,可这终究不是办法,想来想去,只能努力扯出一抹微笑。
“这样吧,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就让我跟陆慎渊说一声,不就是这点小钱吗,至于你们跟催命似的要债吗!”